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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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賀珏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小官人才將奏報送到勤政殿,説是傳令兵剛到的。賀珏拆了封條,看了一眼不知哪個武將代筆的字,雖説工整卻失了幾分靈氣,他不先看,而是開始翻靳久夜的信。

竟然沒有。

賀珏懵了,怎麼可能?不是思君念君不見君麼?才過十天就沒思沒念了?

他還想看這次夜哥兒會寫些什麼樣的話,結果,一無所獲。失落和不開心充斥在心間,他暗暗罵那男人出了皇宮就開始野了,連句話也不代,讓他白白擔心和期待許久。

好在奏報還是寫了點有關靳久夜的內容,説是影衞大人發現了齊樂之的蹤跡,已經帶着暗侍衞出去了。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意味着很快齊樂之便能被解救回來,賀珏連忙召來齊閣老,將這封奏報分享出去,好教齊家不要太過擔心。

齊閣老連連表示謝,“若此次樂之得救,最大的功臣便是影衞大人,老臣一定要先謝過影衞大人。”賀珏笑了笑,“他不愛這些虛禮,閣老你也別特意去謝他,説不定他還搞不懂為什麼。若是樂之回來了,閣老你到時候幫朕一個忙便罷了。”

“什麼忙?”齊閣老問。

賀珏神秘一笑,先賣了個關子,“總之幫朕説幾句話就成,別的不用擔心。朕的人品還信不過麼,自然不會教閣老難堪。”齊閣老便答應下來,賀珏暗地裏偷笑,心想到時候挾恩圖報,齊閣老可不要出爾反爾。

他已然想到了後冊後之事,只等着這次靳久夜帶着齊樂之回來,約莫年中端午或者七夕的時候把事提一提。先起個頭,前朝那些老世家肯定會鬧上一年半載,但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年尾就能跟他的夜哥兒補房花燭了。

經此一事,齊家應當是不會竭力反對的,至於皇嗣儲君,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賀珏想得美,子也過得快。轉眼到了一月底,一旬一次的奏報還沒送到西京,靳久夜也沒有信回來,賀珏心裏有點發慌,連帶着內閣也略帶浮躁。

齊閣老已忍了四五,終究忍不住去問賀珏,“陛下,影衞大人還沒傳回好消息麼?”賀珏搖了搖頭,“尚未。”齊閣老嘆了口氣,“這次都延遲五了,雖説邊關瞬息萬變,延遲一兩月的也有,可這次老臣心裏不大安然。前些子見到長公主,都聽她説在家唸佛經祈福。”賀珏皺起了眉頭,他無意識轉動手腕上的佛珠,這串已經戴了幾月,是上次跟靳久夜爭執後換的。張福説上面刻的是祈福經,偶爾他也想念一會兒佛經替靳久夜祈福,不過想想靳久夜身上戴着他求來的平安符,便又覺得那人不會出什麼事的。

他還沒光明正大地娶他,怎麼能就這樣棄他而去?

“不會的,閣老放心。”賀珏這樣安着齊閣老,也同樣安着自己。

不到三,徐徐來遲的邊關奏報終於送到了奏事房,上面標了緊急字樣,賀珏心裏咯噔一下,慌得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但身為君王,他盡力剋制自己的慌亂,繃緊了角,顯出鎮定的樣子來。

可拆封條的時候,還是沒能一下就拆開,裏面的字跡潦草凌亂,可見上疏之人也無法鎮定。

玉石關又出事了。

狼煙騎來襲,靳久夜失蹤。

賀珏覺眼前一黑,死死盯着失蹤二字上,好半天才穩住心神,他捏緊那紙奏報,立即召來內閣大臣議事。

眾閣臣議論紛紛,賀珏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被先皇算計囚時,靳久夜雙手各持一把長刀一把短刀,從太和門一路殺進了勤政殿,軍、羽林衞,無數人湧上去,卻無法阻擋他的腳步。先皇差點兒受此脅迫棄皇宮而逃,那一夜,火光漫天,血成河。

那是寶元三年,賀珏在皇子爭位中初成大勢,先皇卻心生忌憚除之而後快,誰能躲得過一國之君的算計?賀珏不能,靳久夜亦不能。但靳久夜不跟人講陰謀算計,他只講武力,硬生生從太和門殺出一條血路來,他對着先皇説,放了六皇子,否則我殺了你。

先皇癱坐在龍椅上,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滿頭冷汗,滿眼恐懼,連厲內荏的虛張聲勢都做不到。

因為他面前的這個黑衣男人,渾身是血,眼神冷漠,提着刀,刀鋒被砍得捲刃,卻一絲絲滴着血,一步一個血腳印向他走來,彷彿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那是賀珏第一次見到素來威嚴偉岸的父皇,出哀求乞憐的樣子。

那也是賀珏第一次見到靳久夜如同一個血人,周身瀰漫着血腥氣,他冷酷兇狠,可同樣是強弩之末。

這個樣子,留存在賀珏記憶裏許久,可在此後很多年都沒有被他再想起,哪怕是後來靳久夜違抗命令非要從萬軍之中取楚王首級時,也沒有過。而今天,他突然就想起來了,他彷彿見到那個男人倒在血泊中,只憑着最後一絲意志支撐着再站起來。

他的刀尖滴着血,他不肯倒下。

勤政殿裏吵了許久,每個人都很焦躁,很着急,同時也很恐慌。

齊樂之是什麼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年紀輕輕不足而立便入了內閣,絕非是因為他父親是內閣首輔的緣故。而靳久夜更甚,那便是一個被魔化又被神化的存在,當年從生死營爬出來,在五王之亂中穩穩當當地護住了當今陛下。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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