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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楼的名气都大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单提起这三个字,就能引来一堆弟子热情议论。

因为那是仙界唯一一个由真仙亲自统领的门派。

门徒只收寥寥十人,有“问天楼十君子”之称。想要获此美名,无关年龄修为,只是必须得通过那位真仙大人的严苛试炼。

以至于问天楼十君子……数量永远不足十人。

寄无忧说着,沉下了若有所思的眸子:“之前出了些事,门派就都不敢送人过去试炼了,十君子也就很久没收过新人了。”‘出了些事’四个字被他很快掠过,楚九渊却暗自将其记在了心里。

少年还注意到,他的师父从毒王殿离开以后,提起问天楼一事,似乎有些……心情欠佳?

楚九渊试探地用余光看他:“师父与问天楼有什么瓜葛吗?”寄无忧的肩不可察地动了动,毫不犹豫道:“没,只是去那儿怪麻烦的,但那里有个可能知道你身世的大人物。”楚九渊没有很快回答,而他间小袋里的那只小兔妖倒是最先发声了。

睡袋里的雪球探出半个头,糊糊地小声提醒:“小主,他又骗你呢。”楚九渊默默将它按回。

他没有多问,径直甩出长剑,修长的剑身在光下透着银光,闪烁出透明的光彩。

寄无忧本该也站上剑身,此刻却无动于衷。

他斜过身子瞥了少年一眼,眉宇间有些犹豫,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明明方才还一副从容的大人样子。

楚九渊在长剑上站定,淡然问:“怎么了?”寄无忧别扭地斜睨一角,“……自己想。”楚九渊双瞳稍张,盯着寄无忧躲闪的眼神,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因惊喜而勾了勾。

“真的可以?”

“什么真的假的……又不是第一回御剑了。”寄无忧发觉自己脸上起了些热度,强装镇定来藏起那些慌张的心思,反悔道:“算了,站后面也一样。”

“不一样。”刚说完,眼前视线便天翻地覆地一转。

寄无忧下意识闭上的眼皮前的,伸手一挥,拨开了少年垂在自己眼前的几缕耳侧的发丝。

“师父在这儿休息得好一些。”

“……嗯。”长剑缓缓升空。

寄无忧阖上眼,试图回忆起刚捡回楚九渊的那一天。

前世那会儿,还是一只冷冰冰,脸写着生人勿近的危险生物。

他承认重活一回过后,自己确实……对阿月的态度变了很多。当然,少年对他的态度随之改变也在意料之外。

只是,改变的方向歪成这样,如果再顺其自然下去,恐怕……

寄无忧抿了抿,心中那份倔强的固执有所动摇。

顺其自然……吗?

第七十四章问天楼距离含笑谷的距离其实很远,若是乘马车,一直向西,不知要驶上多久才能到。

他们是御剑去的,自然快,费的时间却也不算少。

寄无忧在怀里足足睡了一觉,醒来时才发觉天都黑了,头顶是疾驰而过的漫天星空,贯穿夜长空的银河,宛若一条缀着万千宝石的游龙。

他苏醒后,才眨了眨眼,那些疾驰而过,无法看清的星空美景忽然清晰了起来。

速度被刻意放慢了。

头顶传来少年斯文柔和的声音:“师父醒了?”

“嗯。”骤冷的晚风从少年所造出的透明屏障两边滑过,只留下几丝淡淡的凉意,吹在睡得微红的脸颊旁,凉丝丝的,很舒服。

寄无忧挪了个新的姿势,往楚九渊怀里蜷了蜷。

“……还有多久?”

“快了。”楚九渊重又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映衬着或白或绿的漫天星河,像一枚打磨极致的黑曜石。

曜石般深邃的眸子缓缓抬起,视线穿过层层密集的云海,笔直地向他们所要抵达的目的地。

问天楼,就在前方。

大晚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接’他们。

头顶银河星辰,穿过层云浓雾,一座高耸入云,藏于重霭之中的山峰逐渐显现于二人眼前。

寄无忧告诉他,那是银屏山。

仙界第一高山名山——银屏山,宛如一柄剑锋朝上的利剑,平平而坐,直问青天。

银屏山顶立着一座别致的旧式楼阁,样式古朴,不像是当世之人的工艺,又不知何时何人所建。

传说,名为不觉晓的一位真仙经过于此,发现其楼顶尖以草书字体镌刻了八个小若蚊蝇的字。

——“今朝有酒,何苦问天”不觉晓立刻挥剑削去这八个字,以楼为居,并将其命名为‘问天楼’——凡是以真仙为目的的修士,无不期望能加入问天楼。

寄无忧小时候听了这故事,跟其他小修士反应一样,都是眼睛发亮得快掉出小星星,一颗年轻的心是期待与憧憬。

现在他再想起这故事,只想皱着眉抱怨一句:什么玩意?

今朝有酒,何苦问天——当初刻下这八个字的人,不敢刻在正门前,只敢悄悄地刻在楼顶,恐怕也就是繁忙人生外的一个颓废念想,你还得把它给用剑削了。

实在是过分又自大。

寄无忧忽然想听听阿月的想法,便把这个故事又给楚九渊讲了一遍。

楚九渊还没听到后面,便忽一皱眉,问:“……何苦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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