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紫罗帕辇前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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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评:据作者自言“羁旅愁人绝边”及“坐愁城凝血泪,神飞万里阻风烟”又续者言“后知薄命方成谶,中路分离各一天。天涯归客期何晚,落叶惊悲再世缘”是陈端生之夫有调戊边,及夫得归,而端生已死之事也。(《论再生缘》)郭沫若评:陈端生嫁后,不久便生了一个女孩子(第十七卷“明珠早问掌中悬”)。后来又有一次生育,但不知是男是女(同卷“强抚双儿志自坚”)。大概是在两次生育之间,她的丈夫范某“以科场事牵累而谪戍”伊犁。这一连串事件,把作者**时代蓬发展起来的创作,严重地打断了。她的写作一直停顿了十四个年头,到乾隆四十九年(公元一七八四年)又才动手写第十七卷,这时候她已经三十四岁了。她从“二月”起写到“白雪菲菲将送腊,红梅灼灼”差不多费了一年。由此可见,她不是像年青时代那样,一气呵成,而是断断续续地在写。(《〈再生缘〉前十七卷和它的作者陈端生》)郭沫若评:《再生缘》第十七卷的调子和前十六卷的确是有很大的转变。一开头作者自述身世的一段表白,声调越,情亢扬,是很值得欣赏的。(编者按:以下省略)前十六卷一首一尾的自白是天真、乐观、轻松、自负的,作者自己已经说过了,那是“髫年戏笔殊堪笑”、“拈毫墨旧时心。”读了这十七卷一首一尾的自白,回头再看陈长生和戴佩荃题《织素图》的几首诗,就像得到了打开百宝箱的钥匙一样,诗中的秘密一切都呈现到眼前来了。那些诗径直就是陈端生在写《再生缘》第十七卷的写照。所谓“翠袖天寒倚玉机,碧纱窗外月痕微”所谓“女手掺掺劳永夜”不就是“入夜频挑一盏灯”的加了修饰的说法吗?(《再谈〈再生缘〉的作者陈端生》)诗曰:珊珊美玉下秦台,风采犹夸宰相才。偷看绣鞋怜独见,强梳云髻比慵来。

金銮直与蓝桥接,翠幌真同绛烛开。一十二峰峰飞碧,飘然神女梦初回。

搔首呼天问天,问天天道可能还?尽尝世上酸辛味,追忆闺中幼稚年。姊妹联听夜雨,椿萱分韵课诗篇。隔墙红杏飞晴雪,映榻高槐覆晚烟。午绣倦来犹整线,茶试罢更添泉。地邻东海来近,人在蓬山快仙。空中楼阁千层现,岛外帆墙数点悬。侍父宦游游且壮,蒙亲垂偏拳。风前柳絮才难及,盘上椒花颂未便。管隙敢窥千古事,毫端戏写再生缘。也知出岫云无意,犹伴穿窗月可怜。写几回,离合悲奇际合;写几回,忠险波澜。义夫节妇情向报,死别生离志更坚。慈母解颐频指教,痴儿说梦更绵。自从憔悴萱堂后,遂使芸缃彩笔捐。刚是靴相验看,未成柳美姻缘。庚寅失时新秋月,辛卯旋南首夏天。归棹夷犹翻断简,深闺闲暇复重编。由来早觉禅机悟,可奈于归俗累牵。幸赖翁姑怜弱质,更忻夫婿是儒冠。挑灯伴读茶声沸,刻竹催诗笑语连。锦瑟喜同心好合,明珠早向掌中悬。亨衢顺境殊安乐,利锁名缰却挂牵。一曲惊弦弦顿绝,半轮破镜镜难圆。失群征雁斜外,羁旅愁人绝边。从此心伤魂杳渺,年来肠断意犹煎。未酬夫子情难已,强抚双儿志自坚。自坐愁城凝血泪,神飞万里阻风烟。遂如柳联姻后,好事多磨几许年。岂是早为今谶,因而题作再生缘。中镜影都成验,曙后星孤信果然。惟是此书知者久,浙江一省遍相传。髫年戏笔殊堪笑,反胜那,沦落文章不值钱。闺阁知音频赏玩,庭帏尊长尽开颜。谆谆更嘱全终始,必使,凤友鸾续旧弦。皇甫少华偕伉俪,明堂郦相毕姻缘。为他既作氤氲使,莫学天子故作难。造物不须相忌我,我正是,断肠人恨不团圆。重翻旧稿增新稿,再理长篇读短篇。岁次甲辰二月,芸窗仍写再生缘。悠悠十二年来事,尽在明堂一醉间。

