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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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闯的祸我自己收拾。”风豫乐半开玩笑地把话题带开，经过她面前时，微笑道:“跟我来。”随即走出厨房。

解语犹豫了下，一咬，起身跟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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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书房，风豫乐先是大大地伸了个懒。

一早就被吵醒，直忙到刚刚才回来，这踏实紧凑的子，累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她乖乖跟着，他扬起了笑。

“坐吧，渴了自己倒茶喝。”他随手往旁一指，自己则是走到书案前入座，了本奏章翻看。再过几就是初一，四方界王得进参与早朝及述职，他必须赶紧把奏章整理好，要不是因为这样，他难得这么早回来。

解语站在门边，他异子众人的温和神情，让她有点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他。她以为，他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先骂她一顿再说，没想到，他却什么也没提，就像没发生过这些事一样。

她不是不想做事，但大伙儿对她的态度，让她没有办法忍耐。从最早的洗衣房开始，一件叠着一件，像滚雪球一样，众人对她的观每况愈下，甚至到了只要崔大娘带着她现身，当场就哀嚎四起的惨状。

而崔大娘不问事情始末，只一味偏颇，这更是让她气到连话都不想讲。讲了反而被赖成推托，何必呢？

见她仍站在门边，风豫乐藉由翻看奏章，不着痕迹地朝她打量。

脸上的脏污已经洗去，出姣美白皙的面容，若不是昨天领教过她的蛮力，难以想象如此清丽的娉婷女子，发起狠来竟是那么不顾命。

原本身上破烂的衣服换成了崔大娘为她准备的衣物，但不知为何，上头东黑一块西黑一块、是绉折，脸上也染着污渍，看得出她今天并不太好过。

“你不喜洗衣房？”他合上奏章，看向她。

想到在那里受到的对待，隐于袖下的拳握紧，她语气平板说道:“那里的人不喜我。”风豫乐到歉疚，是他的错，他没顾虑到，早上她出场的阵仗太过盛大，很容易引起其它人的反弹，他该先让崔大娘去做做缓颊的工夫。

“打扫呢？”先是把所有工作推给她，其它人在一旁看，然后挑剔这、挑剔那，说她手脚，扫不干净，最后，在她们嘲讽说要她别乘机偷东西时，她忍不住了，把抹布狠狠扔到说话者的脸上。霎时间，一阵混，那人尖叫绊到了椅子，椅子撞上了屏风，屏风倒向一旁三尺高的蟠龙花瓶！然后，一切全算到她头上。

解语抿紧了，声音抑得更平了。

“连花瓶碎片都扫得一干二净怕被我偷走，要是继续让我帮忙打扫，大概所有的房间里都只能摆桌椅。”她还会自我解嘲的嘛！笑意涌上喉头，风豫乐忍住，然而笑意褪去，她隐于话里的委屈遭遇，衬上她强装无谓的神态，让他口微拧。

“那厨房呢？”他放柔了目光。

解语震了下，身子僵直。厨房里的人算是最没有敌意的，但…她讨厌那里，四处都是旺盛燃烧的炉火，她忆起她不想面对的过往。偏失了耐的崔大娘硬拖着她进去，她忍不住，一时失控就拿水把炉火给浇熄了。

不过这一切她并不想说，这些人都只想听到他们认定的，说再多都白搭，她没必要把自己摊在他们面前。

“我还去过库房、绣房，全都待不住，若要我走，直说没关系。”她昂首看他。

那倨傲的神情，映进他的眼，有种莫名的觉窜过心头。该说她倔，还是傲呢？明明被人打，偏又强装做一副没事人样，让人有点…心疼。

这个突然而生的念头，让他愣了下。在想什么啊？他摇头，一笑置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她安顿到哪儿去。

风豫乐轻托下颔沉思，须臾，薄扬起了弧度。

“书房待过吗？”解语愣住，傻傻地看着他。

“这里？”她怔愣的可模样让他笑了。

“就是这里，我缺个小书僮。”虽然他不身边有人跟着，但既然人是他带回的，他就该负责。

“你不怕？”她昨天又咬又撞，今天甚至拿剪子威胁，他还敢留她在身边？

“怕！”风豫乐拉长语调，戏谑道:“但我更怕崔大娘和其它人联合起来说要离开风王府。”解语望进那含笑的眸子，防备带刺的心，像被什么紧紧包裹。从小到大，除了娘，没人用这么温言的态度对过她。为什么他不像其它人一样7他才是那个被她麻烦最多的人呐！

风豫乐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