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承奥诀三关通窍要调灵鹤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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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应了,便和紫玲舜华行礼作别,随定南绮走出亭外。南绮又道:“青城我未去过,不识路途。你想必认得,你手持宝链升起时,须要留神看着下面景物,如果到达,照我所传降落之法,一经施为,便化红光落地。只要来去过两次,就走了。”说完,正要行法起身。紫玲忙拦住,唤道:“二妹且慢,裘师弟乘鹤来时,事出仓猝,难免慌张,梯云链又系初用,不如你借了我的弥尘幡亲送他去。此幡经家母毕生心血所萃,灵妙非常,行时只须我略施小技,便能准在金鞭崖上降落,就便你也认认裘师弟修道之所,来去一遭,也不过顷刻工夫,岂不省事?”甫绮闻言,
喜道:“我正想送他,无奈道行浅薄,不能飞行绝迹,这梯云链须要分用,这里无人主持,又不愿麻烦大姊,如承借用宝幡,再妙不过。”南绮说罢,向紫玲借了弥尘幡,由紫玲传了来去之法,喊一声:“起!”立时一幢五
彩云,拥着南绮、元儿二人,电
星
,直往青城方面飞去,千里云空,顷刻即至。
二人除因云幢飞行迅速,稍觉头晕心跳外,并无别的不便,一会便落在金鞭崖上。南绮笑道:“这宝幡比起我的梯云链,真强多了。”元儿还想邀她入观少坐片刻再走,忽听纪、陶二人谈话之声,正由观中出来,南绮不愿再见生人,道声:“观星之约不要忘了。”说罢,一展弥尘幡,云幢倏地飞起,转眼没入遥空,不知去向。
元儿还在呆望,猛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陶钧,不脸上一红。再看纪登也在旁边,连忙分别见礼,正要叙说经过,纪登正
道:“你私自离山,本属犯规,你刚走不久,我便得白师伯派周淳师弟传谕,业已尽知底细,那仙鹤红儿,也因那
白师伯初来,见它延颈哀鸣乞怜,存心和师父取笑,暗中破了他的
法。命它送你往长
仙府,了此一段前因。虽然你为鹤所愚,事出非常,不由本心;又有白师伯之命,许你
后与虞氏二女自在来去,但是师门恩重,教规至严,须知仙缘旷世难逢,千万不可耽乐丧志,有误道基才好。”元儿闻言,好生惶恐,拜领训示之后,纪登也自走去。
元儿和陶钩本是随便惯了的,纪登一走,便过去拉了陶钩,同在观前山石之上坐下,将经过的情形一一说出,问陶钧自己有什么不对之处,师父回来可要怪罪,后观星之约可能前往。陶钧笑对元儿道:“昔
我曾对你说莫理红儿,如今果然受了它的捉
。
幸是此事早有前缘注定,咎不在你;又有白师伯为你作主,不然的话,师父纵能谅你事非出于本心,那去的所在如是一个魔异教的巢**,你此时还想回来么?就拿现在说,师父原对你属望甚殷,异
飞升时节,
以衣钵相传,有了这场因果,如果身心收摄得住,不为**所扰,纵有牵
,无关大体;稍不留意,一落
网,轻则阻滞前修,重则身败名裂。你生具仙
仙骨,本如波澄空霁,清明朗澈,平空着了这点尘滓,虽说秉赋深厚,也着实不可大意呢。”元儿闻言,越发惊虑,低头想了想,答道:“二位师兄所说之言,极是正理,但是此事实非小弟本怀,便是南绮,也深明大义,决不肯以尘缘而误仙业,小弟敬她也是为此,不过小弟年幼道浅,凡事终归仔细些的好,后
已然答应她赴那观星之约,未便失信于一女子,到时意
请师兄与小弟同去,见面之后,朝她说明小弟苦衷,
