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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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风轻轻吹拂过溪涧，侧耳倾听，空气中传来各种动人的乐章。溪水淙淙，鸟鸣啁啾中夹杂着清亮的唱声。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顺着歌声，看到一名坐在溪上大石的小乞丐，年纪约莫十几岁，略嫌肮脏的脸庞看不出相貌好坏。可是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晶亮清澈中透着灵古怪的神气。

“空！空！空！再唱下去，肠也空，胃也空。”紧蹙双眉的小乞儿，一手捂着肚子，一边自言自语。

“喂！水中的鱼儿们，行行好吧！痹乖地跳上我的钓竿，成全我的肚皮吧！”小乞儿挥动着另一只手中的钓竿，频频向水中的鱼儿喊话，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任何一尾鱼同情他的肚皮。

等了很久，他不耐地比手划脚，破口大骂起来。

“臭鱼，再一刻钟之后，你们还不上来，老大我就不用钓的，我…下去用抓的！嘿！嘿！到时候不是一、两尾鱼就可以足老大我的肚子了！我一定抓个十只、八只，抓到你们绝子绝孙！彬地求饶。”其实小乞儿的技术又烂，钓钩又老旧，莫怪鱼儿不肯上钩。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鱼儿窜游，耐不住饿的小乞儿，干脆直接从石头上跳到冰凉的溪水中。

“认命吧！”小乞儿双手迅捷地扑向不知大难临头的鱼儿，起水面一阵阵的翻动，肥硕的大鱼却屡次从手中滑走。

“哪里走！”不甘心的他，拼命地追逐近在咫尺的大鱼，又是一波波的水花翻涌，突然间他抓到了什么东西，冰凉却不滑，牢牢地待在乞儿的手中，一动也不动。

“什么东西？”小乞儿定神一看，不看还好，一看惊跌在溪中。

溪畔横躺着一名男子，大概是从上游被冲下来，幸好被水边的大石挡住，不再继续漂。

小乞儿抚着心口，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男子身边，轻轻地把手探到男子的口鼻。

“咦！还是活的！”小乞儿放心地拍着口。他轻轻地在陌生男子的脸上拍了几下。

“喂！起来喽！起来喽！”不过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既然男子昏不醒，乞儿干脆坐在男子的身边端详起来。

“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大概是被人家抢了吧！”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五岁上下，两道浓的剑眉，英而不霸气。坚的鼻梁下是一张厚薄适中的。一袭白袍质料轻软，样式大方，一看就知道是贵胄子弟才穿得起。

看着看着，小乞儿竟有一点点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轻轻地敲着自己小小的脑袋瓜子。

“嗯！既然这个人看起来像是有钱人，那我救了他，一定会有一笔不小的赏金。嘿！嘿！那起码可当好一阵的旅费了！”

“你放心，等我填肚子，就带你去镇上找大夫。”他对着男子自言自语着，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正当中，小乞儿背着那名男子走在街上，背后早已糊黏腻一片。这一段路走得特别漫长，莫说一路上人们对他的指指点点，也莫管高照，光是这男子高大壮硕的身躯，就得小乞儿不过气，举步维艰。

“不行了！不行了！再走下去，你还没救活，我就先累死了！”小乞儿放下男子，跌坐在街旁，一边擦着源源不绝的汗水，一边拼命地用手擦着，希望能多制造一些凉意。

“不玩了！下次给我再多的赏金，我都不干了！这钱真不是人赚的。我看背石头，都比背你轻松。”小乞儿擦着男子脸上的汗，嘴上不停地叨念着。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向路人打探哪儿有大夫可看病。

“这位爷儿，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受了伤，不知道哪儿可帮他找个大夫？”小乞儿外表虽是不甚清洁，但是态度有礼，脸上又挂着讨喜的笑容，令人难以拒绝。

对方稍稍打量这两个人，好意道:“小兄弟，我们这儿只有一位大夫，他的医术虽说是十分高明，远近知名，可是情极为古怪。”

“古怪？”小乞儿轻皱起眉头，瞪大眼问道。

“嗯！如果说你没钱，那么就打消问诊的意图吧！你有钱，他也不一定会替你看病，但是你没钱，他是一定不会替你看病。”这位好心的大叔，眼中出同情的神。

小乞儿的目光转向被他救回的男子，恍惚了好半晌，才又转过头，咧嘴一笑。

“爷儿，您真是好心，还是请您老告诉我这大夫家怎么走，我好歹也得试一试。”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轻拍着小乞儿的肩。

“小兄弟你再往前走到第二个巷口向东转，不久就可看到一家‘万生葯铺’，葯铺的老板就是大夫喽！”小乞儿向这名热心的路人道过谢之后，奋力背起昏不醒的男子，往葯铺走去。这一路上小乞儿的心情比刚来时更沉重。

“喂！我是很努力地想救你，可是救不救得了，全凭你的造化喽！”明知道男子还未清醒，但是小乞儿仍是忍不住苞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