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狂风雷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刘裕与卓狂生、宋悲风等人和负责旗号传信的女将,策马驰上东岸一处高丘,边荒集出现在上游里许处的西岸。
自接到慕容战旗开得胜的喜讯后,他们士气大盛,更抛开敌人会击他们夹岸推进的大军的忧虑。
只见离颖水东岸防线不远处尘土飞扬,显是拓跋仪一军正展开行动,进一步牵制敌人,令敌人对其他向逞荒集推进的荒人部队,不敢轻举妄动,致顾此失彼。
刘裕往对岸望去,心忖照计算屠奉三的先锋队伍,该已到达标位置,只要有半个时辰,便可布成阵势,站稳阵脚,不怕敌人出击。
卓狂生望着挂在西天的太,点头道:“仪爷在时间上拿捏得很准确,敌人如不立即追击他们,入黑后更是无影可追,姚兴和慕容麟是绝不容他们占据上游的,否则再来个以颖水灌边荒集,如何抵挡?”程苍古叹了一口气。
方鸿生讶道:“现在诸事顺利,有甚好叹气的?”程苍古道:“我在担心老红的预言不兑现,那我们今晚恐怕难以入睡,整晚担心被人袭营。”姬别苦笑道:“天气确好得离奇,半片乌云的踪影也见不到。”红子嗤之以鼻道:“连姬大少你都来怀疑我的看天本领?老程可以不说,因为他曾在赌桌上输我一次,心中不服,所以来
我的气。你姬大少每次出门来问我天气,我有哪次是猜错的?”程苍古啐啐连声哂道:“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次我是故意输给你,好壮你脆弱的赌胆,这手法叫抛砖引玉,明白吗?”此时众人再笑不出来。
宋悲风忍不住问道:“红老板有猜错的纪录吗?”姬别坦然道:“大致上都是猜对的,只是有时下大雨变下雨,时间上也会有差上一天半天的。”卓狂生头皮一紧道:“希望今次大雨不要变成
细雨,时辰只差上一个半个,而非一天半天。”红子
光火道:“
你们的
,我今次怎都不会丢面子。他娘的!我保证大雨在一个时辰内倾盆倒下来,
得这么难受,你试过吗?这不但是大雨来临的先兆,且是罕有的大暴雨。”话犹未己,北方地平看不见的远处隐传闷雷的轰鸣,虽微不可闻,却如天籁仙乐在众人耳蜗内鸣奏。
卓狂生大喜道:“不但有大雨,且有大雷暴,今次有救哩!”
“旗号说什么?”坐上马背的高彦,目光越过东岸的敌方箭楼,投往耸立边荒集核心的古钟楼观远台上,敌人的旗手正朝对岸打出变化不停的旗号。
三千人马在离敌人东岸战线半里外的平野排列阵势。
懂兵阵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全攻型的锥行阵式,如利锥状般的排阵,先锋军像利刃的锋尖切入敌军,然后以强大的后续部队撕开敌阵的裂口,扩大战况。
在荒人部队来说,这当然只是虚张声势,但足可镇慑敌人,令对方不会蠢得舍弃箭楼、石垒、投石机、弩箭车的强大支持,挥骑轻率出战。
高彦看得额角冒汗,骇然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打旗号的手法。”拓跋仪依然不神
,点头道:“我早猜到姚兴有此一着,晓得我们可以从呼雷方处学晓看他的旗号,又知这是高台指挥的大破绽,所以临时改变旗号。”高彦愕然道:“你明知如此还要冒这个险,现在该怎办好呢?”拓跋仪欣然道:“你好像不知我们原本是干哪一行似的,当马贼的如果次次须看敌人的旗号,方知敌人的进退动静,多十条命也不够赔。没有文明的方法,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接着喝道:“呼风!”高彦瞠目道:“呼风唤雨?”正不明其所以之际,一名拓跋鲜卑族矮瘦个子的战士,猫般灵活地跃下马背,扑往地上,把耳朵紧贴地面。
