第七十一章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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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始至终,他都始终搞不明白,他们父子之间这种奇怪僵局产生的原因。在什么都不说这点上,不管是父亲,还是爷爷的态度,都是出奇的统一。

但是现在,眼看就有了了解这个原因的契机,刘英奇那里还能忍的住?本来,他是只准备听,不准备多话的。

“为了你和家里其他人的死!”

“啊?”刘英奇心里一惊,身上的寒全都竖了起来。因为他就在听到这句令他倍惊讶的话的同时,也忽然从爷爷那里,觉到了一股冰冷的,令他都骨悚然的杀气!

“英奇,你跟我来。”幸好,这骇人的杀气很快就随着神情淡漠的刘不愚的话和动作而消失了。

刘英奇跟着好像忽然老了许多的爷爷进了他楼上的卧室,却发现爷爷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往他那张硕大的老式木上坐去,反倒往房间最里面那堵墙前面的巨大书架走去。

“难道爷爷要带我进密室?”看到这一切的刘英奇刚刚平稳了一些的心又霍霍的狂跳了起来。

从小长到这么大,尽管从很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就知道爷爷和父亲的卧室里各有一个密室,但却从没让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任何人进去过。他还记得在他半大的时候,有一次和父亲提起密室,结果让素来好脾气的父亲大发雷霆,给狠狠教训了一通。以至于在相对严厉的爷爷面前,他提都不敢提一下。

而现在,爷爷居然要带自己进密室?

巨大的书架在刘不愚的作下,缓缓而又无声的从中间分开,出了一扇闭紧着的门。

“进来吧。”随着门被刘不愚缓缓推开,他声音中的淡漠也在被一种奇怪的干涩所代替。

背着忐忑的心情踏进那扇门,就在门重新自动关上的细微动静声里,刘英奇愣住了。

这间曾在他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布局的密室,竟然只是一间再也简单不过的灵堂。不过四米长宽的正方形空间中,着门的那面墙前面,共分三层的乌黑木台上,从上而下,依次分别摆着十三个牌位,分别是最上面单独的一个,中间的四个和下面的一排九个。

整个三层祭台此时在密室中并不是很亮的六香烛的映照下,有些森森的散发出一种难言的凄冷味道,陪伴着他们的,除了空的地下那一个暗红的蒲团之外,只有周围缭绕的烟雾和黑暗了。

其实,让刘英奇愣住的不光是密室里灵堂似的摆设,而是那三层祭台上摆放的那些灵位中,最上面和中间的那五块灵牌上的猩红字迹和落款。

最上面单独摆着的那块最大的牌位上,显眼的用猩红的颜刻着一行大字,刘翟氏之灵位。傍边一行同样用猩红颜的小字刻成的落款处是,刘不愚泣立。

“这看上去是***牌位,可是爷爷为何会用朱砂刻她老人家的牌位?难道另有深意?”这是刘英奇最初看到这块牌位时的一个不解,要光是这样,自然也不足以让他惊奇。但是随后看到的中间那四块同样用朱砂刻的四块灵牌,才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

“原来除了父亲之外,爷爷以前还四个子女啊!可是自己却怎么从来没听父亲和爷爷他们提起过了?”有了这巨大的惊讶之后,最下面那九块同样用猩红的朱砂刻成的牌位上所写的内容并没有让他有更多的惊奇。

因为按照那上面写的来看,那些人都只不过是他刘家的一些同姓宗亲而已,至于他们的灵位为何会和自己和其他四位叔伯的灵位摆放在这里,已经不是此刻的他所能想到了。因为他已经被忽然冒出的四个从没听过的亲人们的牌位给的愣住了。

“英奇,跪下,给你和三个伯伯,翠玉姑姑,还有这些我刘家的忠仆们上个香,磕个头。”进了密室后,也微微有些失神的刘不愚对着面前的这些牌位凝视了半天,这才沉声说道。此时的他,脸变得十分沉,声音也已经变得干哑低沉。

没有吭声,刘英奇扑通一下跪倒在祭台前,恭恭敬敬的从供桌上拿起九支香就着烛火点上,站起身长揖后重新拜倒,一丝不苟的在他爷爷无声的凝视下拜出了完整的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这才把手中的九支冥香在了供桌上的香炉里。

“坐在蒲团上。”等他刚站起身,身后又传来了他爷爷低沉的声音。

“啊!”就在股挨到蒲团上的那一瞬,刘英奇惊叫着跳了起来。

“坐在上面!”还没等他开口,爷爷微带怒意的沉喝又在耳边响起。一咬牙,他坐下了。

“轰!”随着他股再次和蒲团接触,刚刚那股令他惊叫着跳起身的冰寒再次像一道冷电一般,从会入体,顺着督脉一闪而上,重重的轰在他的顶门百会处。随着一声令他神识空白的轰鸣,有若幽冥魔狱般的种种恐怖奇景瞬间就充斥了他的脑海,同时占据他神识的,还有那宛若百鬼夜哭般的无数凄厉悲音,只不过短短的一瞬,他对自己千锤百炼过的神识的控制,瞬间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幽冥无界,魂魄无形。七煞令返,千魂归一!凝!”就在他双手掩耳,扭曲着青红不定面容刚要重新跳起来张口大吼的前夕,一双温热的大手就像带着山岳般凝重的力量,重重的劈在了他的脑门之上,就在他纷的脑海中的那些奇景怪音被这双手掌的重劈瞬间震散的同时,他隐约听到了此曾相识的声音忽然高喝出来的那四句咒语。

随着那四句咒语之后,那声绝对的高亢的凝字入耳,刘英奇的脑海中又是轰然一震,这一次,他在这振的空白中,彻底失去了对自己神识的控制。

而就在他对神识失去控制的瞬间,双掌刚劈在他脑门之上后并不曾拿开的刘不愚此时却脸的青气,圆睁着的那双光暴的眼睛,紧紧盯在他刚在孙子面前的那面三角形的小旗子之上,口中呢喃不绝。

随着他含混的呢喃,眨眼的功夫,他身上那身宽大的长袍就开始在无风的密室中猎猎作响,一波波森冷而又无形的气旋开始迅速在密室中产生。

“波!”的一声轻响中,他头上挽着的发结中,着的那支木质发簪断成了碎末,披散下来的头白发瞬间也开始无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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