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渾裑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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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固三人跟在他後面,穿花蝴蝶一樣在園中無所事事地行走,隆固和裴迪還能保持沉默,狂猛則不行,他追在武天驕身後問道:“老爺,你打算去哪兒?”

“你怎麼這樣稱呼我?叫我老爺,我有那麼老嗎?誰教你的?”武天驕不答反問道。狂猛摸了摸光光的大腦袋,傻笑道:“您既是城主,又是府裏的主子,我想我應該叫你老爺。”武天驕對他摸腦袋這個動作很有好,因此拍了拍他的闊肩膀道:“傻大個,以後別叫老爺,叫我老大。老大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覺得叫老爺比較有氣勢。”狂猛傻傻地道。

“那好,以後你叫一聲老爺,我就扣你一頓飯。”武天驕戲謔地道。狂猛趕緊垂下腦袋,道:“那我叫你‘老大’。”

“這才乖。”武天驕眉開眼笑地道,對於這種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會”的惡行,隆固和裴迪則當作沒看見,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譴責。

看到狂猛馴服,武天驕心情大,原本因無聊而產生的鬱悶立即一掃而空,這時,他們恰好走到花園裏的池塘邊,武天驕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瞧見寒清雪將腳泡在寒水裏,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他想到就做,了靴襪,找了池邊的一塊石頭坐下來,想都沒想,就將腳伸進了水裏。冬天的水雖然冰寒,不過,將腳伸進去的一剎那並沒有覺,反而有一種超越了官知覺的柔和迅地向大腦傳來,令人弛醉。

但是這種美好的覺持續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腳就向大腦出寒冷的警告。武天驕還沉醉在剛才一霎那的美好覺裏,在一瞬間,意識還處於混沌狀態,身體卻已經應警自行運起了龍象神功,只見他的雙腳突然隱隱泛現金光。武天驕的意識也恢復了。

不過,他已經覺不到寒冷。相反,當皮膚與寒水接觸的時候,金光同時經皮膚下的經脈,一種奇妙的覺從他的心底升起。

他説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覺…那是一種已經越了語言所能表達的範圍,彷彿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腳上,他清楚地看到一絲絲寒氣從足部滲入,卻又被金光逐步消解,金光不減反漲,彷彿它能從寒氣裏收能量一樣。

武天驕沉浸在這個玄妙的世界裏,看着金光一點一點地膨脹,就像看着一個嬰兒成長一樣,狂猛三人原本以為武天驕在尋找刺,但是很快,他們便現武天驕足部的異狀。

狂猛和裴迪只是覺得玄奇,因為他們兩人之中,狂猛沒修習過內家功夫,裴迪只是一名神箭手。

但是隆固卻頗曉真氣,看到眼前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閃而逝。可能因為三人太專注了,又或者別有原因,身後有人來了,他們竟然都沒有發覺。

“將腳泡在水裏很舒服嗎?”有個女人突然問道。她問的對象顯然不是狂猛三人,而是武天驕。不知為什麼,武天驕一聽到她的聲音,竟然一驚而醒。狂猛三人也頗為驚駭,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們身後三尺之處,不為他們所覺。轉身一看。

只見面前站着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豔紅的鮮花,不時放在鼻端嗅一嗅。武天驕沒有將腳從水裏收回,僅僅轉過頭來道:“夫人如果有興趣,可以來試一試,很有趣的。”女人興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試一試,可惜還有事待辦,改再與公子細細研究一下這泡水的功夫。”説完,她送了武天驕一個勾魂奪魄的眼神。

然後就嫋嫋婷婷地走了,武天驕似乎對她很興趣,對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名叫豔娘,公子記清楚了。”女人雖然走遠了,她的答話依然清晰地隨風送來。裴迪不解地問:“公子,你喜歡這種女人?”武天驕白眼一翻,道:“問問而已,問過總好過什麼也不知道。”裴迪嘿嘿一笑,看樣子他不相信。

武天驕也懶得解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趕忙收拾停當,向舍走去。回到舍,劍後埋怨道:“天驕,怎會去了那麼久?已經有人來催過好幾次了。”武天驕呵呵一笑,道:“剛才主人家讓我等,我現在讓他也等等,不算過分。”劍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武天驕忽然使勁地在空氣裏嗅了嗅,奇道:“幽月剛才來過了?”劍後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武天驕詭秘地一笑,道:“這是秘密,如果説出來,以後再用就不靈了。”跟着話頭一轉:“有什麼事嗎?”劍後將幽月在山莊裏看到的異狀對他小聲地説了一遍。武天驕沉了片刻,道:“看來這場婚姻很不簡單,婚宴還沒有開始,就出現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

“你也發現了異狀?”劍後蹙額道。武天驕搖了搖頭,深沉地道:“説不上來,覺得很詭異。剛才我在花園裏碰上了一個自稱為‘豔娘’的黑衣女人,她手裏拿着一朵紅花,表面看上去毫無可疑之處,但我總覺得她有點怪。”

“那是花豔娘!”空蕩蕩的角落裏,忽然有人驚呼道。武天驕差點嚇了一跳,不笑罵道:“幽月,怎麼像只老鼠一樣躲在一邊。”角落裏黑影一晃,現出幽月千嬌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武天驕身邊問:“公子,您碰上花豔娘了?”

