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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愤怒。”

“后来很不幸的,我爷爷这边也知道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妈用了什么手段,他忌讳家丑外扬,让夏舟复一定要娶她,他心不甘情不愿,却忤逆不过,只能娶了。”

“于是历史重演。”

“如果说夏议的母亲是件美的上等瓷器,他对她敬畏多过其他,那我妈就是随处可见随手可扔的劣等陶,夏舟复从此冷言冷语,对她再没有过好脸,甚至两害相权取其轻,某天幡然醒悟,觉得当初不该那样对夏议的母亲。”

“我小的时候,夏家人对我从不待见,只有夏议肯来陪我,他人聪明,格也好,虽然夏舟复没有多喜他,可因为心里有愧,加上爷爷喜,所以从无苛待,但我不一样,我是他的痛苦之源,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喜我,除了没有打骂,他无视并憎恶着我的一切。”夏琮的手在郁小龙的偠侧轻轻摩挲着,郁小龙没有动,夏琮看着他,眼里并无痛苦,像是这些陈年旧事,早已经不起他任何情绪。

郁小龙开口,“那你爷爷呢,他对你好吗?”

“他更喜夏议,但对我不差。”夏琮说:“他是唯一对我不差的人,至少他的情是正常的。”郁小龙皱眉,“谁不正常?”

“我妈。”夏琮说:“道理很简单,像她这样心高气傲从小被多少人追捧着长大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份欺辱。”

“她从夏舟复那里得不到回应,就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变本加厉地想让我出人头地好给她争气。”郁小龙想起夏琮说的核桃,终于明白当时的怪异从何而来,“她打你?”

“她想不开而已。”夏琮翻身朝上,看着头顶,“往后复一,她变得越来越偏,我爷爷就把我从她身边带走了,后来听他们说她疯了,她去世时我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当时还小,不知道去世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次,老师给我们发表格让填父母信息,我填完,她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这里填得不对,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把我妈那一栏用笔划掉了,我那时才恍惚知道,原来去世了,就是不能再有名字了……这之后没多久,郭飞燕进门了,成为了夏舟复的第三任,他终于得偿所愿,娶到了他真正想娶的人。”夏琮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这么长时间,郁小龙第一次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黑暗里过了很久,夏琮才又开口,“婚礼前后,为了避嫌,他们把我送去老家,让我在那待一段时间,夏议担心我一个人,怕我孤单,硬是陪着一起去了,没想到回来的那天,路上出了车祸,整辆车被撞得面目全非,司机当场死了,我晕了一段时间,醒来看到夏议倒在我旁边,一身的血。”

“我当时吓坏了,又哭又叫,想把他喊醒,可摇了很久他都没反应,我想到爷爷那么喜他,如果他的名字也被划掉了,他会有多伤心。”

“我从车上爬下来,想去找人,可站不起来,这里,被碎了的车窗玻璃划了条口子。”

“那时候是晚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只能在地上爬,边爬肠子边往外,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器官可以这样在外面。”

“那时你几岁?”郁小龙问。

“七八岁吧,记不清了。”郁小龙肢体僵硬,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模向夏琮的腹部,小心翼翼地从那条疤上抚过。

畸形、丑陋、毫无规则的突起,他一点不陌生,他还口勿过。

其实早该不疼了,但他手却控制不住地一轻再轻。

“郁小龙。”夏琮喊他名字,语气显得有些不,申体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你这时候才来安我。”第四十九章戴与不戴风口细滚过一阵,房间再度归于无声,响在郁小龙耳边的呼里带着热度,还有微小的气息涌动的声音,不一会,意在他颈窝里洇出一片淡淡的雾气。

“夏议的腿……是那时候?”

“那天我觉自己爬了很久,其实连五米都不到。”夏琮松开他,不再闷着,声音比刚才清晰了许多,“后来被过路的人救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夏议睡在我旁边。”

“雪白的被子在他身上盖着,他睡得很安静,那时候他也不过才十三四岁,个子得高,人很瘦,正因为这样,最初几天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后来因为伤口皮缘严重坏死,要做重新切除我才知道,他当时血管肌损伤严重修复不了,一条腿已经没了。”

“是郭飞燕做的吗?”郁小龙问。

“没有证据。”夏琮坐起身,走去吧台那,开了瓶酒,“那时候探头普及不及现在,肇事的人逃了,现场没有目击证人,警察调查了一段时间,没有收获,我爷爷不死心,专门找了国外的痕迹鉴定专家,他们来看过现场,据当时的行车轨迹和路损程度,推测大概率是人为,但也不排除醉驾的可能,等于还是没有结论。”夏琮说到这里停下,递了杯酒给他,“为什么是郭飞燕,你不怀疑夏舟复吗,或者说他们俩一起?”郁小龙想说虎毒不食子,但他也知道,放在夏琮这样的处境下也许并不能成立,他猜郭飞燕,是因为夏议也在,夏舟复再昏庸不至于连他一起不考虑。

看着递到眼下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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