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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动摇起来。

悉的哭泣再次出现在耳边，又因夜雨声的映衬显得格外悲怆。

季韶眼前模糊一片。幽暗的影子环绕在他身上，悄无声息地包围。那些夜夜从未停息的怨语中，还吐出对他的嘲讽和讥笑。

“别再跟着我了……”巨大的影笼罩在头顶，季韶闭上眼，恍惚间看见冰冷的夜雨下到了他心里。渗透了他脑海中那条永无尽头的小路，雨水漫过脚背，膝盖，口，逐渐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他坐在原地，魂魄却仿佛在一片虚无漂浮起来。终于不用再艰难地往前，也无需再往前。

那声音却如附骨之蛆，透过水声淼淼传来。

在讥讽他本没有真正的一个人的能力。在预言，他自以为是的虚假意终究会让人失望地离去。

在恭喜，最后的最后，他终将是孤身一人而已。

不要再说了……求你。

恐惧和质疑在他的心底迅速扩散蔓延。公站内空无他人，只剩下他独自与这场漫无天的大雨抗衡，微小的声音一点点被噬，心也随之冷透。

下一秒，整个公站都被照亮。刺眼的车灯停靠在路边，有人全力奔跑而来，声音焦急而清晰。

“季韶！”季韶鼻子一酸。还未起身，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上已经透了。

“冷不冷？”江廖音衣角还在滴水，却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让纪寒景把车开路边了，快上车别淋着。”季韶恍惚地看向他，“……回家？”

“当然。”江廖音笑起来，“回家。”**最后把人找到的路口离吃饭的店才隔了两个红绿灯。纪寒景觉得这事儿有点神奇，但也察觉出情况复杂，送他俩回去的路上憋住了一句都没多问。

回到店门口换了车，江廖音一手把着方向盘，把能拧出水来的上衣掉丢在后座。

季韶把车上的小毯子蒙在他透的头发上用力了，又搭在他肩膀，“披着，明天该冒了。”

“这个天没关系的。淋会儿雨就当冲凉了。”季韶好一阵都没再说话。看起来好像情绪有些沮丧，江廖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在家里养一只猫？”他在门口的监控里看到，季韶是为追那只橘猫才过了马路。

季韶却摇了摇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言不发。直至回到小区里，停了车，他才突然说，“江廖音，我是很喜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喜你。”

“……啊？”江廖音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逗乐了，忍俊不道，“怎么突然说这个？是我在雨中跑来找你的姿势太帅了吗？”

“……”季韶继续问，“你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呢，比你的很喜还要再多一点。”江廖音拉开安全带转到另一边把他抱下车，趁机亲了亲，低声说，“我你。”季韶偎在他前，受到温热的安心。刚才在公站前翻天覆地的心情变化也缓慢地回复平静。胡思想从脑海中淡去，不由得到一阵疲惫，“我今天……很累。”

“待会儿帮你洗澡？”

“……嗯。”从浴室出来给吹头发，季韶躺在他腿上犯困，突然打了个嚏。

江廖音关掉电吹风，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吹完头，好像有点发烫。

江廖音把他拉起来，放柔力道摇醒，“去客厅的药箱里拿温度计量量体温，我先去冲个澡。”季韶敷衍地应了，又倒在上磨蹭了好几分钟，才困顿地爬起来到客厅找药箱。

打开时还没注意到温度计，却意外的先发现了之前他给江廖音的装b&r的磨砂小药盒。原来就被收在这里。

季韶连看了两眼，鬼使神差般拿出来，托在手心里颠了颠。里面的药片装得太，摇都摇不响。隔着薄薄一层药盒，散发出悉的薄荷香气。

他现在已经有了区分其中差异的能力。再嗅时觉得和江廖音本人比起来，这就是天然糖分和工业糖的差别。

但是糖里像混了食剂。又被缩得浓度很大，小小的一片都能抵得上一次临时标记。很容易让人上瘾。

季韶心里知道不应该，手上却又不由自主地贴近，低头闻了闻。刹那间，被打已久的药瘾迅速冒出来。手脚都开始打颤，莫名的亢奋。

“诶诶诶干嘛呢那边儿那位。”江廖音迅速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眼见他在进行危险作，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向就冲过来截走，丢回药箱里啪嗒一声关上，严肃地教育，“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体温量了没有？正常吗？”

“……正常。”季韶胡应了。眼神却还没离开过那药箱，心思被那股子糖的味道牵引着，莫名躁动，“我不吃。闻闻也不行吗？”

“你说呢？当然不行。”江廖音心里一凛，像是被敲了记警钟。

季韶正在戒断的关键时期，万一复药，此前的努力都会付之东。

之前随手把药盒收在这里，时间太久都快忘了，实在是个隐患。明天就得把这危险物品移走。

他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还没个正形，拉低了衣领往季韶身上凑，“闻我闻我。”作者有话要说:来辽今晚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