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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单元楼下。

“好了，记得回去把作业补了，不会的明天再带过来。”把门卡递给旭泽，常止刚要收回手却被人拉住了，糙却炙热的触包裹住皮肤，旭泽连卡一起拽着他，大拇指缱绻的摩挲过手背，带起一阵酥麻的电。

他站在原地等旭泽开口，空气像被太烤化的糖水，在沉默中淌着丝丝甜味，他嗅着嗅着，呼便又快了。

摩擦的手指攀到了手腕处，旭泽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一圈一圈的滑过那块细腻的皮肤，把微凉摸得温热，逐渐和自己的体温融合。

而常止受了他的染，一时间全然忘记了他们站立的地方，毫无遮挡到从自家台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二楼，玻璃围栏后罗颜玉伺花草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她眼看常止伸出去的手再也没收回来，直到两个少年在光下牵了许久，她才心惊胆战的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

第35章可天际云逐风飘过，两人在投下的大片云影中告了别，常止没有立即上楼，热恋中的情侣都是傻瓜，他也不能免俗的非要等旭泽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视线里，最后带着挥到酸痛的手臂和心的愉悦转身回家。

太矫情了，几步路的距离他嘲笑了自己无数次，可当旭泽回望他的时候，就连这份造作也变得可起来，哎，他想，自己怕不是被傻泽同化了，夸人找不出别的，只知道“可”

“可”，重复在嘴里咕叨着，翘起的角就一直没下去过。

打开门常盛正从书房里出来，看见他身上过于宽大的衣，端着杯子问了句:“你原来的衣服呢？怎么换了？”

“不小心上了油，”常止低头换鞋:“借了件同学的临时救急。”

“玩得开心吧。”陈述句的语气充笃定，常止抬头，脸上笑容灿烂，常盛一看就知道儿子玩儿高兴了，不负他一直拦着罗颜玉催人。

“你妈妈刚进卧室，”他倒完水指指楼上，给儿子递了个眼神:“去打个招呼吧，她今天起个大早，一上午都没消停过。”

“好。”常止自然明白，乖乖点了点头。

敲门声均匀的响起，坐在边的罗颜玉颤了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着，仍在细微的发着抖。

常止在门外喊她:“妈？我进来了？”声音似乎比平常低，隔着门隐约有些失真，罗颜玉如梦初醒，虚握了下拳站起来，膝盖却软得着不了力。

门把手转动，她眼神复杂的望向推门进来的儿子，顺势坐回上的一瞬间神情就已经下意识的收拾好，并朝常止慈的微微一笑:“回来啦，来，坐这里。”拍拍身侧，她看着常止走过来，万千慨忽然就这么袭上了她的心头。

好像前一秒还是被她护在怀里的小宝宝，一转眼，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小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坚持和选择，她本该为他到骄傲，但这一刻，她竟然希望常止永远是那个需要她弯牵着扶着才能走路的小乖，那时候他刚学会说话，整天整天都眨着那双人见人夸的大眼睛，扒着她的腿不停的喊着“妈妈”。

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把小乖给别人，而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天便以始料未及的方式来了，自然而然得像过去的无数夜，在未曾留意的每个刹那，小乖长大了。

眼睛蓦地的酸涩，幸好光斜进来，常止误以为那一瞬的闪烁是光线太亮，罗颜玉捂住脸，让他去把窗帘拉上。

一层雪白的纱幔把明媚的暖黄稀释成柔和的淡黄，母子俩坐在边，罗颜玉听他讲美味的大闸蟹、争来抢去的ktv，还有混的蛋糕战，常止指着自己的衣，轻描淡写的略过借衣服的事，但他自己不知道，讲到这里时他神态里出一种致命的温柔，很容易便被罗颜玉捕捉。

她张口，想问衣是谁的，可答案太过显而易见，使她拙劣的试探尚未连成字句，便已默然消弭在微开的间。

聊了一会儿常止锐的察觉到罗颜玉低落的情绪，而他并没有多想，只当妈妈担忧过度，不着痕迹的安了几句，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晚上吃完饭后，常止写了一个多小时作业，国庆假期老师们毫不手软的布置了许多卷子，各个科目的练习册累到一边比砖块还厚，眼看距离收假还有一天，秦敲他微信都快敲疯了，常止把自己写完了的拍照发过去，收到了一连串涕零的表情包。

行了，他好笑的劝他，你多少也学一点，至少考个二本吧。

秦又发来一串千奇百怪的“ok”，看得常止直摇头。

正要继续写，手机一震，视频通话的邀请页面上顶着“傻泽”两个字。

常止按了接听，那边画面晃动了一下，接着出现了半边书桌和书桌后的旭泽。

他一点儿不怕冷的穿着件黑短袖，有些局促的挠着脖子，似乎是不习惯和人通视频，瞟了眼摄像头，目光才落到常止脸上。

该说什么？

“嗨”是不是奇怪的？他纠结着，懊恼的想到要是面对面，他早抱上去了。

片刻后，常止把手机靠在高高的书脊上，仰视的角度让他的鼻子显得更加翘，白皙的皮肤在台灯照下细腻得看不见孔，镜头里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握着笔，算式爬过纸张的沙沙响声让旭泽的局促缓缓的悉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