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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的。

显然五仙县里还有一批人。

这批人的武功应当比丁四平还高,更可怕的是,这批人似乎知道所有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

是敌是友?未明了之前,一切不面的都按敌人处理。

自怕这一行,又不得安生了。

下翻涌着的各种各样的心思,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自己,所有事情到了五仙县再行定夺。

到了五仙县,余海早早的便来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叫他往盐库那边带路,两个库使的尸首已经被运回了县衙,便又有文吏带着两个仵作并十名金甲卫去验尸。

五仙县的雨势比在路上时更要大了,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我下意识的侧了头去避,却见余海正咬紧了牙低着头往前策马。他骑的是普通马,自然跟不住我们大宛马的速度,只是为人要强些,死活不肯开口叫我们慢一点,只能不住地摧残着他的坐骑。

我稍稍减了速,“余县令怎的知道本官此时到?”

“纪大人着人来说的。”余海沉着气,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马上,“只比大人早一刻到达。”我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不对。

如果纪信接到消息即刻派人去五仙县说我要到了,依着大宛马的速度,也不该只比我们早一刻到达。何况我们因早已做好了今夜出平湖郡的打算,东西都是一早收拾好的,一切从简,纪信面前不过是做个样子,唯在城门口的时候被贾淳青磨蹭了一会儿,当时并不见府衙中哪个常见的府吏不在了。

若是与我们同时出发,又怎能比我们早一刻到了五仙县?

余海并没有继续和我搭话的意思,我却是一肚子问题揣不住,憋的厉害,终于还是开口道,“余县令,纪大人是派谁来通知的?”余海道,“是个面生些的小将,大人认得?竟几次三番的问起。”

“小将?”我愈发奇了。

依着大夏的律法,每一州兵权都归节度使一人调度,州里诸郡县都无兵权,常驻守备亦是节度使直接派遣。余海说小将,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节度使唐代儒,他如今该在节度使府里,理当不会掺和这些事情。

否则五仙县盐库出了问题,于他又有什么呢?

再者,纪信是他心腹,纪信并不愿意我到五仙县去,变着法儿的将我在平湖郡里,他也实在没有必要用这由头将我出来。

不对,不对不对。

我忽然觉得方才想事情太简单了些。

纪信为着什么不想叫我去五仙县呢?必然是五仙县的盐库有问题,可他同样也不想叫我接触高士雯的案子,每每我与宋岸单独接触,他都会搅局、亦或是想办法切断这种单线的联系。

也或许是他和贾淳青实在有什么要说的不开身,这才给了我和宋岸看一出皮影的时间。

宋岸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掐头去尾,匆匆演了一出《桃人》。

看完了纪信去请我,亦当机立断要送我去旁的郡去。

如今五仙县的盐库地管被毁,这样的大雨,盐库里还能剩下什么?一无所有的五仙县盐库,即便我冒雨前来,面临的也是监管不力的斥责。然后宋岸呢?我带走了金甲卫,平湖郡里都是唐代儒的势力,最简单的,就是叫高士雯的尸首出个岔子,没了尸首,宋岸也要被问责,这案子怎么结,自然得按照纪信和贾淳青的意思来办。

所以有没有可能,其实是纪信的人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戏?

一是连夜将我送出平湖,轻则再遭申饬,重了免不了要被罢官免职;二是能趁机拿捏宋岸,便是宋岸再知道些关于高士雯的什么,也只能三缄其口了。

于是所有因我而来的困局便都面解了。

我勒住马,狠狠啐了一声,“我们被骗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一阵天旋地转里,进了京师所有事情都似走马灯一般在我脑中过了一遍。假造折子借机敲打时,我不过是冷哂,究竟是凤相假造还是青衿假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可信任。后来修史错漏、薛芳自尽,虽每一步都有被算计死了的觉,但好歹说起什么时都会想到明大人和凤相。

身后有人时,虽然绝望,但并不是完全的孤单。

如今站在五仙县的大雨里,前后的人都等我示下,可我却成了一只无头苍蝇,被平湖郡几个人像猴子一样戏耍。

恐怕如今,他们正摆了酒席说我的笑话吧!

“大人,您还是先去看看盐库的状况。”余海驱马过来,“就在不远了。”我定了心神,“走。”既来之,则安之,如今眼前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试着蹚一蹚。

焉知置之死地,不能后生?

到了盐库时,地管已经疏开了,新上任的库使挽着腿,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雨。积成一汪的水正打了旋儿钻下去,那库使笑嘻嘻的看过来,“孟大人,小的找地管之前,先把账册用油布裹着收了起来,方才才找到开关,如今积水外,盐库这边已不碍事了。”

“那便好,先去领赏。”我亦学着他的样子挽起腿,趟着水进了盐库,“拿账册来吧,本官来了,便一并看过的好。”

“你是……”余海蹙着眉看了一眼,“王福?”

“正是下官。”王福护着我进了盐库,扭头对余海道,“先前托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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