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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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曹叡(204—239)字元仲,曹丕的兒子,即魏明帝。

(20)《文選》南朝梁昭明太子簫統編選。內選秦漢至齊梁間的詩文,共三十卷,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文總集。唐代李善為之作注,分為六十卷。曹丕《典論·論文》,見該書第五十二卷。

(21)“為藝術而藝術”十九世紀法國作家戈蒂葉(t.gautier)提出的一種資產階級文藝觀點(見小説《莫班小姐》序)。它認為藝術可以超越一切功利而存在,創作的目的就在於藝術作品的本身,與社會政治無關。

(22)文章事可以留名聲於千載曹丕《典論·論文》:“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23)文章小道曹植《與楊德祖(修)書》:“辭賦小道,固未足以揄揚大義,彰示來世也。昔揚子云先朝執戟之臣耳,猶稱壯夫不為也;吾雖德薄,位為藩侯,猶庶幾戮力上國,惠下民,建永世之業,留金石之功;豈徒以翰墨為勳績,辭賦為君子哉!”(24)曹植早年以文才為曹所愛,屢次想立他為太子;他也結納楊修、丁儀、丁廙等為羽翼,在曹面前和曹丕爭寵。但他後來因為任驕縱,失去了曹的歡心,終於未得嗣立。到了曹丕即位以後,他常被猜忌,更覺雄才無所施展。明帝時又一再上表求“自試”希望能夠用他帶兵去徵吳伐蜀,建功立業,但他的要求也未實現。

(25)“建安七子”這個名稱始於曹丕的《典論·論文》:“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瑀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幹: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鹹以自騁驥馬錄於千里,仰齊足而並馳。”後人據此便稱孔融等為“建安七子”按孔融(153—208),魯國(今山東曲)人,漢獻帝時為北海相,太中大夫。陳琳(?—217),廣陵(今江蘇江都)人,曾任司空(曹)軍謀祭酒。王粲(177—217),山陽高平(今山東鄒縣)人,曾任丞相(曹)軍謀祭酒、侍中。徐幹(171—217),北海(今山東濰坊西南)人,曾任司空軍謀祭酒、五官將(曹丕)文學。阮瑀(?—212),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曾任司空軍謀祭酒。應瑒(?—217),汝南(今河南汝南)人,曾任丞相掾屬、五官將文學。劉楨(?—217),東平(今山東東平)人,曾任丞相掾屬。

(26)曹丕在《典論·論文》中評論孔融的文章説:“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詞,以至乎雜以嘲戲;及其所善,揚、班儔也。”按“建安七子”中,陳琳等都是曹門下的屬官,只有孔融例外;在年齡上,他比其餘六人約長十餘歲而又最先逝世,年輩也不相同。他沒有應酬和頌揚曹氏父子的作品,而且還常常諷刺曹。《後漢書·孔融傳》載:‘曹攻屠鄴城,袁氏婦子多見侵略,而子不私納袁熙(按為袁紹子)甄氏。融乃與書,稱‘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不悟,後問出何經典。對曰:‘以今度之,想當然耳。’…時年飢兵興,表制酒,融頻書爭之,多侮慢之辭。”唐代章懷太子(李賢)注引孔融與曹論酒書,其中有“夏商亦以婦人失天下,今令不斷婚姻。而將酒獨急者,疑但惜谷耳”等語。

(27)“何以解憂?惟有杜康”見曹的《短歌行》。杜康,相傳為周代人,善造酒。

(28)關於曹殺孔融的經過,《後漢書·孔融傳》説:“曹既積嫌忌,而郗慮復搆成其罪,遂令丞相軍謀祭酒路粹枉狀奏融曰:‘…(融)前與白衣禰衡跌蕩放言,雲:“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耳。子之於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

大逆不道,宜極重誅。’書奏,下獄棄市。”又《三國志·魏書·崔琰傳》注引孫盛《魏氏秋》,內載曹宣佈孔融罪狀的令文説:“平原禰衡受傳融論,以為父母與人無親,譬若缶瓦器,寄盛其中。