后不再前往,以免万一如何?”陶钧道:“师弟意思虽好,听大师兄说,那虞家姊妹之母原与秦紫玲师姊的母亲宝相夫人同类,平
修为,比起当年宝相夫人却好得多,因此临劫得免,化解飞升。所生二女,也极本分,白师伯一意主持,必有深意在内,于你也未必无益,修道人本应从诸般魔劫苦难中挣扎出来,才能成功,休说白师伯之命,不便违拗;此女一心上进,意厚情深,也未忍相负,知难畏怯,反显克己功夫太弱;因而气馁,也非所宜,我不过叫你平
警惕自
,到了紧要关头特加留意,以免误却上乘功果,并非劝你不与此女往还,要真是前生孽累,紫玲师姊与你也算有同门之谊,何致从中撮合呢?前辈师长中,夫妇成道的并有多人。刘樊合籍,葛鲍双修,缘虽前定,修为还仗自己,因已种就,岂能以避面了之?而且师弟此时,飞剑尚未练到与身合一,不久便要提前下山积修外功,得此佳侣,大可资为臂助,可虑的并非现在,我不过提醒你一声罢了。至于我,因自己资质比你不如,
后成就有限,近奉师命在山潜修,无事不能外出,虞氏二女素昭生平,怎能作那不速之客?你到时将功课做完,只管前去,闻得那里异果奇花甚多,均为尘世所无,如能带些回来,见识见识,足
盛情了。”元儿虽然经了这一番火灾,反倒因祸得福;服用了许多仙
,并未受着伤害,还结
了这么一个美如天仙的密友,自是
怀高兴,及受纪登告诫,方在警惕,未后被陶钧这一解说,不由又活了心,可见情之一字,其力至大,前缘一经注定,任是什么样的英雄豪杰,也是纠结不开,
后元儿与南绮虽然成了连理,始终极力庇护,几乎误了上乘功果,此是后话,暂且不言。
元儿因在外耽误了两天功课,与陶钧谈了一阵,便去自己修道室中打坐,元儿仙深厚,又肯奋力前进,用功时节依旧能屏除万念,仍有自制之力。虽知功课才一做完,便想起南绮,放她不下,仿佛心里头老似丢了一样东西似的,情魔一起,外
便随以俱来,危机已动,元儿丝毫未觉,一心只盼到了后
,前赴观星之约。
第二做完早功,正与陶钧在室中闲谈,忽听院中群鹤
呜,音声
越,陶钧听出有异,忙拉元儿一同纵身出去察看,仙鹤中的红儿,倏地朝着二人长鸣了两声,将头点了两下,振翼往观外飞去,其意仿佛要二人也跟踪同往神气。陶钧越发诧异,正待随着飞出,元儿骂道:“这孽畜和那
捉
我神情相似,想是又要
甚玄虚,师兄不要理它。”话还未了,猛又听红儿在观外哀鸣,音转凄楚,陶钧一听,喊声:“不好!”一纵剑光,便即连身飞出,元儿也跟出一看,陶钧业已飞在空中,正在巡视,先见四外并无异状,再看红几,业已趴倒在地上,双翼不住飞扑,只飞不起来,近前一看,周身并无丝毫伤痕。元儿便骂道:“你这孽畜,那
我差点没被你害死,今天你又闹什么鬼呢?”正说之间,猛见红儿一双鹤眼中含着两点清泪,望着自己,似有乞怜之状,双翼扑势渐缓,全身发颤,气息奄奄,宛如待毙神气,大是不妙。这才惊异起来,问道:“你受了别人暗算了么?”红儿点了点头。
元儿还要问时,陶钧已经飞下,先从怀中取了一粒丹药,刚向红儿口内,一道光华闪过,纪登忽从观中飞出。一见红儿神气,再往上下四外一看,问陶钧道:“妖人逃走了么?你可曾和他
手?”陶钧道:“小弟先因鹤鸣,听出有警,出来略迟了一步,红儿业已先出,受了暗算,并没有看见妖人踪影。这厮此来必有所为,暂时虽然逃走,只恐还要再来呢。师兄这时正在祭炼那十二口蕉叶剑,怎生警觉?”纪登道:“我正对剑吐纳运行,一心专注剑上,本不知观外有警。忽见玉儿飞入丹房,先是连声悲鸣,后来又衔我的衣角,你二人又未入室,猜是观前出了变故,才出来观察,妖人见你出现,便即逃避,逃得又那般快法,必无什么真实本领,未曾
手而去,再来自在意中,红儿所受的伤,与铁砚峰鬼老门下所用的五
