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1章接過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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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在武天驕近前的三個修羅戰將首當其衝,連躲閃的意識都未生出,身體便被面襲來的劍氣攔
斬湯,野山虎等人見狀無不大駭,紛紛
身而退。
他們能迅速退走,可普通士兵的速度沒那麼快,劍氣餘波未息,場上的慘叫聲、哀號聲連成一片。只是第一斬,武天驕就把眼前的障礙掃空,他也順勢竄向野山虎,手臂揮動,連出三劍。
野山虎只得咬牙硬扛,窮於應付,卻已是捉襟見肘,漸漸的,野山虎只有招架之攻,毫無還手之力,場面已異常被動,快堅持不住了,野山虎暗道:“不行!再戰下去,我非死不可!”想到這裏,他猛地咬牙連劈七刀,趁着對方躲避之隙,縱下了城牆。他一退走,周圍的修羅兵將隨之大亂。
而且混亂的局勢很快就擴散到整個修羅軍陣營。縱下城牆的野山虎疲累地彎息着,他也是從清晨打到現在,又怎能不疲不倦?自投軍以來,野山虎還從未碰到過這麼強大的對手,在氣惱的同時,心中也隱隱膽寒,漸而生出敬佩之意。
他舉目看着城頭上的混戰,再瞧瞧天,暗暗搖頭,看來今
一戰,怕是要無攻而返了,他正考慮着自己要不要再殺回城上時,古羅圖的傳令兵到了,令他立刻收兵撤退,擇
再戰。
其實不用古羅圖傳令,以北城修羅軍現下的狀況,野山虎也戰不下去了,他嘆口氣,傳達軍令,鳴金收兵,全軍撤回北營。修羅兵再一次的撤退。
但比上一次的倉皇而退強過許多,城牆上的修羅軍有序不亂,一批批的退下城牆,有人護衞、有人殿後,不給獨立軍趁機反殺的機會。
而此時獨立軍也無力再去反殺敵軍。守城的獨立軍傷亡慘重,存活下來的連四成都不到,還各個有傷在身,人已累的快吐白沫了。
修羅軍前腳剛一撤走,獨立軍士兵就像了氣的皮球,再無力站立,紛紛扔掉手中武器,撲通撲通的癱倒在城牆上。
舉目望去,城牆上鋪滿了人,此時也分不清楚那些是屍體,那些是活人,存活下來的士兵們甚至比屍體更慘,那滿身的鮮血比屍體還像屍體。
看到修羅軍終於退去,武天驕鬆了一口氣,修羅軍兵將勇,彪悍嗜血,不論是單兵作戰或者是多兵合擊作戰,均非獨立軍士兵可比,對戰之下,往往是好幾名獨立士兵,才能換得一名修羅兵的傷亡,豈能不傷亡慘重。
他好幾次都生出動用魔獸大軍的念頭,但幸好是最後忍住了,不然,魔獸大軍一出,即是擊敗了眼前的修羅軍,卻也勢必震動修羅帝國朝野,引起的連鎖反應後果難料。武天驕暗暗嘆氣,心説:“等打退了修羅軍,我很有必要整頓一下軍隊,簡一下人數,再好好地練兵。”獨立軍規模雖大,有着三十多萬,但就像是臃腫的胖子,編制混亂,良莠不齊,許多士兵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甚至未成年的娃娃兵也不在少數,武器裝備更是簡陋。
這樣的軍隊怎麼打勝仗?眼前的修羅軍只是修羅帝國軍隊的一小部分,便已造成獨立軍如此大的傷亡。往後再遇上其他的修羅軍鋭,那還怎麼打仗?練兵!一定得練兵!
武天驕暗暗下定決心,便和夜花夫人一道指揮士兵,相互包紮傷口。軍醫已經救治不過來這麼多的傷兵,現在只能讓士兵們自救了,好在城內的藥品還算充足,加上武天驕給的聖水,人們身上的傷口都能及時處理,不至於惡化。
武天驕吩咐薩瑞和雷納,將所有傷兵撤下,從城裏重新調遣兩萬獨立軍駐守北城。獨立軍戰力雖不如修羅軍,但貴在人多,能夠及時輪換,死了一批再上一批,這是獨立軍的最大優勢。
戰鬥結束,戰場還需打掃,雙方的人員都在收拾屍體。修羅軍大營裏湧出大批身穿布衣的士兵,走到戰場上、城牆腳下,將修羅軍陣亡將士的屍體裝車,拉回己方營寨。獨立軍這邊也是如此,只是收屍的不是士兵。
而是出來幫忙的平民百姓,人們幾乎都是着眼淚區分開己方士兵和修羅軍士兵的屍體,前者搬運回城內,後者直接扔到城外,由修羅軍的收屍隊去處理。
也直到這個時候,雙方人員是近在咫尺卻能相安無事,各忙各的,沒有人説話談,戰場上異常寧靜,只剩下搬動屍體時發出的嘩嘩聲。一戰過後,獨立軍陣亡一萬多人,加上昨天折損的數千人,減員接近兩萬,傷亡甚巨。
不知道戰鬥還要打多久,屍體也無法長時間的囤積在城內,為於預防屍體腐爛而演變出瘟疫,只能統統堆積起來,澆上火油,再架起木柴,就地焚化。焚燒屍體時,獨立軍的全體將士幾乎都來了。
看着昔的同袍兄弟們在火海中漸漸化為灰燼,獨立軍將士無不
淚低泣,場上低沉的哽咽聲此起彼伏,漸漸的,城中百姓們也都不約而同地走出家門,三五成羣裏來到焚化屍體的廣場上,圍攏注視。
而那一邊,城外修羅軍處理陣亡將士的屍體也是如此,焚化燃燒。一天下來,獨立軍固然傷亡慘重。
但修羅軍的損失也不少,戰死了三千多人,而且,一百多人的暗衞幾乎全軍覆沒。這讓野山虎很是頭痛,不知該如何向北海都督修均代?如果是一般的暗衞人員,死就死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也是讓修均有所不滿而已,但關鍵是這批暗衞之中,有一個特殊成員並沒有回來。
她要是有個好歹,野山虎不敢想像修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正當野山虎在帳中尋思着如何應對修均之時,就聞帳外一陣大亂,親衞匆匆入內,稟報道:“將軍,修均都督來了!”親衞剛説完,就聽傳來一個雷鳴般的暴怒之聲:“野山虎,給我滾出來!”野山虎心頭一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怎麼也逃避不了,他嘆了一口氣,長身而起,揮手道:“請修均大人進來!”親衞出了帳外,不多一會,北海都督修均已是旋風般闖進帳中,風急火燎,怒氣衝衝,見着野山虎劈面就説:“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兒?你把我女兒怎樣了?”
