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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格外漫长，到了九月末，秋分这个节气上，温度依旧居高不下。不过a市昼夜温差差大，许盛出门的时候套了件外套，他穿过人拥挤的地点站，从站口往外走。

许盛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忍不住去想邵湛现在在干什么。

应该在写题吧。

除了高考模拟卷，还得练竞赛题……高三之后，临江竞赛组的任务也越发繁重。

许盛在零点收到一句生快乐已经很足，之前要礼物只是随口一说，不过邵湛现在要是在的话，他可能会更足一点。

距离十二月联考只剩下两个月时间，画室不少同学在学校考完第一轮走复习考试之后就来画室提前参加集训。

许盛到的时候，远远看到女人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上给同学做示范:“你这个衬布，颜画得太脏了，调颜的时候……”外头风大，许盛戴着帽子，额前碎发还是被风吹得很，他进门之后叫了一声“康姨”。

“来了？”女人说。

许盛“嗯”一声，围在康姨身边看他改画的女同学冲他弯弯，打招呼道:“许助教。”许盛:“……”康姨挑眉:“认识？你什么时候成我这的助教了，我怎么不知道。”许盛摸摸鼻子:“可能有点误会。”许盛周末会来画室练画，大部分时间都和康凯躲在小房间里。

偶尔一次，他拉开门走出去接邵湛的电话，电话还没通，午休时间空的画室里还坐着一个矮个子女生，她对着画发愁，要哭不哭的样子。

女生跟不上进度，画出来总是不理想，一个人坐在着憋气。

她正打算往后画，却瞥见身侧墙上倚了个人，少年眼尾上挑，自带几分笑意，细碎的光和耳侧那枚耳钉一样闪，手机贴在耳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说话时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小同学，画主体物的时候多加些环境试试。”女生:“啊？”许盛把手机再度拿近，似乎是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才轻笑一声说:“什么，我过的人不就你一个么，不说了，我去给人改个画。”许盛挂完电话示意她起身，让个位置。

这女生画主体物的时候，深浅、，都用的是一个颜，棕的陶瓷罐子，就直接用棕加白过渡，基本没有任何彩。

许盛画得很慢，仔仔细细地跟她讲反光怎么画、轮基础是什么、境如何加进去，讲了有半小时。

也许是那句“小同学”让她以为自己是助教，加上以前也没见他来画室学习过。

许盛又解释说:“上次午休你不在，我帮忙改过画，还有……”许盛说到这，把遮住半张脸的兜帽摘了下来，说，“小同学，我不是助教。”女生本来在看康老师示范，目光从少年进门开始就挪不开，直至他推开里头那件隔间门，倚在门口和谁说了两句话、才走了进去。

女生心说原来不是助教啊。

又有几分可惜地想，难怪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他。

康凯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扔了瓶水过去:“你一周才来画室两天，能不能放过我们画室里的妹子，人妹子本来好一人，最近天天打听助教，我还以为我妈真招了什么新人。”许盛顺势拧开瓶盖，在画架坐下，腿踩在画架底下的横杠上说:“说什么呢，我又不喜女的。”康凯心说，得亏你不喜，你要是喜那还得了。

许盛刚起完稿，手机不断震动，班级群里也热闹得很。

侯俊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今天是许盛生，组织大家在群里给他一人送了一句祝福。

侯俊:盛哥，我们之前的情谊，就不谈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啊，我先来，前程似锦！

谭凯:美院必过！

袁自强:凯子你为什么抢我台词。

邱秋:盛哥生快乐哈~祝愿艺考顺利。……七班同学都知道许盛很快要暂时放下文化课，去画室参加集训的事儿。他们以前都不知道艺考是什么，现在知道了之后只觉得一个人，在大家都走同一条路的时候，能迈开步子去走另一条，是一件很有勇气的事情。

下午四点，许雅萍下班，画室也刚好下课。

康姨在画室外面的小院子里支了张餐桌，几人坐在一块儿简单吃了顿饭，生蛋糕不大，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许盛脑海里晃过很多画面，最后停在一枚纸星星上:那就许，这枚纸星星和折星星的人吧。

“一晃眼都那么大了。”许完愿坐回去，许雅萍慨。

康姨在餐桌上笑笑:“是啊，头一回见到小盛，他才到我肩膀那么高。”两人从这个话题聊到“集训”，康姨说:“我想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另一家画室集训，我师兄的水平可能比我更适合带他们。”康姨平时也带集训生，但许盛和康凯的水平和普通学生的层次不同，他们需要学习的不仅是中规中矩的联考内容。她推荐的画室名字叫“三原”，这家画室在a市名气不小，在a市市区，有专门的宿舍区，在“设计、造型”这方面也教得比她好。

许盛听得心不在焉，频频低头看时间。

见她俩聊到8:30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许盛低下头，偷偷摸摸和邵湛聊天。

-在干什么。

-吃饭，听我妈和康姨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