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慧剑太难挥道听一老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罗刹老怪柴柯夫倒提着九节白骨鞭,抄越过活华陀古照文,向他身后一带树林中搜去。刚刚越过一个树林的转角,突然人影一闪,银光一现,一股凌厉的破空劲道,直落当头。
柴老怪嘿嘿大笑,本没有放在心上,脚下既不沉桩,也不落步,只随手一
九节白骨鞭,叱喝一声:“你找死!去你的吧!”言犹未了,叮当一响,夜空里溅起一阵火花,柴老怪手中九节白骨鞭,几乎掌握不牢,虎口发热,随着有一股劲道直冲过来,他已经来不及拿桩沉步,腾、腾、腾…一连三步,退到八尺开外。
柴老怪这一下愣得两眼发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凭柴老怪如今的一身功力,虽然不能说是武林无敌,但是,随便将他震退数尺,已经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虽然方才他是有意轻敌,但是,来人招式之纯,力道之沉,决不逊于柴老怪,如何不叫他为之发愣。
只如此一愣之际,柴老怪凶心再起,迈开大步,向树林中冲去,口中叫道:“是哪个小辈?有种别躲起来。”他这连骂带叱,冲进树林,只听得身后不远有人轻松地说道:“柴老怪!你回来!耳不聪,眼不明,连人都找不到,你还来到中原现世做什么?”这几句话,轻描淡写,说来不带火气,可是听在柴老怪耳朵里,不异是万针齐扎,他怪叫了一声,右手一抬,回身吐劲,厉声喝道:“小混蛋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他这样旋身发招,出手带毒,连看都不看,循着方才说话的声音,弹出去三只毒蜂,既快且疾,黑夜里看也看不清楚,当时只听得“哎唷”一声“咕咚”有人倒地,口叫了半声:“爹!是我…”柴老怪这一下如同焦雷轰顶,瞪着眼睛朝那边看去,那可不是柴师基么?躺在地上头肿得笆斗大,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柴老怪无名火起三丈,暴跳如雷,厉声叱道:“是哪个小子,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叱着叫着,向四周找去,只听见身旁有人微笑地说道“老怪!我在这里!”柴老怪此时心智已经被戏得失去往
的机警?他定下心神看去,只见不远站着一位年轻之人,脸上含着笑意,一双明如秋水的双瞳,在黑夜里,放着光芒。
柴老怪咦了一声说道:“是你?
…
”那年轻人点头说道:“是我!我们在‘不醉无归’的后院,有过一面之识。”柴老怪突然暴跳起来,一抖手中九节白骨鞭,厉声叫道:“我要宰了你!”那年轻人站在那里,昂然不动,只是淡淡地说道:“柴老怪!别忙宰我,你先去看看你那宝贝儿子,怪只怪你方才那三只毒蜂弹的太重,也弹得太准,你那宝贝儿子挨得一个不漏,虽然说是你们家学渊源,但是,再要耽误片刻,你老怪就有失子之痛了。”柴老怪果然一惊,提着九节白骨鞭,踌躇地动不了手。
那年轻人淡淡地笑道:“去吧!我们中原武林道上的朋友,决不趁人之危。”柴老怪狠狠地瞪了一眼,提着白骨鞭,扑到柴师基身旁,慌不迭地掏出解药来,点上创口,再喂着服了一颗丸药,才伸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也有如释重负之
。
但是,这一刹那间父子天伦亲情的表现,稍纵即逝,他立即又大踏步向前,气愤愤,火腾腾,就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
那年轻人说道:“柴柯夫!你儿子受伤,我们不乘人之危,你居然还敢不知死活过来惹事,你看看你那宝贝儿子的模样,自问有必胜的把握吗?”柴老怪闻言一顿,心里果然想道:“我儿子一身武功已经深得我传,而且毒的功夫,大有青出于蓝之概。他怎么会被人作
,站在那里静等挨我的毒蜂?”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古照文那老儿呢?”那年轻人笑道:“对了!你还记得活华陀就好了!你就应该想到还有后顾之忧,你在此地拚命,躺在地下的儿子,就会被人扛走…”柴老怪厉声叱道:“你不要说了!老夫今天认栽。小子!你是谁?”年轻人笑了一笑说道:“当年曾经被你放蜂叮了一口,今天算我报了一点小仇,我是谁,你去想想。”柴老怪倒没有想,他转身双手抱起柴师基,正要起身提步之际,突然听到那年轻人叫道:“柴老怪你且慢伸手
鬼,你看这是甚么?”柴老怪闻言一转头,只见一道耀眼的光亮,
面照来,不觉两眼刺痛,大叫一声:“好小子!老夫知道你的来历了!咱们走着瞧。”他一面叫着,一面松下手里的“赤发阎王针”抱着柴小怪,如飞地跑开,顷刻之间,便消失在骊山之麓。