手相类,鬼老既是派这种无能之辈前来送死,决非行刺报仇,也许又是暗盗本山仙草。这些仙鹤俱通灵
,见有妖人,便即长鸣示警。
妖人痛恨红儿它们看破行藏,所以逃时,乘你尚未追出,下此毒手,红儿怎比得上李英琼师妹的神雕佛奴,当然受不住,妖人如此大胆可恶,待我将师父行时所传之法施展出来,引他入网便了,裘师弟道浅,暂时不要独自在观前闲眺。红儿服了师父灵丹,虽然要受两天罪,仍可复原,并无大碍,行法之后,我还要炼那仙剑,大家一同进观去吧。”三人谈话时,观内群鹤已经相次飞出,元儿见红儿受伤可怜,正要去扶,群鹤已由玉儿为首,飞向元儿身旁,各伸长喙将红儿衔起,往观内飞去。
三人到了观内,纪登自往丹室行法,元儿笑对陶钧道:“这些仙鹤虽然平时淘气,一旦遇事,倒还急难相顾呢。”陶钧道:“这东西个个俱有灵,不比常鹤,只红儿以前最
无事惹
子,我因上了它两次当,恨它不过,才请准师父,将它们用法术
制。
后来它几番朝我长鸣哀求,我都不允代它说情,自从前被白师伯暗中破了
法,它将你送往长
仙府回来,接着周淳师兄传了白师伯仙谕,才知它野
已驯,痛改前非,不似以前胡闹了,适才它见妖人逃走,冒险跟出,想引我去追,不料却中了一下五
手,听大师兄之言。”恐还有几
罪受呢。”元儿近前一看,红儿神气虽似稍好,还是周身抖战不止,泪眼望着元儿,仍有乞救之状。元儿怜问道:“看你神气,莫非我还能救你么?”红儿果然又将头连点。陶钧醒悟道:“闻得长
仙府灵药仙草甚多,红儿去过,必知医治之法,只是禽言难通,你明
赴约回来时,可问虞家姊妹,必然知晓,如有,可就便带些回来。”元儿方在答应,忽见后观中飞起一片金光红霞,转瞬之间,将全观一齐笼罩,倏又不见。陶钧道:“大师兄已将法术施展,妖人如敢妄进,定难逃走了。”元儿便问陶钩道:“大师兄所炼蕉叶剑,作何用处?”陶钧道:“那剑乃是师父异
成道时分给门人炼魔之用,已然炼了多年,这次因往峨眉赴约,才命大师兄代炼。大师兄相随师父多年,论道行虽未尽得师父所传,在现时峨眉、青城的小辈同门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缘以前有一件事违背了师父意旨,犯了教规,当时几乎将他逐出门墙。后经苦求和前辈师长说情,还算师父特开宏恩,宽恕了他,可本门衣钵已不堪承受了。休看师父平时
情和易,不拘礼教,可是一犯教规,处罚却异常之严,现在正打算异
飞升,将本门道统付托给你,像我自知
基大薄,还在努力虔修,希冀万一;你生具如此异禀,如果功亏一贯,岂非太已可惜、所以我再三劝你,也是为此,大师兄说你如无虞家女子相助,异
阻难更多;有她帮助目前得力不少,可是
后又有许多障碍。此事利害相乘,全仗你自己相机应付,心有主宰便了,本山业已行法封锁,妖人伺侧,你不出观,不会受他暗算,明
走时,我亲自送你动身。你那梯云链,只一使用,疾如
星,中途也无法侵害,到了长
仙府赴约之后,急速归来,休要错过每
功课,那怕每
一往,好在来去迅速,也不妨事。”元儿道:“小弟近
时生恐惧,年幼道浅,惟恐误蹈危机,还望师兄随时提醒才好。”陶钧道:“这个自然,我二人说话这么久,怎么妖人全无动静?他既为盗草而来,难道就此罢休么?”说罢,又略谈了一会,直到做晚课时,也无什么朕兆,纪登有事在身,并未出来。二人俱猜妖人知难而退,并不在意,各自回屋用功。
到了第三,元儿做完晚课,去向纪登请命,往长
