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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被沾染成煞的人越多，这个魔就会越可怕。”

“……”

“算了，反正没有什么煞被用完了的说法……走，跟我进去看一次。”四人一路进，走的自然是当初问剑宗的路径，行至半途，便看见了遍地的蝙蝠尸体。

薛牧蹲下身子检视了一下，沉道:“被深处煞唤醒内心狂躁而变异，因此新煞诞生于它们自己的躯体里，而不是被染附体。你们清除的是它们体内自生的煞而已。”莫雪心道:“我看典籍，煞生生不止，普通问剑弟子也可清除？”

“清不了，最多只是将之驱散，淡薄不成型……其实不成型的淡薄之煞，每个人都有，包括你我，这不是太大问题。比如你想砍死我的时候，和我想推倒你的时候……都是。”莫雪心啐道:“死没正经，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薛牧哈哈一笑，又道:“真正可怕的是把每个人心中最恶的具现全部聚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成型之煞，彷如人形。这种情况想要能净化清除的，必须是带有浓重的天道之力，比如那时夤夜面对的就是了。夤夜那一撞过去，磅礴的天道之力净化了那个即将成型的煞，遗憾的是这么一击之下，夤夜自己的天道之力也不够合道了，变得很尴尬……”慕剑璃道:“那我师父最后一剑清掉了冰兽与常天远之煞，是否……”

“只要面对的不是成型煞，你师父的修行应该是足够的，这就是我要来探寻的问题——明明应该有成型煞，为什么只剩一些附体的伎俩？”慕剑璃忽然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真有成型之煞在那里，恐怕自己绝无幸理，就连师父也不一定能赢了……

众人继续前行，到了蔺无涯诛杀常天远与冰兽之处。

莫雪心口道:“令师好剑法！”确实是好剑法，慕剑璃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水准，还做不到师父这样，把虚巅峰级别的对手一剑秒杀。这是强绝的修行加上已达造化的剑技，世上除了薛清秋，再无第二人。

“啧……”薛牧凝视良久，低声道:“常天远身上聚合了此地最后的煞气，否则很难将一个顶级强者变成这样无意识的魔，连灵魂都了……此后这个地方也就真只剩稀薄煞气留存了，我做个净化，此地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反倒是个不错的天福地。”慕剑璃莫雪心叶孤影面面相觑。

薛牧自己就是鼎，与煞天然对立，他对煞的判断绝无所疑。这就见鬼了，那本应该有的恐怖魔去了哪里？

第七百一十七章苍天变了心四人踏进了冰谷。

薛牧一眼就看见了风烈。

在这玄冰苦寒之地，他死去三四天的躯体依然栩栩如生，连睁着的眼睛都彷如活人，唯有身上处处已经凝冰的血迹，证明了他已经没有生命气息。

薛牧站在风烈面前看了很久很久，始终一言不发。

莫雪心和叶孤影都不认识风烈，不解其意，只以为是薛牧往昔好友，他在祭奠呢。

唯有慕剑璃知道一点，薛牧和风烈不算朋友，严格来说风烈该算薛牧的下属才对。她知道薛牧还是很看重风烈的，以他约束六道的执行力，却对风烈始终没有一点约束，资源尽给，有很高的期许。

薛牧或许是在悲叹自己很看重的下属叛变了？

可惜的是风烈本不是久居人下的人，他的心太大了，一意要做天下最强者，而这个最强者的意义在于取得一切荣耀，成为天下的中心，而不是只为了追寻什么武道真谛。

可天下的中心已经是薛牧了。

风烈要么就老老实实回来当蛇盘着，要么就选择龙翔九天取而代之，他会选择哪一个也不用说了。但终究失败于此，败在区区一株玄天草下。

风烈指责薛牧拖了天下人背弃武道，让他们这样纯粹的武者没有用武之地，失去了本该有的荣耀。这未必是妒忌，风烈应该没那么肤浅，而是毕生信念陷入茫与质疑，让薛牧的话说，这叫一个失败的旧阶层对新兴阶层的不甘与愤怒。