那年轻人目送柴老怪去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如同放下一块千斤巨石,随手收起“电光神镜”刚一转过身来,只见活华陀古照文,小杜缜,海龙王俞化龙,还有俞良蕙姑娘,都从树林中走出来,站在年青人面前。
活华陀首先拱手说道:“老朽在江湖上闯了数十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走眼,竟不知道小侠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惭愧!惭愧!今天若不是小侠仗义而来,柴老怪这一关真不容易闯过去。”年轻人口中连说:“岂敢!岂敢!”心里却在暗暗地笑道:“你岂止走了一次眼,你还有惭愧的地方哩!你要知道我是易钗为弁的厉昭仪,你这位武林神医,更要叫惭愧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厉昭仪姑娘,她当时一见活华陀这样对她一拱手,忽然心里一动,又起了一个逗笑的念头。
正好这时候小杜缜跑过来拉着厉昭仪的手,仰头说道:“这位哥哥!你姓什么呀?缜儿真不好意思,简直就把你当作坏人啦!”厉昭仪也拉着小杜缜的手笑道:“现在呢?”小杜缜非常天真地说道:“你替我们打走了老怪物,当然是好人啦!”厉昭仪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候海龙王俞化龙也拱拱手问道:“请问小侠尊姓大名。”厉昭仪心里一动,立即也拱手说道:“晚辈姓厉名昭,今之事,实不值得挂齿,因为晚辈与夏心宁大哥有八拜之
,既然知道夏大哥的未婚夫人遭遇危险,焉有不伸手之理?何况古老前辈又是武林中救人的神医,功德无量,晚辈更不能袖手不管,只是一时未能先向古老前辈说明身份,深以为歉!”活华陀呵呵地笑道:“厉小侠无论武功机智,均是高人一筹,若不是小侠赶来,老朽当面错过识荆的机会,将来更是抱憾不已。”小杜缜却在这时候拉着厉昭仪说道:“厉哥哥!你方才怎么能将那个一身都是毒的老怪物,制得那么服服贴贴?”厉昭仪笑道:“柴老怪一身功力,本来是不可轻视的,尤其他那
九节白骨鞭,更是厉害无比,不过一开始他太过大意,总算是很幸运的将他赶跑了,泰山之会是否还是一个麻烦,目前还不能预料。”活华陀叹一口气说道:“今天的事总算又让老朽开了一次眼界,要不是厉小侠前来,老朽轻举妄动,几乎招致一场大祸。”海龙王呵呵笑道:“这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来!来!我们且回到客店详谈。”厉昭仪心里一转,立即说道:“晚辈原是身有急事,路过此间,如今此间事了,晚辈也就无法多留。只是在告别之前,要请问两位老前辈,可知我夏大哥的下落。”活华陀说道:“夏老弟从天山回来时,被胜家二老召唤,专程返回九疑山…”活华陀还没有说完,厉昭仪浑身一振,连忙
嘴说道:“老前辈何以知道我夏大哥曾经前往天山?”活华陀呵呵笑道:“是老朽在青海附近相遇,当面传达胜家二老的意思,夏老弟说是从天山而回。”厉昭仪当时嗯了一下,默然没有说话,如果这时候活华陀能稍微注意一下厉昭仪的脸
,他就会奇怪为什么厉昭仪的脸
是如此苍白,如果活华陀当时说明小杜缜曾与夏心宁同行,让小杜缜说明天山之行的经过,眼前的情形,又不知有什么变化,可是,这位江湖老到、医术通神的活华陀,偏偏疏忽了这两点,等到他举手相邀厉昭仪同行之时,厉昭仪突然一揖到地,口中说道:“时间仓卒,未能多在两位老前辈台前领受教益,谨此告辞。”不等活华陀和海龙王说话,一长身,倒穿一式一“毪燕穿柳”反身掠开三丈多远,向着骊山的方面疾奔而去。
站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俞良蕙姑娘,突然朗声叫道:“厉兄请留步!”前面人影一停,立即听到厉昭仪说道:“俞姑娘!我们容后再见吧!见到我夏大哥,就说我厉昭向他致意。”声落人杳,不知去向,俞良蕙姑娘咳了一声,低低说道:“爹!你和古老前辈今天都走眼了。”俞化龙和活华陀同时大惊,几乎是齐声问道:“什么?”俞良蕙说道:“这位厉昭分明是一位易钗为弁的姑娘!”俞化龙奇怪地问道:“蕙儿既然知道,何不早说?”俞良蕙摇头沉重地说道:“孩儿也是方才看她临去一式‘飞燕穿柳’的身形,才想到的,其实我们细心回想她
间的种种,早就应该知道她是一位姑娘。”活华陀跌脚说道:“对啊!她临去一式反身倒跃,一般人多半使用‘金鲤倒穿波’,只有女孩儿家才巧使‘飞燕穿柳’,这位厉姑娘一身功力已臻化境,只可惜她不肯留下来,否则和俞姑娘倒是一对姊妹花,要传为武林佳话了!”俞化龙闻言呵呵大笑,但是笑了一半,忽然停下来,奇怪地问道:“蕙儿!你是怎么啦!”俞良蕙姑娘偷偷弹去泪水,黯然无语。
这两位老人家哪里知道,女孩儿家心细如发,她一发觉厉昭仪匆匆去后,便立即想起这位厉昭相公,可能就是天山那位厉昭仪姊姊,如今厉姊姊如此匆匆而去,还用得着说么?一定是捻上酸意,想到这里叫俞姑娘如何不为之偷弹眼泪?