又言若遭餓饉,而父不肖,寧贍活餘人。融違天反道,敗倫亂理,雖肆市朝,猶恨其晚。”(29)禰衡(173—198)字正平,平原般(今山東臨邑)人,漢末文學家。他很有文才,與孔融、楊修友善,曾屢次辱罵曹;因為他文名很大,曹雖想殺他而又有所顧忌,便將他送到劉表處去,後因侮慢劉表,又被送給江夏太守黃祖,終於為黃祖所殺,死時年二十六。

(30)何晏(?—249)字平叔,南陽宛(今河南南陽)人。曹的女婿。齊王曹芳時,曹執政,用他為吏部尚書,後與曹同時被司馬懿所殺。《三國志·魏書·曹傳》説他“少以才秀知名,好老莊言,作《道德論》及諸文賦著述凡數十篇”(31)關於何晏搽粉的事,《三國志·魏書·曹傳》注引魚豢《魏略》説:“晏自喜,動靜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但晉代人裴啓所著《語林》則説:“(晏)美姿儀,面絕白,魏文帝疑其著粉;後正夏月,喚來,與熱湯餅,既炎,大汗出,隨以朱衣自拭,轉皎潔,帝始信之。”(32)關於何晏服藥的事,《世説新語·言語》載:“何平叔雲: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覺神明開朗。”劉孝標註引秦丞相(按當作秦承祖)《寒食散論》説:“寒食散之方,雖出漢代,而用之者寡,靡有傳焉。魏尚書何晏首獲神效,由是大行於世,服者相尋。”又隋代巢元方《詩病源候論》卷六《寒食散發候》篇説:“皇甫(謐)雲:寒食藥者,世莫知焉,或言華佗,或曰仲景(張機)。…近世尚書何晏,耽聲好,始服此藥。心加開朗,體力轉強。京師翕然,傳以相授。…

晏死之後,服者彌繁,於時不輟。”(33)巢元方隋煬帝大業中,為太醫博士,奉詔撰《諸病源候論》五十卷。關於寒食散的服法與解法,詳見該書卷六《寒食散發候》篇。

(34)“捫蝨而談”這是王猛的故事。王猛(325—375),字景略,北海劇(今山東壽光)人。《晉書·王猛傳》説:“桓温入關,猛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世之事,捫蝨而言,旁若無人。”(35)葛洪(約283—363)字稚川,句容(今江蘇句容)人。

《晉書·葛洪傳》説他“為人木訥,不好榮利,…究覽典籍,尤好神仙導養之法。”所著《抱朴子》,共八卷,分內外二篇,內篇論神仙方藥,外篇論時政人事。關於服散的記載,見該書內篇。

(36)關於服散作假的事,《太平廣記》卷二四七引侯白《啓顏錄》載:“後魏孝文帝時,諸王及貴臣多服石藥,皆稱石發。乃有熱者,非富貴者,亦云服石發熱,時人多嫌其詐作富貴體。有一人於市門前卧,宛轉稱熱,要人競看,同伴怪之,報曰:‘我石發。’同伴人曰:‘君何時服石,今得石發?’曰:‘我昨市米中有石,食之今發。’眾人大笑。自後少有人稱患石發者。”(37)關於聞諱而哭的事,《世説新語·任誕》載:“桓南郡(桓玄)被召作太子洗馬,船泊荻渚。王大(王忱)服散後已小醉,往看桓,桓為設酒,不能冷飲,頻語左右,令温酒來。桓乃涕嗚咽,王便去。桓以手巾掩淚,因謂王曰:‘犯我家諱,何預卿事。’王嘆曰:‘靈寶(桓玄小名)故自達。’”按桓玄的父親名温,所以他聽見王忱叫人温酒便哭泣起來。

(38)王弼(226—249)字輔嗣,魏國山陽(今河南焦作)人。

王粲的族孫。《三國志·魏書·鍾會傳》説:“弼好論儒道,辭才逸辯,注易及老子,為尚書郎。”夏侯玄(209—254),字太初,沛國譙(今安徽亳縣)人。《三國志·魏書·夏侯尚傳》説:“(玄)少知名,弱冠為散騎黃門侍郎…正始初,曹輔政。玄,之姑子也。累遷散騎常侍、中護軍。…頃之,為徵西將軍,假節都督雍、涼州諸軍事。”曹被司馬懿所殺後,他也為司馬師所殺。

