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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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会…”她虚张声势的吐着。

“若你真的恨到想杀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身子虚、也许不方便下手，那也没关系。嫁给我，纭儿，等到你想动手的时候，你随时都能动手。”他柔声对她许下承诺。

“只要你肯成为我的妃子，纭儿，我的命，给你。”

“我、我不懂！不懂你想说什么！”楚纭丢了剑，不想看他。

他做什么老是这么捉她？她抱着身子蹲了下来。脑中，阵阵晕眩袭来。

“楚纭！”一把将昏倒的楚纭搂进怀中，朱子扬只是心疼的望着她。

他只能这么做，先将她绑在他身边，假以时，让她明白，他她、而她也他的事实。早晚，他们之间可以没有任何的误解与欺骗。

他看着她动人容颜，怜惜的低下头，将誓言之吻印在他美丽的新娘上。

冬雪再度刮起，车兹国冷冽的寒冬再度降临。望着窗外风雪，车兹王朱子扬回过头，柔声笑问:“会冷吧？让我把窗子关上，好吗！”许久屋内没有任何声响，他的笑容也慢慢沉了下来。他才走到厅堂桌前，原本静静坐着的绝世美女，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立刻跳了起来冲往内室。

他快步追了过去，走到前之时，猛然停下脚步，缓缓坐上沿，看着躲在被窝中颤抖不已的她，怀不舍的轻抚着她及肩秀发。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安心的睡，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纭儿，我的妃…”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窝中的可人儿发出轻缓深沉的呼声，朱子扬这才解了外衫，躺到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为彼此盖上暖和的厚实绒毯。

他的身子虽能清楚受她的温暖，可是，他的心里，却被寒风冻的好痛！

一年前，虽然西骊王再次接受和亲提议、让他名正言顺的娶回纳兰楚纭，但楚纭却变了。当新婚那晚，楚纭再度睁开眼睛时，就是那副模样。

她终面无表情、呆然不动，就连进食也要人强迫。

西骊第一名医、楚纭外公奚斯韩诊断后，确定那是失心症。

“失心症，病因不明，只知道是病人遭逢变故，或是不适应外在环境剧烈的变化而引起，在西骊没有医治的方法。”听到奚斯韩说出这段话时，朱子扬连骂了三次“该死的庸医！”接着，他当下就带着楚纭回到车兹，为她遍寻名医，找得到的请来，不愿来的就绑来，但是，任哪个医生也治不好楚纭的怪病。

对他而言，最痛心的，不是楚纭不愿嫁他；而是楚纭因为不愿嫁他、竟把自己失了心智！他从没料到，自己对她的，竟是令她这么难以忍受吗？

听说要唤回她意识，最好让她待在她悉的环境，于是他在令郢为她兴建了全新的殿，庭院里还仿了个她西骊的家，甚至连兵营和帐篷也全建了。

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好像有用吧？

原本完全不动的楚纭，一搬进那殿，就有了反应，虽然依旧不言不语，但是至少开始会走动。偶尔，也会偷偷地东张西望，更能自己打理生活起居。可是这个进步，一见他出现，她整个人又会退缩起来，躲到角落里直打颤。

不过，对朱子扬而言，多少算有了希望，他先是在远处看着她，直到她不再躲避他视线后，他一步步的向她走近。慢慢的她总算能接受他同处一室。

最近楚纭可以在他的轻抚下，静静的入睡，比起初始他一碰她，她就整个人缩成一团、那戒慎恐惧的模样要好的太多了。即使是这样，他也很足。

看到原本活力四的她，却变成这个样子，他比谁都来的痛苦啊！

“王上。”茶本儿静静的走到朱子扬跟前，她转头看了一旁呆然喝茶的楚纭，言又止的咬不语。

“有话直说吧。我没把你当外人。”对于这个能干的远房表妹，朱子扬一直是很信赖她的。

“已经一年多了，请您为了车兹，再娶妃子吧？”朱子扬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少跟我说什么继承大统的废话。滚！”

“可我不说不行。”茶木儿举起手，指着楚纭。

“今天，若是王后已为您生下一儿半女，那我什么话都不说。但，自从娶了王后娘娘，您已遣尽后妃妾。为了车兹国，请您早些让大家安心，生下继承的子嗣吧？”

“没什么好说的。”他走到楚纭背后，一把环绕住她纤细肩膀，握住她捧着茶杯的柔荑，低垂下头，靠着她柔顺乌发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