府赴约。同陶钩到了纪登丹房外面,见房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大意说自己一心炼剑,不能外出。妖人未入罗网,必然还在左近窥伺。等剑炼成,方能出观搜查。吩咐元儿去时,务要小心等语。二人正看之间,忽听室中琤琮铿锵,声如鸣玉。陶钧喜道:“师兄的十二口蕉叶剑,不久就快炼成了。天已不早,莫要负了人家之约,我送你出观去吧。”元儿道:“师兄说妖人还在观外左近窥伺,何不在这院中动身,出观则甚?岂不给妖人看明出入之路么?”陶钧道:“师父仙法异常神妙,这时全观业已封锁,除大师兄外,只我还能出入。你那梯云链不到观外,怎能行使?我们正愁鱼儿不肯上钩,如能引他进来,再好不过,怕他何来?你此番前去,医鹤之事不要忘却。”元儿应了。
二人走过鹤栅时,月光底下看见群鹤正围住红儿,见二人走来,俱都延颈哀鸣。红儿状虽稍好,依旧浑身抖战不休。元儿笑道:“你忍一会吧,我给你讨药去了。”当下随了陶钧行去,开了正面封锁,同出观外。元儿便向陶钧作别,订了归时。取出梯云链,照南绮所传用法施为,脚一顿处,一片红光直往万花山长仙府飞去。
这时天净无云,月明如水。左近大小峰峦更静地矗立在月光之下,映蓝凝紫,分外幽清,陶钧细查妖人踪迹,并无动静,只有元儿起身时节,
天红霞闪过。暗想:“旁门法宝,终是驳而不纯。”也未在意,径自回转观中,仍将全观封锁。等到次早辰已之
,再行到观外去,
候元儿。不提。
且说元儿行法之后,只觉红光一闪,身便腾空飞起,回顾茫茫,什么都无闻无见,好似被一种力量拥着,飞驶极速。约有半个时辰光景,红光又是一亮,脚便踏了实地。
刚觉出有些头晕,忽听一个少女娇笑道:“怎挨到此时才来?真把人都等急了。”元儿定神一看,正是前初遇南绮的山麓,南绮穿着一身仙女打扮的装束,云鬟低亚,铅华不施,霞据紫裳,冰肌掩映,嫣然浅笑,似喜还嗔,越显得仪态万方,比起初见时还增几许美妙。
元儿喊了一声:“南绮!”方要叙礼,南绮已伸素手相搀道:“你来不巧,秦家姊姊已于今早因事赶往莽苍山重牛岭,连大姊也跟了同去,只剩下我一人看家。特为你来,我已忙了一,不想等到这般时候。我先还有气,当你不来呢。”元儿笑道:“前约已订,哪能不来?只因今
功课略有进境,坐功时候较久,故此来迟,还望南绮不要见怪。”南绮道:“用功正经,怎能怪你?秦家大姊走时,还说你不久剑法练成,便要下山积修外功,到时须我相助同行,常在一处。以后便借你这一点因缘,可入正教门下。
可见来方长,相聚正多。只是我素常惯于
急,又是一人寂寞,盼你早来罢了。现在离观星还早,你将梯云链收起,我们一同步行上去吧。”二人一路说笑,穿花披叶,往长
仙府走去。
到了谷口,南绮收了白云,引元儿人内,重用法宝将谷口封锁。同上中峰,走过峰亭侧。南绮笑道:“我和你如今成了自家入,不请在那里坐了。那
你只到后山,别处都还未去。姊姊修道的地方深藏峰腹,是个奇景,外人从未去过。恰好今
她不在家,请你先去开开眼如何?”元儿一见南绮,说不出的心喜,任她领向游行,反倒没有话说,只把头点了点。说时,正走向一面崖壁。那壁温润如玉,比镜还平,中心四外俱有一道丈许长的细线,微
门户痕迹。南绮将手轻推了一下,隐闻一阵鸣王之声,门便开启,现出一座极似人工凿成的
**。里面甚是宽大,四壁通明,静无纤尘。
入门两丈远近,有一座碧玉牌坊,横写着“灵空别府”四个朱文篆字。除当中宽约丈许,长有三丈的一条直路,地面石和外壁相似外,两旁俱是形如方形的花田。田中并无泥土,却是翠绿
的。每方花田,大仅数尺,俱种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奇花。大的约有尺许周围,小的仅有酒杯般大。花的颜
不下数十百种,朵朵
生,亭亭静植。加上朱黄金叶,越显光华潋滟,彩气缤纷。