(39)“正始名士”《世説新語·文學》“袁彥伯作《名士傳》成”條下樑劉孝標註:“宏(彥伯名)以夏侯太初、何平叔、王輔嗣為正始名士。阮嗣宗、嵇叔夜、山巨源、向子期、劉伯倫、阮仲容、王浚仲為竹林名士。”按正始(240—249),魏廢帝齊王曹芳的年號。

(40)《世説新語》南朝宋劉義慶撰。內容是記述東漢至東晉間一般文士學士的言談風貌軼事等。有南朝梁劉孝標所作註釋。今傳本共三卷,三十六篇。按劉義慶(403—444),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宋武帝劉裕的侄子,襲爵為臨川王,曾任南兗州刺史。

(41)司馬懿(179—251)字仲達,河內温縣(今河南温縣)人。初為曹主簿,魏明帝時遷大將軍。齊王曹芳即位後,他專斷國政;死後其子司馬昭繼為大將軍,謀篡位。鹹熙二年(265),昭子司馬炎代魏稱帝,建立晉朝。按夏侯玄是被司馬師所殺,作者誤記為司馬懿。

(42)“解散方”《唐書·經籍志》著錄《解寒食散方》十三卷,徐叔和撰;《新唐書·藝文志》著錄《解寒食方》十五卷,徐叔向撰。

(43)皇甫謐(215—282)字士安,安定朝那(今甘肅平涼)人。晉朝初年屢徵不出,著有《高士傳》、《逸士傳》、《玄晏秋》等。

《晉書·皇甫謐傳》載有他的一篇上司馬炎疏,其中自述因吃散而得到的種種苦痛説:“臣以?弊,於道趣。…又服寒食藥,違錯節度,辛苦荼毒,於今七年。隆冬袒食冰,當暑煩悶,加以咳逆,或若温瀍,或類傷寒,浮氣腫,四肢酸重。於今困劣,救命呼嗡,父兄見出,息長訣。”(44)關於拔劍逐蠅的故事,《三國志·魏書·梁習傳》注引《魏略》:“(王)思又急,嘗執筆作書,蠅集筆端,驅去復來,如是再三。思恚怒,自起逐蠅,不能得,還取筆擲地,蹋壞之。”按清代張英等所編《淵鑑類函》卷三一五《褊急》門載王思事,有“思自起拔劍逐蠅”的話,但未註明引用書名。按王思,濟陰(今山東定陶)人,正始中為大司農。

(45)“竹林七賢”《三國志·魏書·王粲傳》內附述嵇康事略,裴注引《魏氏秋》説:“康寓居河內之山陽縣,…與陳留阮籍、河內山濤、河南向秀、籍兄子鹹、琅琊王戎、沛人劉伶相與友善,遊於竹林,號為‘七賢’。”《世説新語·任誕》亦有一則,説七人“常集於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謂‘竹林七賢’”參看本篇注(39)。

(46)嵇康(223—262)字叔夜,譙國銍(今安徽宿縣)人,詩人。《晉書·嵇康傳》説:“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羣。…學不師受,博覽無不該通,長好老莊。與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養服食(服藥)之事,彈琴詠詩,自足於懷。…康善談理,又能屬文,其高情遠趣,率然玄遠”他的著作,現存《嵇康集》十卷,有魯迅校本。

(47)阮籍(210—263)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阮瑀之子,詩人,與嵇康齊名。仕魏為從事中郎、步兵校尉。《晉書·阮籍傳》説他“博覽羣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又説:“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他的著作,現存《阮籍集》十卷。

