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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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一个人就像风筝一般,被一条十数丈长的细索拉着飞越出霍家庄。原来那人先前就站在霍家庄最南首的门楼之上。
南靖和神灯教四位香主是在大厅屋面上动手,接住绳索,纵身跃起,他用细索拉了两把,等南
靖凌空飞越门楼,他早已飞身而下,奔出十余丈外去,继续拉着长索朝前面飞奔。
南靖借着他奔跑之势,一直落到庄外十数丈远,才飘身落地,五指一松,放开了绳索。
那人早已奔出去十数丈外,发觉手中绳索松了,才停住下来,回身朝南靖打个手势,奔行而去。
南靖当然知道自己飞出重围,神灯教的人岂肯甘休,很快就会追踪而出,当下就返剑人鞘,住
间一扣,立即纵身掠起,朝那人奔去。
前面那人身法极快,眨眼工夫,已奔出老远,南靖不觉提
真气,一路展开身法,追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衔尾疾驰,也不知奔行了多少里路,但至少已经奔行了不止一顿饭的工夫。
南靖依然没有追上对方,两人相距还是隔了二十来丈,再也无法拉近距离。
南靖心头不
暗暗惊异,自己一身轻功,听师傅说,已有六七成火候,江湖上的一般高手,应该可以望尘莫及,而这人的轻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现在离霍家庄已远,应该可以停下来了,这就大声叫道:“前面的兄台快请留步。”前面那人闻言果然停住了身形,回头道:“你可是跑累了?这里离霍家庄不过五十来里,神灯教的人,随时都会追来。”南靖听他口音,年纪似乎不大。
对方已经停下来了,他自然很快就掠到那人身边,目光一注,原来这人竟然是个俊美少年。
他身上穿一件天蓝长衫,负手而立,夜之中,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看他年纪再多不过二十来岁。
不由微微一怔,连忙拱手道:“在下方才多蒙兄台援手,高谊不敢言谢…”蓝衫少年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不用道谢,我只是看不惯神灯教倚多为胜,才用长索拉了你一把而已!”南靖道:“若非兄台援手,在下只怕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蓝衫少年忽然笑道:“那也只怪你自己逞强咯!”南
靖望着他,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蓝衫少年道:“我叫…丁…玉郎。”南
靖道:“原来是丁兄。”丁玉郎也没问南
靖叫什么名字,说道:“你不是跑累了吗?那你就坐下来歇歇息吧!”南
靖道:“在下并不是跑累了,只是想认识丁兄,向丁兄致谢…”丁玉郎脸
微沉,说道:“认识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要你道谢才救你的。”说到这里,忽然转身道:“那就快些走吧!”南
靖心中暗道:这位丁兄好像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一面抬手道:“丁兄请。”丁玉郎低笑道:“你真像酸秀才!”举步朝前奔行而去。
南靖既不能回凤
客店,只好跟着丁玉郎奔去。
两人洒开大步,一路奔行。
这回相距极近,但丁玉郎没有开口,南靖因和他不
,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是以只是默默的走着。
这样又奔行了五六十里路程。
前面的丁玉郎忽然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行去,不多一会,来至一座小山脚下,才脚下一停,回身朝前一指,说道:“山坳间有一座三殿,没有庙祝,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我们可以到那里去歇脚。”不待南
靖答许,就朝山径走去。
南靖心想:“他好像把我看作逋逃之人了,现在离风
已在百里之外,还怕他们追来不成?”但还是跟着他朝山径走去。
三殿二共只有一进庙宇,山门敞开着,虽然并没倒圯,但也风雨剥落,甚是破旧,小天井中草长没胫,殿上也到处都是灰尘瓦砾,果然已有许久没有人收拾了。
丁玉郎俯身吹去石阶上的尘沙,就坐了下来,仰首道:“你也该坐下来歇一会了。”南靖也学着他吹去沙石,在石阶上和他并肩坐下。
丁五郎把身子朝右移开了些,才偏过头来,问道:“你到霍家庄做什么去的呢?”南靖道:“在下听说旋风花向霍五太爷下了警帖,一时好奇,想去看看。”丁玉郎两道目光盯着他,问道:“去看什么呢?看霍五太爷?还是看旋风花?”南
靖道:“自然是旋风花了,江湖上把他说得这么神秘,所以在下想去会会他。”丁五郎道:“你看到旋风花了?”
“没有。”南靖愤然道:“哪知他们只是预先埋伏好的
敌之计…”丁玉郎讶异的道:“
敌之计?”南
靖道:“因为旋风花并没有向霍五太爷下帖,既然没有下帖,江湖上却传出旋风花下了帖子,旋风花自然会去看看是什么人假冒了他?结果旋风花没有去,在下却被他们认作了旋风花?”丁玉郎目光凝视,问道:“你不是旋风花?”南
靖道:“你也把在下当作了旋风花?”丁玉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旋风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看到的就是你,正好你被神灯教四大香主围攻,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用绳索把你钓出来,我一直还以为你就是旋风花呢?”所以他没有问南
靖的名字。
南靖道:“在下南
靖,怎么会是旋风花?”丁玉郎笑了笑道:“南
靖是你姓名,旋风花只是一种暗器,难道南
靖就不能用旋风花作暗器?”他在笑,那就表示并不十分相信南
靖的话了。
南靖忽然正容道:“丁兄可是不相信在下说的话吗?”丁玉郎脸有愧
,点头道:“我相信你就是了。”接着问道:“神灯教四大香主都是一
高手,我看你以一敌四,应付裕如,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门下?”南
靖道:“丁兄夸奖,其实在下方才早已筋疲力竭,若非丁兄援助,在下只怕很难走得出十招了。”丁玉郎偏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门下呢?”南
靖道:“家师方外之人,一向没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在下就无可奉告了。”丁玉郎似乎不信,但人家不肯说,他就不好再问,过了半晌,才道:“你到风
是做什么来的呢?”
“寻访失散的亲人。”南靖神
黯了下来,缓缓说道:“在下六岁那年,在兵荒马
中和双亲失散,幸蒙家师抚养长大,踏遍大江南北,始终查访不到双亲的下落…”丁玉郎目光
出歉然之
,说道:“真对不起,我这一问,触起你的伤
来了。”南
靖道:“不要紧,丁兄也是无意的。”丁玉郎抬头看看天
,口中咦道:“我们只顾说话,快四更天了,跑了这许多路,该坐息一会了。”说完,就自顾自闭上眼睛。
南靖经过二场剧战,又奔行了百里路程,此刻确也
到有些累了,闭上双目,缓缓调息,渐人无我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沉雷似的佛号:“阿弥陀佛。”南靖急忙睁开眼来,只见天
已经大亮,离自己身前不远,站着一个手柱禅杖的瘦高灰衫老和尚。这老和尚约莫已有七旬以上,双眉下垂,目光炯炯直盯着自己。
老和尚身后,站着两个四旬左右的灰衫和尚,也同样怀抱禅杖,合十而立。
丁玉郎早已不在阶上,不知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