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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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提姆把黑草帽往後一推，用雙肘撐住癟台。他的笑容親切而平凡，沒有出絲毫明的神，但是蕾馨知道他有多麼幹練，而且不由自主地喜歡他，雖然那對棕的眼眸有時候會令她覺不安。

“你好。情況如何，親愛的？姓潘的還在找你麻煩嗎？我聽説偽獷已經找到一個男人來看管這裏一了？”蕾馨綻開笑容，猜想他最想聽到的到底是哪一個答案。

“嗨，提姆。我很好，生意馬馬虎虎。而且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潘洛帝，只要迪克在這裏，又有這支球放在櫃枱下，他們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才是。”

“啊——哈。球是我這種人使用的武器，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免得殺不了人，又砸壞一大堆東西。那位迪克先生現在在這裏嗎？”蕾馨的笑容加深。原來，他是來查看新的幫手，不是嗎？反正，也沒有害處。

“在。”她回答，轉頭叫喚他。

“迪克！”

“什麼事？”

“來一下。”

“馬上來。”他在片刻之後現身，一面在白圍裙上擦手。他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遊移，沒有看到任何要裝袋的東西，便朝蕾馨疑問地一瞥:“有什麼要我做的？”自從那晚之後，他一直保持這種客氣的態度，而且每天自己時間整理倉庫。

“史迪克，這位是郝提姆。”提姆綻開滿臉笑容，伸出友善與歡的手。

“檢察官辦公室的特別調查員。”他自我介紹，熱情地握住迪克的手。

“你好吧，迪克？蕾馨沒有虧待你吧。”

“我們相處融洽。”

“喜歡你的工作嗎？不介意工作時間太長嗎？”

“可以勝任。至於工作時間嘛，我喜歡保持忙碌。”

“噢，老天，這個地方確實適合你，對不對？有得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這個小城實在不是什麼熱鬧刺的地方，對不對？啊，你好像不是這附近的人，而且，像你這樣顯眼的人應該很難令人忘懷，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迪克輕笑。

“我們沒見過面，不過，我以前也碰過一兩次這種似曾相識的情況。”

“沒惹過什麼麻煩吧？如果有，我一定會記得。你從哪裏來的，孩子？”

“我的原籍在這個州的東北地區，一個位於奧勒加西邊的小城鎮。”

“噢，是奧勒加湖，對不對？從來沒去過那裏，聽説風景很美，和這裏完全不一樣，有許多樹木、山丘之類的。”迪克發出輕柔的聲音。

“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地方，至少以前是。”

“嗯，已經離開那裏好一陣子了，對不對？”

“對，好一陣子了。”

“好了。”提姆説道，好像已經決定結束這段對話，並將注意力轉向蕾馨。

“你父親的情況如何，蕾馨！有沒有任何變化？”她嚴肅地搖搖頭。

“大概沒有。幾天前，我以為他已經要好轉了，結果卻毫無起。”

“噢，我不喜歡聽到這種消息。當然這並不意外，可是，既然大夫説他已經離險境就算是一個好消息了。對了，檢察官原本説要再等一陣子，以備加重對那兩個傢伙的判刑，可是，現在大夫宣佈託比已經離險境，我們就沒有必要再拖延下去，所以，審判的期已經訂在6月1。”蕾馨既震驚又沮喪。

“6月1？可是，好像太快了吧？我是説，距離現在只有一個多月。即使我父親今天醒來，也不太可能在那時候出庭作證。大夫説他因為腦震盪，有可能中風。再等一段時間不是比較好嗎？”

“我不認為這樣，”提姆安撫地説道。

“有你出庭作證就夠了。你看到每一件事情的發生，對不對？只要説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