元儿见花田之中并无寸土,花却似和花田长成一片,不
惊奇。南绮笑道:“你这呆子,还是仙人的高徒呢,连这花都不认得。这座峰腹乃是一块万年美玉,先父母在时,用**力,就着原来形势开辟,掘成了一座瑶
仙府。这花便是玉的
英所结,道家所谓天府琪花,便是指此。因为它万载长青,全山花木四时不调,所以这里叫作长
仙府。其中最大的花朵,少说也开有千年以上呢。今
要往后山观星,这花你既喜
,可惜采时不易,现时没工夫在此留连,改
你来,再愉愉采一朵送你吧。”说时,已快走到尽头,前面脚底忽然现出一个宽约亩许的地
,数十级白玉台阶直达
底,隐隐望见下面光华闪耀。元儿随了南绮下去一看,
底比上面还要宽大得多。
到处都是五晶壁,隔成了十多个大小玉室。室内外陈设用具,无不华美奇丽,人世间习见的珍物也不在少。当中一室,室顶嵌着一个玉球,光华四
,到处通明,照眼生辉。
南绮先领元儿游遍各室,最后领入舜华修道之所。只见丹炉药灶,冰案云,俱与峰上南绮所居之室相似。只室当中丹炉前面,设着一个极大玉坪,为别处所无。南绮指着那玉坪道:“这坪下面便是火眼,全仗这块玉母盖住,移动不得;如一移动,全
都毁了。”接着又把许多炼就的奇珍异宝,取出与元儿观赏,详说运用之法。元儿看一件,
一件,直如到了山**上,大有应接不暇之势。
二人在底谈笑观赏了一阵,南绮算计时已不早,才带了元儿前往后山观星。玉桌上早堆
了许多奇珍异果,美酒佳肴,二人且谈且饮,静俟星出。元儿猛想起仙鹤红儿受伤之事,便问南绮道:“那
引我来的那只仙鹤,昨
为五
手所伤,服了师父灵丹,虽然保得生命,至今尚未痊愈。那鹤深通灵
,长鸣示意,陶师兄说那鹤曾来此地,这里有它的同类,必知有甚仙草丹药,可以救它
难。命我向南姊要些,并将仙果带些回去,还忘了说呢。”南绮道:“听大姊说,当初先父母开辟仙府,不惜多年辛苦,曾往普天下名山胜域,采了许多奇花异果,移植此间。加上本山地灵气旺,名产又多,据说十有**俱合修道人炼丹之用。大概除了峨眉凝碧崖外,天下名山所产的灵药仙草,哪里也没有这里生得又多又好。只借先父母化解时,因为自己出身旁门,连经劫难不说,最后道成之
还恐身遭不测,功败垂成,怕我姊妹重蹈覆辙,不愿再行贻误,因此在临升之
,将
夕锻炼最得意的一部道书和修行
录,一齐用三昧真火化去。彼时先母想起那
录上除记着平生善恶和一切奇门法术外,还有本山许多灵药仙草的来历用处,俱都载在上面,不传给我们,
后怎知得晓?但是书和
录全被真火烧化,当时又因忙于御劫飞升,想再口传,已传不了许多。仅由先母略说几句最宝贵最难得的灵物,时辰业已到来。适才你所见的长
花,便是其中之一。先父说我们如不因先天这点恶
却本
,胡作非为,
后必成正果,做父母的,正不必为此
这一时之心。先母也就没有往下再说。所以本山许多灵药仙草,我姊妹二人有好多不知来历用处。
“只知有一种可做左道旁门用来人的媚药,叫三
含
草的,其毒无比。先父在
,屡次要将它除尽
株。先母因为此草已然绝种,只本山火**
毒之气尚盛,才生了这么一些,那花又极好看,再三拦阻,留此异卉,以显造物之奇。好在用途坏处,却曾告诫过我姊妹,也不怕将来误用。别的花都是常开,独这花每月朔
子时才开那么一个时辰。谢时一入土便不见踪影。再有半月,你便可以看到了。
“至于可以起死回生,解毒去的,我只知道有一种朱果,乃是先父从莽苍山玉灵岩移植来的。此果也是灵玉