“呃…呵呵…那個…修大人,別急!先別急!”野山虎打了個哈哈,滿面堆笑:“令媛的安危,我也在着急呢!好在陣亡的暗衞人員中,並沒有令嬡的屍體。她應該沒事!應該沒事!”
“那她在哪裏?既然沒死,為什麼不見她回來?”修均怒髮衝冠,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
“這個…這個…”野山虎滿面漲紅,慚愧地道:“我已派人在找,一有了消息,會立刻派人通知修大人。修大人,你彆着急,還是坐下等等吧!相信令媛吉人天相,必無大礙。來呀!給修大人賜坐!”親衞立時搬來一張大椅,置於帳中。
修均卻不入座,兩隻大眼瞪得銅鈴一般,怒視着野山虎吼道:“野山虎,本座警告你,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有個三長兩短,老夫絕對饒不了你!”
“修大人,你這話是怎麼説的!”野山虎臉一沉,不悦地道:“莫非修大人認為,令嬡若是出了事,全是我野山虎造成的嗎?別忘了,這是戰場。令嬡既為暗衞人員,跟隨軍中,那也是一名戰士。
為國征戰,為國效命,是每個帝國軍人的神聖使命。即便令嬡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那也是為帝國盡了最後一份忠心。難道修大人認為不該嗎?”
“你…”修均氣得周身哆嗦,手指着野山虎好一會兒,才道:“為國征戰,為國效命,那是我們男兒該乾的事。我女兒一介女,你就不該派她上戰場!”
“女!女
怎麼了?”野山虎冷笑道:“即便是女
,我們帝國的女英雄還少嗎?幹月女王、飛鳳公主、飛天公主,她們不都是女
嗎!還不是像我們男人一樣征戰沙場,衝鋒陷陣,誰敢輕看了她們?”修均為之語
,反駁不得。野山虎繼道:“修大人,本將原是想讓你親自帶領暗衞攻城,哪知你不在大營,外出偵察去了,本將只好另外派人,但令嬡巾幗鬚眉,自告奮勇的要上陣殺敵。
本將爭執她不過,只好隨她,哪知…唉!”***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黯然道:“要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本將怎麼着也不會讓令媛上戰場了!”説着,垂頭喪氣,一臉的沮喪。如果是別人。
或許真會信了他這番話,但修均豈會相信,氣得兩眼翻白,幾乎昏了過去。他指着野山虎咬牙切齒地道:“好!好!好!野山虎,本座今天把話撂這兒。我女兒回來沒事則罷,她若是回不來或者是戰死,本座即便是被陛下治罪,也不會放過你!”説着,一甩衣袖,轉身怒氣衝衝地出帳離去。
野山虎瞳孔斂縮,目光,冷冷地笑説:“不放過我!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本將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苦戰了一天,異族獨立軍的將士們都疲憊不堪,早早就回營帳睡覺休息去了,但作為三軍之主帥的武天驕卻是不敢那麼早休息。
戰鬥打的如此慘烈,誰都不敢保證修羅軍不會趁夜來偷襲。他回到營房後,掉戰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片刻都未停歇,走出營房,上到北城牆,依靠着箭垛,席地而坐。
武天驕出身艱苦,現在的這點苦對他來説本不算什麼。他坐下來沒一會,洛川從城下走了上來,手中還提着酒罈子和一大包牛
。看到武天驕,他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將酒罈和牛
向地上一放,然後坐到武天驕的旁邊。
武天驕看了他兩眼,笑問道:“怎麼不去休息?”
“殿下不是也沒去休息嘛!”洛川笑回道。聳聳肩,武天驕説道:“我在這裏坐一晚上,體力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洛川點點頭,道:“我也是。”説着話,他拎起酒罈,用手指一封口,撲的一聲,壇封被他
出個大窟窿,撕掉封紙,他把酒罈遞到武天驕面前,笑呵呵道:“殿下,喝酒!”武天驕也不客氣,接過酒罈,咕咚咕咚連喝兩大口。只覺此酒辛辣,好像喝了一團火
進肚子裏,武天驕胡亂地抹了抹嘴,輕嘆一聲,夜晚的冷風變的也不再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