但风烈的悲剧在于，他还讲道义。薛牧从没负他，对他很好，这让他对薛牧很难真正憎恨起来，连口出恶言都难。从头到尾他对薛牧唯一的恶言就是“骗子”，对于一个刀头血的江湖人，这个词简直就不算骂人。

慕剑璃这几天回忆那天与风烈的手，总会觉得风烈之败，会不会也有一部分是他内心的犹豫，道义和煞冲突了，导致那一丝力量掌握不和谐么？

总而言之，风烈是一个悲剧，慕剑璃每当想起，都会觉得他临终的“非我之过”实是发自内心的由衷之言，他真没太大的过错。

是苍天变了心。

如果说薛牧在祭奠，他祭奠的大约是时代的替吧。

正当慕剑璃想到这里，就见薛牧开口了:“剑璃你知道吗……我是故意对风烈很好的。”慕剑璃一愣:“故意？”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不甘人下者。越是管束他，越是适得其反，反而是对他好，什么都由着他，他心中会念着这份情。”慕剑璃颔首，她知道风烈是这样的人。

叶孤影忍不住道:“至于吗，你当他是蔺无涯啊，要这么惯着？”薛牧道:“我确实本来以为他的成就绝不会低于蔺无涯，合道都不稀奇。”叶孤影了口冷气，不说话了。

薛牧低声道:“我本以为这么做了，那么他最终不管怎样，也不会对我或我的人拔刀相向……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被煞所，引动了内心的恶意。”薛牧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他觉得风烈这种主角模板一般死不了的，不到大boss面前想死都难。结果还真就这么死了……是因为他的对手是更有主角范的位面之女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主角气运已经彻底没有了？

估计是后者吧，他要是还有主角命，那自己这一身天道之气算啥？

苍天早就变心了……

薛牧叹了口气:“将他葬了吧。就葬在……玄天草地吧。”原先阻隔在山谷中央的雾气也早已消失不见，众人在这边也能看见之前常天远所见的瀑布和一大片的玄天草。

只是如今这片玄天草已经全部枯萎，天道的光晕已经消失，那看似玄奥的法纹变成了狰狞的鬼脸，湛蓝的荧光变成了腐败的恶臭。

这就是煞滋生的凶物，本不是玄天草。

薛牧伸手一挥，成片草地连而起，出了地下的黑泥，也没有雾弥漫了，只有很薄的冰气，淡淡弥散在空中。

薛牧慢慢地净化完毕，将风烈葬进土里，立了个碑。

慕剑璃也拜祭了一下，四人在墓前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言。

其实莫雪心叶孤影一直懵，在她们心中风烈真是个小角来着，除了上过新秀谱没啥特，居然让薛牧慎重得比对待常天远加冰兽还认真百倍，连来此的目的好像都快忘了。

莫雪心忍不住提醒:“关于煞……”薛牧摇头:“没有了。”慕剑璃也道:“我看也是真的没多少煞气了，和上次进来的觉完全不同，连空气都清新许多，耳边也没有那些低语的回响。”薛牧环顾四处，忽然道:“原本正中间是不是有一大片浓雾，隔绝左右？”慕剑璃心中一凛:“是，我和风烈这边，本看不见常天远那边的状况。反正整个地域都是祟得很，那片浓雾再诡异我们也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异象……难道那就是……”薛牧神凝重地走到中心，认真应了好久:“恐怕是的，那就是聚形中的煞。”慕剑璃惊道:“若是如此，它怎会一动不动？”

“此煞尚未彻底凝聚成人形，可已经完全可以自主行动了，比如可以直接把你包裹进雾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没这么做……”薛牧脸有点白，显然也是想到那样的状况心惊跳。

所有人都心惊跳，慕剑璃这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个来回，还不知这是为什么。

薛牧忍不住拍拍慕剑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