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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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愁湖里，吉利不断吐出气泡，也渐渐失去意识。

一个小身子掉到他身上，拼命抓扯他的衣服，小脸皱得十分痛苦。

死鱼！你也来陪葬了？吉利只能无力地看他一眼，两人同归于尽。

湖水冲着他们，把他们推回宋朝，靖康元年，八月。

年轻的吉兆脸上挂着笑容，正在大门前张灯结彩。

“吉兆！吉兆！”同乡的洪乔一脸惊慌，背着包袱跑来找他。

“你还在做什么呀？金人打到汴京城外了，快逃呀！”

“别怕，年初他们也打到城下，还不是让咱们大宋天兵给吓退了。”

“我不像你那么乐观，我还得留条小命，回去娶个俏老婆。”

“洪乔，你放心啦！”吉兆笑容脸。

“太上皇天天在御花园诗作画，皇帝也还要盖殿啊！没事的，你不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那是皇帝不知道情况严重，我们在外面赶车，听到很多不利的消息，这汴京真的是住不下去了。”洪乔抹着汗道。

“我要多赚些钱再回去，你真的要走？”

“走了！”洪乔拼命往城门方向看，好像金兵马上会从那边进来。

“那拜托你帮我带封信给合；你进来喝口茶，我去拿给你。”

“你快快拿吧！我不喝茶了。”洪乔干脆坐到门阶上，稍微休息一下，准备还要赶更远的路。

两个小姑娘拿着冰糖葫芦，笑嘻嘻地从门口走过。

“高家姐姐今天要出嫁了，我们站在这里看新娘子吧！”

“好啊！听说她要嫁给她表哥，好幸福唷，我也想嫁给我的表哥。”

“羞也不羞？人家还不一定喜你呢！”洪乔心中一突，再抬头看到门口的喜幛，这才醒悟到这户人家正在办喜事。

两个小姑娘继续笑闹着。

“高家姐姐的表哥对她好好唷！常常雕一些小玩意儿哄她；上回去她家玩，窗台前还摆了好多小石猪、小水梨。”

“人家是石匠嘛！以后我就嫁个金匠，让他天天雕金元宝给我。”洪乔变了脸，不会吧？吉兆背弃合，娶了他的表妹？

“洪乔，来，这封信拜托你了。”吉兆走出大门，没注意到洪乔的奇怪神，郑重地递出一封信函。

“吉兆，你家的喜事可真热闹呵。”洪乔故意嘲讽着。

“是啊！你留下来喝杯喜酒，不要赶路嘛！”吉兆不知道他的话中含意，仍热烈邀请他。

“不！”洪乔摇摇头。

“想不到你竟然…”他还想骂下去，但屋里头已经有人喊道:“阿兆，快过来帮忙收拾，准备接新娘子了！”

“对不起，我忙表妹的喜事，不送你了。”吉兆又指了他手中的信，眼神恳挚。

“请一定要帮我送到。”洪乔忿忿地离开，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亲花轿和喜气洋洋的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