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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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的一切告訴他,毫無隱瞞。

正如他們約定的那樣,他掌握燭茗的秘密,燭茗掌握他。

“我就知道,今天你醒來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習慣了勢均力敵的賞識目光,猛然被他那樣心疼又憐惜的視線看着,燭茗能鋭地察覺到變化。

雖然有些不舒服,可並不討厭。

他喝乾淨最後一口粥,了下沾在嘴角的麥片,抬眼:“我也做夢了。”藺遙怔了怔,下意識從他手裏接過空杯子,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燭茗眼睫低垂,道:“夢到老爺子把我罵了一頓。”他的夢光怪陸離,身邊的人很少入夢,醒了也轉瞬就忘。

可昨晚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健步如飛想要削他的畫面,到現在還那麼清晰。

忽然眼眶就濕潤了,乖乖站在原地,任憑老爺子的巴掌拍在背後。

聽着怪響亮的,一點都不疼。

“我這還沒打你呢,怎麼就委屈得要哭了?不像你啊,然然。”老人紅光滿面的,是他許久不曾見過的神矍鑠的模樣,“再不説話我可就走了啊……”老爺子哼了一聲,抬腳就要走。

“等等!”燭茗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抖。

老爺子轉身停下,抬手覆上他微微顫抖的手,一下一下輕拍着,像是每個夜晚他在病房裏對他做的那樣。

“能晚點再走嗎?”他猶豫地問,又意有所指。

老爺子看他,不説話。良久,才和藹道:“你不是已經留了我很久了嗎?”燭茗瞳孔緊縮,震驚地看着他。

“有些事啊,一次兩次就好,多了我也會煩的。”爺爺笑意盈盈,抬手攬過他,抱住,拍了拍燭茗的腦袋,“瞧瞧,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你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脊樑骨被老爺子狠狠戳了一下,盡是埋怨。

“您撐不下去了嗎?”他身形有些不穩,緊緊回抱住老人。

“一開始是想多撐些子的,也放心不下你。”老爺子嘆氣,“後來看到你也有人陪着,心裏就沒什麼遺憾了。”

“所以我是……”太自私了嗎?

“你沒有錯,這不怪你。生者本來就很難理解即將逝去之人的願望。有人想苟延殘着彌留,有人想拋下一切解。人活着的理由各不相同,接死亡的想法也一樣。

“唯一不變的是,我們總有一天要告別。”

藺遙聽着燭茗娓娓道來,看他眼眸中的凝重漸漸消散,不到一陣欣

兩人相視一笑,彷彿這些天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回去,同時獲得瞭解和釋然。

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的眼神

藺遙挑眉看着燭茗接電話,見他沉默了一會兒,臉移開手機説:“俞可愛今兒要請我喝酒,你去不去?”藺遙蹙起眉:“你最近少喝酒。”酒品奇奇怪怪還那麼愛喝酒,什麼病。

説着就從燭茗手裏走手機。

“大白天就找你們老闆喝酒,我同意了嗎?”俞可愛在那邊委屈:“你瞧瞧這個人又在這兒顛倒黑白,這明明是他之前和我約好的,不是我非要請他的啊。

“他就想喝長島冰茶,我有什麼辦法呢?藺遙老師你勸勸他啊,我倆剛認識的時候他就點過一杯長島冰茶,我還勸他換個度數低一點的,他還嫌我瞧不起他!最後怎麼着,上頭到六親不認,我在紐約街頭看他自掛東南枝,別提多丟人了!”藺遙:“我來勸,你別理他。”説着就擅自掛斷了燭茗的電話,冷眼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説。

燭茗靜默:“……”你他媽倒是勸啊?

盯了他大概有一分鐘,燭茗終於扛不住,舉手投降:“不喝了不喝了,行了吧?這才多久就開始管我,藺老師你長本事了啊!”

“我一直都有本事的,你今天才知道嗎?”藺遙眼風淡淡掃過,“今天不去工作室?下期合作競演要開始準備了吧。”

“休息一天,明天開始。你有事要出門?”燭茗沒正形地倒在沙發上,彎眉打量着藺遙。

這人解開浴衣,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對着鏡子比了比,又換了一套,比了比,沉思了很久才找到滿意的搭配。

“池導的讀本會。”藺遙一邊換着衣服一邊説。

平靜的聲音意外在燭茗心裏投下一顆石子。

“池喻導演?!”燭茗翻身從牀上坐起來,一下來了興趣,“就是你之前在看劇本的那個電影嗎?原來就是他苦苦等你啊!”藺遙和公司的合約六月份到期,在這期間接影視就勢必要讓星晨分一杯羹,權衡再三,藺遙還是放棄了這半年的演戲生涯,和公司拉鋸了很久,最後上半年除了安排海音的競演節目外,都只留了些小打小鬧的工作。

可影視項目不等人,片方要考慮的因素太多,最終只有一部下半年開拍的戲同意保留他的男主身份,合同留到他解約後再籤。

藺遙一邊翻着領子,一邊應着。

用池導的話説:“藺遙,等得起,也值得。”

“早聽説他準備衝國外大獎了,你倆也算是不謀而合。”燭茗笑説。

他自己雖然説是全能,什麼都涉獵,可演戲到底只是體驗人生的一種方式和創作靈來源。

但藺遙不一樣,從電視到熒幕,從最佳新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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