拓跋仪笑道:“呼风是个人,且是我族最善于听地的高手之一。当他举起手打手号时,如果你懂得他的手号,便可知道敌人的人数,从哪个方向来,兵分多少路。明白吗?”高彦道:“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何不早点说出来?我的小命是非常宝贵的,没有我,老卓肯定少赚很多金子。”丁宣失笑道:“如果你小命不保,也代表我们完蛋了,反攻大计当然被拖垮,老卓还何来有赚多赚少的问题?本连说书馆也没有了。”高彦道:“我只是提醒你趁早开溜,如被敌人及时截断北遁之路,那便要呜呼哀哉。”拓跋仪用心观察半里外的敌人防线,道:“我们必须装作在别无选择下,不得不仓猝往北遁逃的样子,敌人方会中计追来。敌人将会先切断我们返南之路,令我们没法与主力军会合,然后封锁东撤或北上之路,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我们孤立。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呼风的手号。”高彦朝呼风瞧去,这
通地听之术的高手,正举起两手,作出诸般令他难明的手势,皱眉道:“他在说什么?”丁宣代拓跋仪答道:“他说最先抵达是敌人一支绕往我们南面,约一千五百人的骑兵队,离我们只里许远,另有两支敌队亦全速赶来,一队直扑我们后背,另一支堵住我们往北的进路。”高彦大吃一惊道:“还不立即开溜,待在这里等死吗?”拓跋仪笑道:“如我保不住你的小命,如何向小白雁
待。看!前面的敌人亦已准备就绪哩!”高彦朝前方瞧去,敌阵内集结了三队骑兵,正待命出击,看得他胆怯心寒,但再不好意思催拓跋仪开溜。
左右的拓跋族战士没有人出半分恐惧神
,人人从容冷静。
瞬间呼风从地上跳起来,飞身上马。
拓跋仪大喝道:“走!”尖锥阵立即改变队形,变得散无章,然后亡命朝北方放马驰去。
南面的敌骑恰于此时现身,旋风般卷来。
敌阵号角声起,阵容整齐的三队敌骑越线而出,往他们杀来。
屠奉三立在颖水西岸,遥观东北角的天际,赞叹道:“果然是气数未尽。”旋又向左右解释道:“这场大雷暴来早半个时辰,奇埋伏的人马便没法使用火器,兼之视野模糊,威力当然大减,雷雨却也是来得恰是时候,重挫敌人后,雷暴会把一切瘫痪,却又是我们破栏闯水道的天赐良机,只要撞断对方四道浮桥,我们便可以展开攻占东岸的行动,敌人纵有庞大兵力,仍只余
哭无泪地坐看而无法
手的份儿。这叫天公造美。老红有眼光,我们是有福份。咦!”众人随他目光往颖水瞧去,只见一道黑影破水而出,往他们投来。
左右亲兵大骇拔出兵器。
屠奉三及时制止道:“不要妄动,是自己人。”身穿灰褐牛皮水*的燕飞,身上滴苦水,落在众人身前,回头瞥一眼在东北天际地干边缘处翻腾的黑云,从容道:“我有新的破敌大计。”高彦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的本事是无人可比的。因他对边荒集颖水东岸地形的了如指掌,有他在最前方策骑引路,领队诈逃,每每能选择最佳的路线,却又能令左右两方拦截的追兵不得不绕路追赶,屡误时机,当荒人队伍把追兵全撇在后方,谁都晓得胜券在握,此行任务已安渡最要命的难关。
高彦领着众人亡命飞驰,穿林过野,前方乎地处忽然冒起一座小丘,林木茂密,正是奇和五百伏兵藏身之处。
高彦忙放缓马速,就那从山丘东面绕过去,拓跋仪等三千战士水般越过疏林区,追在识途老马的高彦后面。
后方三路追兵已汇合为一,正在数千步后快马加鞭赶来,另一批追兵则落后在不到半里外。蹄声震天撼地,充战场无情杀戮的况味。
在敌人完全猝不及防下,小丘上蓦地出数百枝火石毒烟箭,箭雨般往气势如虹的追兵投去。
拓跋仪的三干战士则一分为二,千五人绕过山丘从另一边驰回来,就在马上弯弓搭箭,朝被卷入浓重毒烟、战马惨嘶失蹄的敌骑狂。
另一队千五战士,则收缰回马,于毒烟笼罩的安全距离外以劲箭反击敌人。
敌人惨中埋伏,立告崩溃,势迅速扩展,加上
奇的埋伏兵从小丘的丛林扑出来,以强弩劲
,人仰马翻下,敌人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后至的一军,见势不妙,又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埋伏,忙仓皇撤走,只恨马儿跑得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