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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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欧旭的脸变了形“你们怎么跑到水里去的？”一枝竹子伸了过来，欧怿把他夹在腋下，握住竹子借了把力“蹬蹬蹬”跃上了甲板。

“好了，你们快出去吧。”颜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进冒着热气的澡桶了。

“你们都下去吧。”欧怿挥手。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和欧兄弟三人。他们想干什么？颜笑柄望向欧怿。

但见欧怿笑着进了澡桶“舒服呀！”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从桶里往外扔衣服。

哦？

“你先洗了？那我洗什么？”他傻傻的发问。

“一起来吧！”欧怿朗地大笑“大老爷们的，扭扭捏捏干吗？旭，把他扔进来！”

“不行！”哎呀喂！一个比颜笑的声音还高的嗓门在叫！

欧旭铁青着脸把他抡上肩。不会吧？他不顾形象得狂扭，欧旭的肩好硬，顶得他胃疼的不行“欧旭！你不是说‘不行’吗？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诈小人！”脑袋飞速转动，是不是他的‘不行’就是通常意义上的‘行’？要是那样的话，那他颜笑不是要惨翻了？

天旋地转之后，他并没有落进澡桶里。只听得身下的欧旭大声吩咐着:“去帐房摆桶热水，再找套我的干净衣服来。”不一会儿，澡桶来了，欧旭去了颜笑的鞋子。

“别动！”颜笑放声尖叫，下一秒钟却就被安置在暖的热水中。天哪，好幸福！

“听说你找我？”欧旭问。

“是呀，从你家找到这里！”嘴里哼哼着。

“有事？”隐着蒸腾的热气，欧旭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似乎闪动着奇特的笑意。

“是——可要谈也得等我洗完了澡呀！”颜笑早就想去绷在身上的衣服了。

“干衣服在桌子上，你多泡一会儿，免得受了风寒，”欧旭好像在刻意得克制着什么似的“我在外边把着门，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颜笑僵住了。

“下次小心点。”他看了他一眼言又止，把门去了。

欧旭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颜笑略低头，扒掉漉漉的外套，不意间瞧见了那子上黑乎乎的石头。若果真是他的父母留下来的，那么他们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吧。真正的富贵人家的信物起码要像湘玉与欧旭的白玉一般无瑕。

而他，还是愿意称呼着快刻着似乎是字符的石头为黑玉。

指尖触到了口束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容不得他颜笑再伤，鼻子一阵发，他张大了嘴，打了个老大的嚏。一口气掉碗里苦不堪言的药汁，再飞速地抓起水漱口。

暮风凉凉地说道:“这就对了，喝药时拿出你喝酒的气概来便成了。”

“别挖苦我了，”颜笑有气无力地“总而言之一句话，欧怿会在七天后娶湘玉。”暮风不再笑“你的打算呢？”

“迅速地、悄悄地把所有分号里的现钱聚起来再赶快转移，或藏或埋，有机会的话，我们就跑。”

“啊？”暮风吓了一跳。

“我考虑过你说的话了。一来我要学着自己来承担责任；二来我不愿再在这儿呆下去了，那会抹杀我所有的能力的，譬如你说的的能力；三来，对于那些尔虞我诈，我已经受够了…”暮风冷然地打断他“其实你说的这些理由都称不上理由。我知道的。但是——”她接着说“我会照你说的办的，咱们继续相依为命。只是我害怕，会不会，有一天你把我也卖了。”

“风子，你听我说！”颜笑急急地撂下茶杯站起身“嫁嫣然嫁湘玉都是为了她们好，难道你真的要我娶了她俩？我这样做无非是想替她们找个好归宿。”

“你想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只是歪打正着的结局对她们而言也不算坏事。”暮风蹙眉“如果欧怿发现湘玉并非完璧之身，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