(48)劉伶字伯倫,沛國(今安徽宿縣)人。仕魏為建威參軍。

著有《酒德頌》,託言有大人先生“止則巵執觚,動則挈榼提壺,唯酒是務,焉知其餘。”有“貴介公子,搢紳處士”在他的面前“陳説禮法”而他“方捧?承槽,銜杯漱醪,奮髯箕踞,枕麥曲藉糟,無思無慮,其樂陶陶。”(49)關於阮籍能為青白眼,見《晉書·阮籍傳》:“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他的母親死了“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齎酒挾琴造焉,籍大悦,乃見青眼。由是禮法之士疾之若讎。”(50)“口不臧否人物”見《晉書·阮籍傳》:“籍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51)晉代常有子呼父名的例子,如《晉書·胡母輔之傳》:“輔之正酣飲,謙之(輔之的兒子)門規而厲聲曰:‘彥國(輔之的號),年老不得為爾!將令我尻背東壁。’輔之歡笑,呼入與共飲。”又《王蒙傳》:“王蒙,字仲祖…美姿容,嘗覽鏡自照,稱其父字曰:‘王文開生如此兒耶!’”(52)關於劉伶形見客的事,《世説新語·任誕》載:“劉伶恆縱酒放達,或形在屋中,人見譏之。伶曰:‘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衣,諸君何為入我?中?’”劉孝標註引鄧粲《晉紀》所記略同。

(53)《大人先生傳》阮籍借“大人先生”之口來抒寫自己懷的一篇文章。這裏所引的三句是“大人先生”所作的歌。

(54)關於阮籍借醉辭婚的故事,《晉書·阮籍傳》載:“文帝(司馬昭,魯迅誤記為司馬懿)初為武帝(司馬炎)求婚於籍,籍醉六十,不得言而止。”(55)顏延之(384—456)字延年,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人,南朝宋詩人。《文選》卷二十三阮籍《詠懷》詩下,李善注引顏延之的話:“嗣宗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因茲發詠,故每有憂生之嗟;雖志在刺譏,而文多隱避,百代之下,難以情測,故明大意,略其幽旨也。”(56)《難自然好學論》嵇康為反駁張邈(字遼叔)的《自然好學論》而作的一篇論文。

(57)管叔蔡叔是周武王的兩個兄弟。《史記·管蔡世家》説:“武王已克殷紂,平天下,封功臣昆弟。於是封叔鮮于管,封叔度於蔡,二人相紂子武庚祿父(按祿父為武庚之名),治殷遺民。封叔旦於魯而相周,為周公。…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專王室。管叔、蔡叔疑周公之為不利於成王,乃挾武庚以作亂。周公旦承成王命伐誅武庚,殺管叔,而放蔡叔,遷之。”嵇康的《管蔡論》為管、蔡辯解,説“管、蔡皆服教殉義,忠誠自然。…周公踐政,率朝諸侯。…而管、蔡服教,不達聖權,卒遇大變,不能自通。忠於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眾,除國患。”(58)《與山巨源絕書》山巨源,即“竹林七賢”之一的山濤(205—283),河內懷(今河南武陟)人。他在魏元帝(曹奐)景元年間投靠司馬昭,曾任選曹郎,後將去職,舉嵇康代任,康作書拒絕,並表示和他絕,書中自説不堪受禮法的束縛“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在人間不止,此事會顯,世教所不容。”後來嵇康受朋友呂安案的牽連,鍾會便乘機勸司馬昭把他殺了。《三國志·魏書·王粲傳》注引《魏氏秋》敍述他被殺的經過説:“大將軍(司馬昭)嘗闢(徵召)康。康既有絕世之言,又從子不善,避之河東,或雲避世。及山濤為選曹郎,舉康自代,康答書拒絕,因自説不堪俗而非薄湯武。大將軍聞而怒焉。初,康與東平呂昭子巽及巽弟安親善。會巽徐氏,而誣安不孝,囚之。安引康為證,康義不負心,保明其事。安亦至烈,有濟世志力,鍾會勸大將軍因此除之,遂殺安及康。康臨刑自若,援琴而鼓,既而嘆曰:‘雅音於是絕矣!’時人莫不哀之。”按殺嵇康的是司馬昭,魯迅誤記為司馬懿。

