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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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就是秋獵,你去接。”岑輒雲淡風輕地揚了揚好看的嘴角,説完就又把頭埋向摺奏。

瓦槲心裏哀嘆,答案果然正確,可是心裏還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能找到所愛,能找到可以温暖他的心的人,畢竟他的心冰封得太久,太久。

“知道了,臣去幫王接您的新娘!”瓦槲憤憤地回他的朋友國王,還加重“您的新娘”四字,説完便拂袖離去,大步星的走出御書房。

心想:忍耐!忍耐!不要被這傢伙氣到了,趕緊回去抱自己的小迸怪泠泠,不知道小迸怪今天有沒有闖禍?

岑輒抬頭目送摯友瓦槲,落寞地問他的背影:“瓦槲,我真的能找到那樣的女子麼?天神把你送到我身邊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一輪新月劃過了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大皇殿裏顯得神秘而安靜。這光彷彿是黃的火焰,悄悄地熔化了大皇殿這塊沉重的鉛石,使它變成一片海,但卻水波不興,聲息暗啞,沒有自己的呼,似乎也不容納別人的生命,只映着月的光輝和倩影。

入夜,夜幽然靜謐。

縈兒坐在新房裏,靜靜的等待她的夫君。翦水雙瞳望着鴛鴦被,紅帳燈,金酒杯,喜剪紙…新婚夜。

十幾天的車勞馬頓,風塵僕僕終於到了赤谷城,終於到了她的夫君身邊。一個將在這度過餘生的地方,一個將和她白頭偕老的男子,可是下轎的時候她透過紅蓋頭看到了赤谷城,看到了烏孫臣民,看不到夫君。

“王妃,國王忽有急事未能親,暫由微臣接,請見諒。”縈兒只看到領頭的男子作揖,不謙不卑地解釋自己夫君不能接的原因。

忽地,縈兒有預自己的婚姻不會如爹孃般的相親相愛,也許和他只能夠相敬如賓。她默想:既然如此,就像細君公主般詩賦詞,思念親人度過餘生吧。明眸裏快速地閃過無奈的神情,及荓少女亦有思之情,雖然素為謀面,仍望與夫君相愛。

“吱吱吱…”門被推開了,縈兒立即從沉思中回神過來,正襟危坐,等待着。

她的心跳的好快啊就像小鹿一般亂撞,隨着那腳步俞近而加速,她不敢大力呼生怕呼聲被聽到,快要窒息了。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加上緊繃的呼,使她全身官皆處於高度警覺狀態。

房子裏就只有他們兩人,烏孫國的風俗異於中原,新婚夜的新房只能有新娘一人在裏面等待新郎;所以縈兒的貼身侍女馮繚只好離開,剩縈兒一人。

紅蓋頭加紅帳燈讓縈兒看不清他的容貌,他走過來了,慢慢地,走到她身前;這時,岑輒打破了沉寂,一字一頓的説:“我對女人沒興趣尤其是中原女人。”説完就轉身離去,那聲音冷漠、殘酷。

縈兒梨花帶雨地自己動手把紅蓋頭掀下,出彎彎的兩道黛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的俏鼻、鮮紅滴的櫻、細如凝脂的肌膚,不像一般中原女子似的蒼白,反而透著一抹健康的粉紅,世上不乏美得人的女子,卻少如她般的美絕塵寰,清麗無雙。只可惜無人憐。

新婚夜,孃親在她出嫁前跟她説新婚夜是多麼美;可是遠在中原的孃親知道嗎,自己的新婚夜是如此難堪、如此不值,而自己對身為新郎的他來説微如棄履、渺如蔽箒。

今夜必是難眠之夜。…清晨,一縷陽光照入牀前,空氣中瀰漫着清新的甜味。

縈兒睜開眼瞼,轉頭就看到貼身侍女馮繚在屋裏忙前忙後,不過她的動作很輕,生怕把小姐吵醒。

眸清可愛,鬢聳堪觀,新月籠眉,桃拂臉。馮繚雖比縈兒年長一歲,可仍是憨頭憨腦的。

馮繚旋身就見小姐醒來,嚷嚷道:“小姐,你醒拉!烏孫國的風俗真怪,不讓我陪在小姐身邊,害得我整晚沒睡,擔心死了!”馮繚自打六歲進楚王府就做的縈兒貼身侍女,而當時縈兒也只有五歲,兩人一同長大,所以情同姐妹。