英所生,因为玉灵岩有一块万年温玉,才产此宝。现时那块温玉已为峨眉门下女弟子三英二云中的李英琼、周轻云在倒翻玉灵岩,紫郢、青索双剑合壁同斩妖尸谷辰时夺回山去,朱果产处便绝了种。不知凝碧仙府还有没有。这里原有两株,也只一株存活。只惜不是原生之地,果结无多,现在仅有六七个。是大姊在采时分给我,没舍得吃完,仍留存在枝头上面。你回时,带四个去:一个救仙鹤,一个给你,那两个送你那两个师兄便了。”元儿原听陶钧说起过李英琼得道时巧服朱果之事,一听南绮之言,好不心喜。正在称谢,忽听南绮道:“星群现了,还不快看!”元儿忙看上面碧空,仍是一无纤尘。先是东方遥空沉沉一碧中,隐隐有光华闪动。俄顷之间,逐渐由少而多,现出许多大小星光,渐渐弥漫开来。猛觉眼前一亮,再一抬头,四外天空都是。星的形式颜
俱不一样,并不似下方所见。正圆的绝少,带角的最多。也有尖的,也有方的,也有长圆形的,也有像长方块的,也有奇长带尾的,也有扁的。奇形怪状,茫彩横天,寒光凛凛,百
皆备。大的长有数十丈,最小的也如盆碗大小。
最有趣的是,每一颗主星之侧,必有几个客星,四周俱是成千累万的星群密布,天繁星,看去不知多少万万那般密法。只要定睛细看,却又是高低错落,间隔分明。有动的,有静的。每一主星之外,那些小星俱不似主星老实,行动甚快,像万蜂进巢一般,绕着主星上下飞动,异常迅疾。偶然两颗小星飞转太快,避让不开,便似金玉相撞,立时光华分散,带着
光箭芒和破空之声,直往下方坠去,星数既多,东也撞破几个,西也撞破几个,最多时直似银雨
天,美观已极。
当中另有一条星群,并无主星,其长经天,尽是一些酒杯大的小星,又多又密,有短有长,纷纷闪,电驰钊转。时常整十整百,一群一群地下落,如同正月里放的花炮一般。落只管落得那般多法,那条星群却不见减少,更是好看无比。
元儿心想看那天河所在,却是没有,便问南绮。南绮笑道:“呆子,哪有什么牛郎织女?下方所见的那道号称银河的白气,就是这条长的星群啊。”说时,正值数十个斗大
星,从斜刺里往二人坐处飞来,掠山而过,看去甚低。元儿以为伸手可摸,忙把宝剑拔出,站起身来便想去
。谁知剑刚拔出,纵身一跃十余丈,那星已从头上飞过,
了一个空。
南绮笑不可抑道:“你这呆子,都快**了,还和我小时候一样,想捉个星儿回家,当灯点着玩呢。你看那星都够得到么?告诉你说,这些星最低的,也离你有数千万丈,那些破碎的陨星落在地上,最小的也怕没有几十万斤,你惹得起么?适才那几十个星,你如挨得着时,这山都被它撞成粉碎了,你还在生着一双慧眼呢,连多少高低远近都看不出。这里虽说高出云空,与天接界,但是要和这些星比远近,最近的也有万里,内中那几粒小的主星,相隔更远,俱和下方一般,另有天地,也有山川人物,只是生相气候不同罢了。如想去时,就算你现在己能身剑合一,从这里起身,驾了飞剑遁光赶去,也得走上二三百年才走到呢。”元儿道:“听南姊之言,令人顿开茅。我也不是看不出高下,只因我这两口剑俱是仙家至宝,现在虽还没炼到出神入化,运用由心,相隔百十丈远近的东西,亦能应手而得。起初见那星从远处飞来,以为相差不过百余丈,一时好奇,想
一下试试,不想却这般高法。”南绮道:“听秦家姊姊说,你在未上金鞭崖拜师以前,误眼仙草,变成了一双慧眼,已能透视云雾,目力本异寻常。我不过和你取笑罢了。大姊随秦家姐姐这次一出门,须有好些时才得回来,我不愿到青城山去找你。以前所用一名婢女,现在奉了白水法师之命,随她丈夫去办一件事。只剩我一人在家,每
做一点功课,又都是旁门道法,甚是闷气。好在你有了我的梯云链,来去方便。天天来,怕师兄们见怪,最好隔
来一回好哩。”元儿道:“陶师兄说,小弟再有三四月工夫,便可炼到身剑合一地步。那时师父必有法渝,命我下山行道,说不定南姐便和我同时下山,常在一起,那时聚首岂不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