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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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先来喝蛇血吧!”多问无益,她握著月菱发冷的手,两人一起进到房间里。

进房后,刁月菱柔顺地将面巾解下,但一看到桌上搁的那碗腥红的血,她仍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喝蛇血是刁月菱十八年来每天早晨的酷刑,如果能够,她真不想再尝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阿娘却说,这是唯一能帮她控制体内余毒的良葯。说也奇怪,她也曾拒喝过蛇血,结果当晚全身的皮肤痛的如火烧一般,甚至还渗出鲜血,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任,认命地将蛇血当作是赖以维生的必需品。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她有时还真谢这碗蛇血,因为这段时间是她一天中唯一见的到阿娘的时候。阿娘每天清晨去“蛇王”为她取蛇血,随即亲自替她送来,此外其他时间,阿娘都待在“祖屋”中,与她分开居住。

“快喝吧!伴越久血腥味越浓。”刁翠凤知道月菱不情愿,但她更清楚蛇血对女儿有多重要,绝对由不得月菱任

刁月菱叹了口气,在母亲的注视下拿起碗将蛇血一饮而尽,结束了今天的酷刑。

但就在她抬头的一刹那,刁翠凤注意到月菱颈上那片不寻常的红肿,她不愣了一下;虽然月菱颈部的皮肤一向溃烂或皮,但从来不会有这种淤紫的情况,这看起来本就像是被人用力勒伤的!

刁翠凤心中发怒,她确定女儿一定有天大的事瞒著她。

刁月菱喝完蛇血,注意到脸很难看的母亲“阿娘…”她撒娇地笑了笑,不知自己的伤出了破绽。

刁翠凤没说什么,她心里另有打算。

“菱菱,你喝过蛇血阿娘就放心了。几位长老还在『祖屋』等阿娘去开会,阿娘没办法陪你了。”刁月菱点点头,她早已习惯阿娘这样来去匆匆。她将刁翠凤送走后,又回到了房中,这一次房里只剩她一人,突然间,聂无方幽冷深邃的眼眸毫无预警地浮上她的脑海…

在自己的家里,早先那种致命的恐怖似乎不再可怕了,刁月菱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觉得这是她度过最漫长的一夜。

她并不后悔救了聂无方,她知道自己若是见死不救,现在一定会自责得要死,更何况她很高兴见到聂无方醒过来,虽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想杀了她。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聂无方的心里对人怀著这么深的敌意?他应该很清楚知道她没有恶意,那她看到他的脸、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该有多累了,折腾一整晚,几乎完全没休息。于是她疲惫的走到边,干脆和衣一倒而下。

闭上眼,她静静等著自己坠入梦乡,但她理该倦极的脑袋却不停的转著,转来转去都是聂无方的一切:她想到他的浓眉、想到他冰冷的眼神,想到他薄薄的嘴…天哪,她的耳又烧起来了!

其实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她曾在他昏睡时仔细瞧了他,为他深刻坚毅的脸型及五官惊叹过。她很好奇,独龙族以外的男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他们是否都像聂无方这么冷漠严酷?

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个谜,他们独龙族定居在这儿的数百年来,从不允许族人离开这里,也不准任何外人闯入。

所以,好奇应该也是她救聂无方的一个理由吧!

想起聂无方沉睡时的安详,刁月菱又不忍心了:他虽无情,但她可不能这么狠心,若是弃他不顾,他一定会没命的,那之前救他的工夫不全都白费了?

草葯和食物一定要送去给他,反正保持距离就行了,她可以远远丢进去。

想到这里,她不无奈地笑了:她对他还是无法见死不救的。她决定等到天黑再偷偷去看他。

打定了主意,刁月菱的心笃定下来,方才消散的疲累又涌上心头:想来真好笑,因著这身怪病,她一直十分孤独,没想到除了阿娘之外,一个要置她于死地的陌生人和她谈的语句竟比任何同村族人还多:或许,这又是她想救他的另一个原因吧!

不住睡魔的催眠,刁月菱缓缓入睡,唯有在睡梦中,她才能忘却孤独。

+++夜已降临,石内一片漆黑,唯一的微光来自聂无方双掌:他紧闭著眼,正提起全身真气疗伤。他试著深呼,发觉绷紧的膛已没那么疼痛,少有表隋的睑上不掠过一丝喜

看来今晚他可以继续赶路了,耽误了一天,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那些紧追不舍的喇嘛随时会追上来。他实在很纳闷,不管他逃到多远,那些喇嘛自粕以尾随而来、甩也甩不掉,这种诡异的情形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到这里,他冷极了的眼里突然窜起一股怒火;那些喇嘛竟能将他逃亡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他们到底对他了解多少?难道是出了内,早将这次的行动告知了布达拉

没关系,等他回到应天,一定会将这事个明白!

哀著口,指尖触著那些扎紧的布条,他想起了那个救他的女孩,今早,他真的想杀了她!

“盗魔”的名号名江湖,他看上的东西没有到不了手的,但也因而树敌无数,随时有杀身之祸,能安度至今,全靠他行踪神秘,也因此他习惯除去见过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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