两位老人家空有腹江湖经验,对这位俞姑娘的心事,却是一窍不通,因为他们
本不知道这化钗为弁的厉昭仪,与俞良蕙姑娘有何关联。
俞良蕙姑娘在黑暗中擦去眼泪,强作颜的笑道:“两位老人家走吧!等到了泰山之会,你们就会明白了!”到了泰山之会,夏心宁自然在场,厉昭仪也一定在场,事情还不明白么?可是,这两位老人家怎么能想到这些呢?
世间事就是这样难以预料,本是提心吊胆的骊山约会,结果是逢凶化吉,如今又变作怀心事,纳闷而归,大家只好将这个谜底留到明年元宵泰山大会,再去揭穿了。
且说厉昭仪姑娘独自一人飞身远去之后,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地,直待远处一声啼,她才霍然而惊,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是一片漆黑的田野,连天上的星光都没有了,这时候一种出奇的孤单与难以忍受的凄凉,啮啃着厉姑娘的心,她真想放声大哭一场,以发
心头的块垒。
然而,她没有哭出来,她让一种无声的哭泣,表达着内心无比的悲痛。
她在痴痴地想:“是我嫉妒了么?”她立即自己不承认地摇摇头自语道:“不是的!我厉昭仪不是那样量窄的人,如果我真是量窄的人,在太白山就不会跟踪到中州来。”她又想:“是我怪夏哥哥没有到天山去看我么?还是我怪夏哥哥明明没有到天山,却又偏偏说到天山,那样存心骗人呢?”但是,她也立即不承认:“即使宁哥哥真的是这样,我也不会怪他。”然而究竟为什么她这样伤心失意?厉昭仪自己也茫然了,她站在茫茫黑夜的田野中,像一只扁舟飘在汪洋大海里,是那样的不着边际,是那样的孤立无援,是那样惶恐与空虚…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怔了许久,突然,她昂起头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地伤心?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连串说了几个“为什么”忽然在她的身后,一声苍老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地说道:“你要知道‘为什么’,可以问老身。”厉昭仪闻言一惊,奔驰的心神,动的情绪,顿时收敛,霍地一个转身,点足倒退数尺,叱声问道:“你是谁?”对面有一个人影,慢慢地从黑暗中出现,站在厉昭仪的对面,矮小、佝偻、白发,凹眼,拄着一
比身体高出两尺的拐杖,拐杖的上面悬着两片银亮的铁片,每一晃动之际,叮当作响,在昏黑的夜里,可以看到她脸上折叠的皱纹。
这位老婆婆走到厉昭仪面前站定,是那么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道:“厉姑娘!你休要管老身是谁,我且问你,是不是要解开心底那个谜?如果你不想解开心底的谜,老身就无言而退,又何必留下姓名?”这一声“厉姑娘”叫得厉昭仪心神一凛,她不知道这位矮小的老婆婆,为什么会知道她是一个女儿身。
好在对方是位老婆婆,厉昭仪将这戒惧的心里,又稍微地放松了一点,她沉着地问道:“老婆婆!你老人家说些什么?”那老婆婆忽然张开没有牙齿的瘪嘴,哈哈大笑了一阵,顿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笑嘻嘻地望着厉昭仪说道:“厉姑娘!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问着‘为什么’吗?怎么现在又听不懂老身的话了呢!”厉姑娘心里有无限地凛然,她恭敬地问道:“请你老人家赐知名号,以便称呼。”老婆婆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你是愿意知道这件事的谜底了,那还好,总算我老婆子多管闲事,还能管出一点名堂来。厉姑娘!你一再问老身的姓氏,本来应该告诉你,但是,数十年一直不曾提过自己姓甚名谁,连老身自己也不复记忆,如果你为了便于称呼,你就叫老身我一声矮姥姥吧!”厉昭仪立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姥姥!”矮姥姥呵呵地笑道:“姑娘!你现在想破开心底的谜么?”厉昭仪此时本是心神惶惶,情绪浮动,非常需要别人给予力量,在心神上使之稳定,面对着这位矮姥姥如此亲切而又透着几分神秘的一问,当时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她穿的是一身儒装,只好落地一躬,恳声说道:“请姥姥指点津。”矮姥姥伸出左手来,拉住厉昭仪的右手,两只眼睛迸