“是‘豔娘’,不是花豔娘。”武天驕糾正道。

“不會錯的,她就是花豔娘,愛穿黑衣,手持紅花,打扮妖豔,沒有錯的。”幽月幾乎哭出來道“公子,你是不是聞了她那朵花?”

“你怎麼了,幽月?”武天驕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緊張,趕忙上去抱着她問。

“那朵花有劇毒,近距離聞了超過半盞茶時間,必會中毒,而且中者無救。”幽月珠淚滾滾地道。

武天驕愛憐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安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訴你,公子我沒有聞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個女人而已。”

“真的?”幽月驚喜地問,臉頰上依舊掛着淚水。武天驕認真地點了點頭。幽月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如花一樣笑了,武天驕繼續將她臉上剩餘的淚水擦去,邊擦還邊埋怨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將臉都花了。”幽月嬌一聲,將頭埋入他的懷裏。武天驕呵呵一笑,摟着她開心極了,過了一會兒,幽月恢復了正常,緩緩道出花豔孃的底細,原來武天驕剛剛在花園裏遇上的女人名叫花豔娘,綽號:索命妖姬。

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殺手。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紅花。據説那是玫瑰的一個變種,經過花豔娘特別培育,培養出了一種含有劇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離中了毒花花香,不消半盞茶時間,便會中毒,三之後必將暴斃,死狀非常悽慘。

“花豔娘混進婚宴,究竟要做什麼?”武天驕疑惑地道。劍後笑道:“據幽月妹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為了一個目的…殺人!”

“她想殺誰?”幽月沉道:“她出現在紅梅山莊,那一定是這裏的人。”

“你是説…梅夫人!”最後三個字,武天驕和劍後異口同聲。***幽月搖搖頭,道:“不會是梅夫人,可能是梅文俊,也許是來此的賓客。花豔娘一向誘殺人,她殺人,那一定是男人,沒幾個男人能逃過她的美誘惑?”

“不管是誰,知道她的目的就行。”劍後道:“花豔娘想殺這裏的人。

但平時很不容易進來,所以她藉此婚宴混進,目的就是想接近目標,然後殺了他,當然殺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從來只聽説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原來也有毒啊。”武天驕故作慨嘆地搖頭道。幽月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麼多玫瑰,也沒見中毒。”武天驕得意地道:“那是因為我碰上的都是帶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誰?誰刺我…”幽月和劍後都轉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婚宴在紅梅山莊的宴客廳舉行,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到了,他們三五成羣的站在大廳內,彼此互相介紹身邊的女人、朋友。

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圍的白靠椅上,身旁放着豐盛的食物和美酒,不過,那些人大多是孤身來此,身邊既沒有女人可以調笑,也無朋友可以介紹,只能作“壁上觀花”武天驕將狂猛等四名親衞留在門外。

然後帶着劍後走入宴客廳。他不想太招搖,所以一進入宴客廳,並不徑直走進大廳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轉,向一邊走去。儘管這樣,以他軒昂的體形和劍後豔絕塵寰、超凡俗的美姿,仍然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有的男人眼中分明寫着:今晚的舞會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的。武天驕環顧整個宴會廳,都沒發現花豔娘,不暗暗失望。

就在這時,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豪笑,一位身穿大紅錦衣的年輕公子向他走來,邊走邊笑道:“城主大人賞光蒞臨寒舍,真是篷壁生輝。”武天驕一眼就認出來。

拱了拱手,含笑道:“梅公子大喜,天驕怎敢不到。”

“話不是這麼説。”梅文俊正道“城主大人公務繁忙,理萬機,百忙之中還能空蒞臨寒舍,是給了本公子天大的面子。”武天驕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對方的話是讚賞還是諷刺,於是避過正面道:“梅公子還是叫我天驕好了,叫城主大人太生分了,天驕也當不起。”

“那本公子就不客氣了。”梅文俊立即道。看來他對稱呼一個比他小几歲的“孩子”為城主大人,也很不習慣。他正想與武天驕閒談幾句,廳外忽然又走進來兩個人,梅文俊連忙告了一聲罪,趕緊笑呵呵地了上去。

這個舉動頓時令他在武天驕心裏的形象大打折扣。梅文俊熱情接的不是別人,正是武天驕在花園裏遇到過的花豔娘,另外一個人則是那位騎士晁兆言。看到晁兆言滿面風的擁着花豔娘,武天驕不暗罵:“不知死活!”這時,梅夫人也出現在宴客廳,與晁兆言客套了幾句,然後親自將他引入廳內。對晁兆言身邊的女人,梅夫人卻沒仔細看,一方面固然因為禮貌問題,另一方面也因為對方面生,她沒看出來歷,以為只是一位風塵女子。

晁兆言沒打算站在廳內,直接領着花豔娘坐到一邊的靠椅上。一坐下,花豔娘就習慣地嗅了嗅手裏那朵豔紅的玫瑰。這個動作同時也落在了梅夫人的眼裏,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渾身一震,望向晁兆言的眼神變了,多了幾分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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