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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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然后想起蔺采蓁背上的鞭伤，想帮忙却碍于两手己瘫，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蔺采蓁说。

她不是在安儿，故意欺瞒自己的伤势，或许是天冷，背上的疼痛早已麻痹无觉。

“可是…”

“真的没关系，换过衣服后，我就已经觉得好多了。”蔺采蓁说。

儿当真相信，不再坚持，想着想着又悲从中来，泪面。

“儿伺候公主多年，想不到公主完全不念旧情，这样对待儿。”她呜呜哭诉，好不可怜。

“早知道这样，去年就该听阿娘的话，随便找个男人跟他走，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见儿不停埋怨，蔺采蓁也觉得过意不去，叹道:“都是我害了你，没有我，公主就不会难为你。”儿眨眨眼，不哭了…

“蔺姑娘，儿跟在公主的身边，对你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她说:“我觉得你真傻，像耶律大王那样好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他的宠，就连公主也不例外，为什么你要惹大王生气，害自己沦落与此？”蔺采蓁无奈一笑，竟无言以对。

她与耶律修戈之间的恩恩怨怨，怕是说也说不清了，回想起来，如梦一场。

“我了解公主的个，她气你恨你全是因为耶律大王喜你，所以她会想尽法子来折磨你。”儿说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她不该迁怒于你。”儿低下头，丧气的说:“谁叫儿是奴才，这是儿的命。”蔺采蓁闻言，不为儿担忧。

“你了解公主，你想她会如何处置你？”她低头询问。

儿身子微颤，红着眼眶，哀声说:“儿没死已是万幸，本不敢想往后的事。”

“死？”蔺采蓁略略吃惊，又低声询问:“你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公主还不肯放过你？当真要你死吗？”儿听见死字心里实在害怕，咕噜咽下口水，战战兢兢的说:“在皇没人敢开罪妲黛公主，好些年前有个刚入的女仆不知轻重，得罪了公主，公主命人打断女仆的手脚，送出后就不知下落。还听说南国大王曾宠一名舞，公主就命人…”她顿了一下，深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公主就命人杀了舞，听说尸体就埋在王的后花园里。”蔺采蓁闻之变，想到妲黛的蛮横与残暴，与她这些子对自己的凌与暴行，不难相信她的确会做出这样恐布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也会被公主折磨到死的。”儿哭丧的说。

望着儿绝望的脸庞，蔺采蓁也到茫然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蔺采蓁就被传唤到厨房干活儿，即使身上带着伤，提水劈材的重工作一样要做，在看到儿的下场后，已没人敢帮蔺采蓁，冷眼看着她受公主的摧残。

或许昨天动怒过于疲累，妲黛睡到了上三竿，还没有起的意思，蔺采蓁就这么捧着热水盆站在门外候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烈当头，蔺采蓁渐体力不支，刺痛犹如万针扎在背上，令她冷汗直冒，身子不自主的颤抖。

这时耶律修戈来了。

他听说公主在内院动用私刑，心里十分担忧蔺采蓁的安危，就借着替萧太后送贡品给妲黛品尝的机会，来到公主的内殿一探究竟。

当他看见蔺采蓁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着实松了口气，随即昂起下巴，故意视而不见，是以没有发现她的苍白。

妲黛听说耶律修戈来了，立即开门相，她早已起身多时，也已经梳洗妆扮，不过想到了新点子来折腾蔺采蓁，才迟迟不肯开门。

她见到耶律修戈，眉开眼笑喜得很，快步上前，伸手绕他的手臂，模样十分亲昵。

“原来母后下令，你才肯来看我。”她娇声嚷道。

虽然妲黛嘟着嘴埋怨，心里却是甜的，眸里无限千娇百媚，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

“固然是太后下令，但是我来看公主，是因为我想念公主。”耶律修戈微笑诉说。其实，他是故意说给蔺采蓁听的，一偿报复的快。

妲黛毫无所觉，顿时心花怒放，还以为耶律修戈当真喜自己，乐得像枝头上的麻雀，围绕着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耶律修戈随口敷衍妲黛，眼神却转向蔺采蓁，看见她双目紧闭，眉头轻蹙，开始还以为她受了刺所以闷闷不乐，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脸苍白的可怕。

妲黛也发现了耶律修戈的漫不经心，看见他正望着蔺采蓁，马上打翻了醋坛子，把怒气全归咎于蔺采蓁的身上，然喝道:“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下去！”蔺采蓁心一惊，手里的水盆差点翻落，好不容易稳住手，没想到一转身，脚竟不听使唤的瘫软下来，蓦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