出令人心慑的神光,盯着厉昭仪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姑娘!你方才连问‘为什么’?既不是捻酸拈醋,也不是积怨难伸,而是内心深处开始恐惧,你恐惧你宁哥哥慢慢地不喜
你了!对你淡了!漠然了!你的心落在虚无缥渺之中,没有了着落…”厉昭仪姑娘惊呼道:“姥姥!你认识我宁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矮姥姥眼光盯着厉昭仪一动不动,还是那么缓缓地说道:“姑娘!天下事逃不掉一个‘命’字,凡事强求不得,你不是也听说过:‘命中有时自然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怎么可以拗过‘命里注定’四个字呢?”厉昭仪被那矮姥姥的眼神瞧得心神不能守一,只觉得心慌意
,她有些失措地说道:“姥姥!你是说我命中注定与我宁哥哥没有缘份么?”矮姥姥哼了一声说道:“不是没有缘份,而是命中注定你要接受他的冷淡,受他的漠视,终而要受他的遗弃,遭受秋扇之捐。”厉昭仪此时只觉得慌
无比,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宁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矮姥姥低沉地说道:“姑娘!其实当初在苗疆你与他相识之时,命中早已注定,一个苗疆女孩儿,如何能为一位中原一代后起之秀,被誉为人中龙凤的夏心宁的终身伴侣?就是夏心宁本人碍于当时诺言,他周围的那许多人,又岂能容得了他这样做?”厉昭仪至此心神早已无主,一时放声大哭说道:“姥姥!你说的都不是实话,夏心宁不是那种人,他周围的人都不是那种人,姥姥!我要你快说,你方才告诉我的都是假话。”矮姥姥左手渐渐握紧姑娘的柔荑,两道眼神紧
着厉昭仪,说话的声音宛如梦魇一般,低沉地说道:“姑娘!你何必‘掩耳盗铃’?你会知道老身所说的话,都是真确的,如果不是真的,夏心宁为什么不到天山去看望你一次?”厉昭仪心神崩溃了,她仿佛被一种力量牵引着,使她自动地扑向矮姥姥的怀里,哭得昏沉沉地说道:“姥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姥姥你是神,你是看穿了我心里的一点一滴,姥姥!你要救我,我要随你一起去。”矮姥姥双手紧抱着厉昭仪,脸上却
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尽量放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姑娘!起来!起来!看着老身。”厉昭仪从矮姥姥身上起来,刚一抬头,只见一点银星,疾如闪电,一
长达四寸的银针,从右太
,直
进去。
厉昭仪随即浑身一颤,双眼一闭,口中只低微地叫得一声:“姥姥!”矮姥姥左手又起,一四寸长的银针,从身后
进姑娘“凤眼
”厉昭仪立即甜睡如死,浑身如棉,瘫在矮姥姥的身上。
矮姥姥这才张开瘪嘴大笑,顿着拐杖怪啸一声,顷刻就有两个人抬着一张虎皮软椅来到面前,后面跟着一个瘦长断了一只手的怪人,笑嘻嘻地问道:“你老人家得手了么?”矮姥姥笑道:“这孩子资质极佳,很不容易摄住她的心神,才使她在毫不行功的状态下,扎上两针,走吧!一个月以后,我一定要叫中原武林掀起一片血腥。”寒风凛冽,白滚翻的南海,正有一只小舟在风
中摇晃着向普陀而去。
在这样风当中,这只小舟如同一叶浮萍,似乎
本没有一点自主的力量,在那里任凭风
摧打。可是,小舟上仅有一个人,他却丝毫不把这样大风大
放在心上,右腿跨着舵柄,左手
着风帆,剩下一只右手,还在
理着
前被风吹
的衣衫,这说明他不但是一位
练的水手,而且,他还有一身深厚的功力,要不然如何能在这样惊涛骇
之中,是如此的不动声
,将一舵一帆
纵得如此自如?
他扳了一下舵柄将小舟掉转驶向音岩,他伸手擦去脸上分不清楚是溅上来的海水,或是
下来的眼泪,望着那逐渐接近的
音岩,口中喃喃地说道:“竹姨!我是早就应该来的,但是,我让一种世俗的心情,阻挠了我的行程,如今我来了!但愿还不太迟,愿你能接引我,登渡苦海的彼岸。”他喃喃地说到此处,昂起头来,右手一抬,将蒙在脸上的一块面巾,和戴在头上的一顶头巾,摘将下来,
出一张人间绝
、娇
如花的脸,也
出
头
如猪鬃,红如朱砂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