“小姐,怎麼我進房的時候沒看見姑爺?不知道姑爺長得俊不俊?”馮繚一邊幫小姐梳洗,一邊好奇地問道;説真的,從昨天到現在都沒見到姑爺,馮繚的心都快要癢死了。

“小姐,快點吃我今天一早做的清粥,看看我手藝進展沒?”

“小姐,今天咱做什麼,逛赤谷城嗎?不知道烏孫國有什麼好吃的,我得好好學一學。”

“小姐,我尋思着我們要不要穿烏孫國的服飾啊,我不想穿,還是咱漢服美。”大清早的,馮繚就在那裏問個不停。可是,縈兒卻沒心情答她,她只是漫不經心的、機械的喝着清粥,完全聽不到馮繚説什麼。只覺得亂糟糟的、鬧哄哄的;她還在想昨夜的事。

“小姐,你怎麼不回答我啊?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夜姑爺對你不好啊?”馮繚猛然想起今早姑爺不在新房裏“對不起,小姐,都是我不好,一大早地就提”姑爺姑爺“的。我真是大嘴巴!懊打,該打。”馮繚懊悔地掌自己幾巴掌。

縈兒一看連忙拉住她的手,啞着聲動情説道:“不要這樣,小繚姐,以後你就是我最最親的人了,小繚姐…”説着説着就抱住馮繚的身“我該怎麼辦才好?爹,娘,孩兒好想你們啊!爹,娘…”縈兒情不自地放聲哭出,現在自己只有小繚姐可以依靠了。

馮繚一看小姐哭就慌張了起來,她撫摸着小姐的秀髮不知所措“小姐,別哭嘛,有我在小姐身邊就好了,我會一直在小姐身邊。乖!

小姐,你不要再哭了,不然我也會哭的。”本來想安小姐的,現在到成了主僕二人一起齊聲哭…

天高地闊,蒼穹晴朗,蔚藍的天、淡渺的雲,遍地野草隨風飛舞,有如一波波起伏的波浮沉在這片遼闊的平原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風光,令人的心也不為之開闊起來。頭正掛在天空,卻沒有一點熱力。

草原上,兩名男子策馬奔騰,一比高下。

“聽説你昨夜沒在新房留夜,從進新房到出新房不到半盞茶功夫,你的新娘就那麼嚇人嗎?”瓦槲推退好兄弟的口,一臉無奈。

“我懷疑你連新娘子的鳳蓋都沒揭。”岑輒不理他,徑直走向自己的騎座,烏孫國唯一的一匹漢血寶馬追風,只丟下一句話“你知道的”便策馬揚鞭而去。

瓦槲不依不饒“想逃,沒那麼容易。”他輕功一運,落到自己的坐騎,奮力追趕。

“説,到底去不去見你的新娘子。”好不容易追上他的瓦槲一邊揚鞭一邊朝他大聲喊。常人的話早就氣吁吁,可是他卻臉不紅,氣不,足以見得瓦槲的功力深厚。

岑輒冷眼向自己的聒噪兄弟,一言不發,加快速度,將瓦槲甩在後頭。瓦槲的武功與自己旗鼓相當,可是説起騎術,岑輒自信整個烏孫國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瓦槲停下追趕,他才不會傻傻的了足勁跟岑輒比試騎術。

天蒼蒼,野茫茫,黑衣男子絕塵而去,徒留下孤獨的身影,冰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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