话说郦相酒后疏防,醉眠于清风阁内。都美儿靴验看,复命来万寿中。

这边坐等正心焦,闷沉沉,早见斜入树梢。元天子,愁锁两眉凝远岫;皇甫后,火升双颊泛仙桃。盼不见,监中彩女道消息;望不见,正院中奏事苗。却在忧焦烦闷处,猛听得,碧云天外奏琼箫。悠扬清韵来何远,飘渺余音近若遥。皇后心烦天子闷,老娘娘,慈怀沉静独闻箫。

啊,官家,你可听见何处吹萧?

其声清彻韵悠扬,不似寻常出教坊。消夏长无别事,这敢是,哪妃子按新腔?少年天子回头应,圣母的,怀抱安闲听独详。皇甫中烦恼甚,一抬身,手挑翠幕望回廊。

呀,好生烦闷!怎么都美儿等还不见转来?敢是也睡着了?

瑞英婢那奴才,我只为,帮双靴把你差。知道本急,就应该,验明立刻转来。如何睡在清风阁,全不想,事未分明我挂怀。

呀,好了!那不是搀扶郦丞相的两个内侍,还同着个小内监也飞走赶来?

多应验过郦明堂,美儿等,先着他们报细详。未知是男还是女,好教我,心中又喜又慌张。

啊,内侍们,事情怎么了?事情怎么了?

国母问连声,两内监,跑进珠帘未停。叩首说声无验看,都女,方才走到阁中门。保和早已酣呼睡,大约双靴得成。奴婢恐防烦圣虑,先禀上,皇爷国舅免悬心。两名监言方讫,又跑过,锦带貂帽小内臣。

启太后娘娘、皇爷、国母得知:奴婢是兴庆温妃的行走近侍,奉娘娘之命奏上万岁爷。

贵妃今趁凉游,备辇闲观晚景幽。赏过莲花天未晚,乘着兴,吹箫独倚望仙楼。

皇爷是知道的,俺娘娘吹得好一曲仙萧。方才正吹得悠悠扬扬好听之际,忽然云外起微风,远远萧声应碧空。奴婢等人抬首望,有两只,彩禽飞蔽半天中。

万岁爷,那两只锦片似的大鸟,好不齐整哩!

彩羽斑烂五花,遮天蔽散明霞。远从内阁墙过,飞舞空中两翅斜。比着那,上苑锦强几倍;比着那,龙池孔雀更堪讶。一鸣一舞真奇异,那箫声,响应虚空就是它。

万岁爷啊!贵妃娘娘说,这不是什么闲常飞鸟,一名彩凤一名鸾,这叫做,凤翥鸾翔见者难。万岁英明祥瑞降,才能鸾凤集间。

俺娘娘说:恭贺太后老娘娘、皇爷、国母千秋万岁。

奉请乘舆去一游,看看那,彩鸾飞凤望仙楼。贵妃说是真祥瑞,这皆应,国泰民安圣德优。奉请皇爷游赏玩,俺娘娘,吹箫犹在画楼头。内官奏罢朝廷事,早不觉,一笑忻然破万愁。

呀,有这事么?不可不为祥瑞。

圣母娘娘等靴,中亦,无心去看凤来仪。国家祥瑞非他比,待朕亲临问忠妃。

女们,看辇过来。圣母娘娘金安,儿就此告辞去了。

太后喜非常,真正天降吉祥。皇甫娘娘无甚悦,暗瞧着,温妃多事恼人肠。

啊唷,好生恼恨!平白的又有甚么彩凤飞来。

一曲箫有甚奇,偏她吹得凤来仪。鸾凤岂肯寻常降,这不过,上苑飞来大锦

她说得怎么祥瑞,免不得要称贺朝廷。

娘娘只得整龙绡,恭贺君王圣德高。只为皇爷行善政,方能鸾凤共来朝。

请问陛下,如若验过了明堂,他是真真孟丽君,那个要,求恩赐下不须云。或者是,相留就在帏住;或者是,释伊仍回自宅门。都要请将恩谕下,臣妾也,如何独断独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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