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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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你在慌什么？”韩真从一桌的衣物针线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真姐姐你快走，别留在这儿了。”小伍头大汗，直拉着她就要往门外走。

“这些衣裳还没补好，走去哪儿？瞧，你这件衣服，上回爬树扯破的破才补了一半。”韩真一动也不动，只是扬了扬手中的衣裳。山寨里女人少，因此这五年韩真与母亲平的工作，便是为男人们洗衣补衣。

“别管这些了，再下去，连你的未来都要死了。快，快跟我走啦！”小伍心焦地一把扯下衣服。

“唉呀！”韩真叫疼一声，将被细针刺到的指尖，飞快地送入嘴中含住。

“对…对不起。真姐姐，我太鲁了。没事吧？”小伍愣了一下，脸懊悔地抓着手中闯祸的衣服。

“没关系。”韩真笑笑地安他。

“没关系就好，那快走吧！”小伍看情形不严重，撇下衣服，不死心地再度拖住韩真，就要往门外拉去。

“小伍，你到底要我去哪里？”韩真站住不动，蹙眉看着今躁得反常的小伍。

“你先跟我走再说。”他的额上急出一层薄汗。

“小伍！”一声严厉的喝止，成功地堵住小伍张开的嘴。

“奎哥。”韩真转头，瞧见元子奎脸愠意地站在门口。

“奎哥。”小伍看到元子奎，又敬又怕的立时闭上嘴，但是又心有不甘，稚气的脸皱成一团，急得眼泪快要迸出来。

“真儿，老大要你去前寨见他。”元子奎面无表情，只将视线摆在韩真身上。

“见我？你没有传错命令？”韩真心底泛出一丝疑惑。五年来，罗腾久在寨子边缘挪出一个空地，让他们韩家有一处立身之地，从不打搅他们度。今为什么会突然主动召唤她到前寨去？

元子奎沉默地摇摇头，不肯再说一个字。

“奎哥，求求你。不要带真姐姐过去。”小伍哀求地扯扯他的衣角。

“够了！你有没有想过，被老大知道你通风报信的后果？”元子奎脸极难看的大喝一声，不耐烦地甩开小伍的手，掩住自己心里挣扎了千百回的矛盾心情。

一听到老大的名号，小伍怔愣地瑟缩一下，咬住低下头去，不敢再有动作。

韩真发觉他们两人的脸不定，开始到不对劲。

“你们两个是我在这山寨里最信得过的好朋友，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的照顾。但是，你们两个终究是人家的下属，我也不愿见你们为难。什么都别说了，我马上就去见罗老大。”她叹了一口气，执起两人的手，单纯真诚地凝视他们。

“真儿…”元子奎哑了音，无法反应，心里只有浓浓的歉疚。

“帮我知会我娘一声，她大概在溪边洗衣。”韩真沉静一笑，随即向门外走去。

待韩真走远，小伍忍不住抖着肩哭起来。

“真姐姐她这一走，就回不来了呀！”元子奎眨了眨眼，被小伍心酸的话语刺得红了眼眶。他用力地叹一口气，拍拍伤心的小伍。

“我们无能为力啊。”他们不过是山寨里不起眼的小喽罗，哪有能耐左右老大的决定呢？

“冒充代嫁，做靳府内应？”韩真雪白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嵌着无限惊恐，瓣也失去了平的粉泽，衬着素衣，整个人更显得惨白。

她左手不自地抚上右手腕的布条。这伤，是十多天前的夜里，娘亲在她身上刻划下的记号子，一个要她起誓不忘的记号！

“咱们山寨好歹养了你们母女好些年，也该回报一下吧。”骆直看了看坐在椅上继续喝酒的罗腾久，壮起胆子代为发言。

“为什么是我？”韩真害怕地摇摇头，随即转头望向罗腾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