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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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10法郎是1972年鑄造的,一面刻有10法郎的字樣,另一面是一個背上長着一雙翅膀的自由神像,象徵法國的自由。當天晚上,韓坡把銅板夾在他的書裏。
這個銅板為他打開了一扇窗,一道弩箭重又回他的
膛,震動着他靈魂的絃線。在窗外的那邊的那邊,有個人早就在他神秘的幼小心靈生了
,要拔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後來有一天,當李瑤寫好了一支歌,想要拿給他看的時候,他提議在“銅煙囱”見面。
“你是不是想念那兒的羅宋湯?”她在電話那一頭問。
他暖昧地笑了笑。
不久之後,兩個人已經坐在“銅煙囱”裏面喝着羅宋湯了。韓坡看了李瑤寫的歌。
“你覺得怎樣?這是新一輯手錶廣告片的主題曲,關於離別的。離別之後,又會重逢。重逢的那支歌,我還沒寫。”
“寫得很好啊!”他由衷地説。
“真的?我覺得還可以好一點的,尤其是最後一段。”
“已經寫出離別的味道了,而且還有點《離別曲》的影子,不簡單。”他微笑説。
她沒好氣地説:“你在笑我!除了肖邦,還有誰能夠寫出《離別曲》呢?《離別曲》是不朽的。”
“你記不記得這兒附近有一幢鬼屋?”他問。
“你是説有一台白鋼琴的那一幢?”他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那幢鬼屋應該已經拆卸重建了吧?”
“它還在那裏,還是荒廢着。”她愣了愣:“都十幾年了。”
“也許真的是鬧鬼吧!”
“你敢不敢去看看?”
“大白天,為什麼不敢?現在就去吧!”她興致地説,一邊把曲譜放進揹包裏。
李瑤再一次踩到韓坡的肩頭上爬過那一排柵欄;只是,這一次,他們都長大了,無法從一隻破窗子鑽進去。韓坡帶她由大門堂堂正正的走進去,那把鎖已經壞掉多時。
大屋的地下,幾隻灰綠的野鳥悠閒地散步,都不怕人。老舊的木地板像泡過水似的,浮了焉,每走一步,都嘎吱嘎吱地響,不是孤魂野鬼的哀哭,而更像一個老去的女人對歲月的嘆息。那盞高高地垂吊下來,曾經絢爛地輝映過的巨型水晶吊燈上,棲息着幾隻麻雀,現在成了它們的窩巢。
“奇怪了!好像沒有從前那麼詭秘,甚至還很有味道呢!住在這裏也不錯。”李瑤説。
“要不要上去看看?”韓坡説。由於急切的期待,他的喉嚨都繃緊了,只是李瑤沒看出來。
然後,他們沿着破敗的樓梯爬上二樓。
那台白的三角琴依然留守在斷井頹垣的一幢大屋裏,像個久等了的情人。
李瑤推開了一扇窗,遠處的海上,一艘帆船飄過。風吹進來,地上的樹葉紛飛。
韓坡走到那台鋼琴前面,掀開了琴蓋。
李瑤回頭朝他説:“這台鋼琴是走調的,你忘了嗎?”韓坡朝她笑了。然後,他坐在鋼琴前面,手指温柔地撫觸琴鍵。16年了,16年的歲月凝聚成一支他要為她唱的歌,一支他失落了的歌,一支她認為不朽的歌。這支歌曾經把他們隔絕了。在重聚的亮光裏,他用一台不再走調的琴為她再一次撫愛離別之歌。
在這天降臨之前,他偷偷帶了一名調音師進來,裝着是這幢大屋的主人,要他為鋼琴調律。花了不少時間之後,年輕的調音師終於面笑容,説:“行了。”然後,調音師扶扶鋼琴,説:“這是一台好東西。”
“它是的。”韓坡説。
這台屬於別人的白鋼琴,在他童稚的回憶裏的地位,僅僅次於老師那台史坦威。它傾聽過他和李瑤的一支《小狽圓舞曲》,明
,它將會傾聽他的一縷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