(59)裴頠(267—300)字逸民,河東聞喜(今山西聞喜)人。

晉惠帝時為國子祭酒,兼右軍將軍,遷尚書左僕,後為司馬倫(趙王)所殺。《晉書·裴頠傳》説:“頠深患時俗放蕩,不尊儒術。何晏、阮籍素有高名於世,口談浮虛,不遵禮法,尸祿耽寵,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聲譽太盛,位高勢重,不以物務自嬰,遂相仿效,風教陵遲,乃著《崇有》之論以釋其蔽。”(60)孫盛字安國,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遙)人。曾任桓温參軍,長沙太守。著有《魏氏秋》、《晉陽秋》等。他的《老聃非大賢論》,批評當時清談家奉為宗主的老聃,用老聃自己的話證明他的學説的自相矛盾,不切實際,從而斷定老聃並非大賢。

(61)何曾(197—278)字穎考,陳國陽夏(今河南太康)人。

司馬炎篡魏,他因勸進有功,拜太尉,封公爵。《晉書·何曾傳》説:“時(按當為魏高貴鄉公即位初年)步兵校尉阮籍負才放誕,居喪無禮。

曾面質籍於文帝(魯迅誤記為司馬懿)座曰:‘卿縱情背禮,敗俗之人。

今忠賢執政,綜核名實,若卿之曹,不可長也。’因言於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聽阮籍以重哀(母喪)飲酒食於公座。宜擯四裔,無令驀染華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為吾忍耶!’曾重引據,辭理甚切。帝雖不從,時人敬憚之。”(62)“明於禮義而陋於知人心”二句,見《莊子·田子方》:“温伯雪子適齊,舍於魯,魯人有請見之者,温伯雪子曰:‘不可,吾聞中國之君子,明乎禮義而陋於知人心,吾不見也。’”據唐代成玄英注:温伯,字雪子,秋時楚國人。魯迅誤記為季札。

(63)阮籍不願兒子效法自己的事,見《晉書·阮籍傳》:“(籍)子渾,字長成,有父風,少幕通達,不飾小節,籍謂曰:‘仲容已豫吾此,汝不得復爾。’”又《世説新語·任誕》也載有此事。按阮咸,字仲容,阮籍兄阮熙之子。

(64)嵇康怠慢鍾會,見《晉書·嵇康傳》:“(康)絕巧而好鍛(打鐵)。宅中有一柳樹甚茂,乃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鍛。”又説:“初,康居貧,嘗與向秀共鍛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潁川鍾會,貴公子也,練有才辯,故往造焉。康不為之禮,而鍛不輟。良久會去,康謂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會以此憾之。”按鍾會(225—264),字士季,潁川長社(今河南長葛)人。司馬昭的重要謀士,官至左徒。魏常通鄉公景元三年(262)拜鎮西將軍,次年統兵伐蜀,蜀平後謀反,被殺。

(65)《家誡》見《嵇康集》卷十。魯迅所舉的這幾條的原文是:“君子用心,所準行,自當量其善者,必擬議而後動。…所居長吏,但宜敬之而已尖,不當極親密,不宜數往;往當有時。其有眾人,又不當獨在後,又不當宿。所以然者,長吏喜問外事,或時發舉,則怨者謂人所説,無以自免也。…若會酒坐,見人爭語,其形勢似轉盛,便當無何捨去之。此將鬥之兆也。坐視必見曲直,儻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謂為直,則謂曲我者有私於彼,便怨惡之情生矣;或便獲悖辱之言。…又慎不須離樓,強勸人酒,不飲自己;若人來勸己,輒當為持之,勿稍逆也。”(據魯迅校本)按嵇康的兒子名紹,字延祖,《晉書·嵇紹傳》説他“十歲而孤”(66)劉勰(?—約520)字彥和,南東莞(今江蘇鎮江)人,南朝梁文藝理論家。著有《文心雕龍》。這裏所引的兩句,見於該書《才略》篇。

(67)陶潛(約372—427)又名淵明,字元亮,潯陽柴桑(今江西九江)人,晉代詩人。曾任彭澤令,因不滿當時政治的黑暗和官場的虛偽,辭官歸隱。著作有《陶淵明集》。梁代鍾嶸在《詩品》中稱他為“古今隱逸詩人之宗”

“五四”以後又常被人稱為“田園詩人”他在《乞食》一詩中説:“飢來驅我去,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門拙言辭。主人解餘意,遺贈豈虛來。談諧終夕,觴至輒傾杯。…

銜戢知何謝,冥報以相貽。”又南朝宋檀道鸞《續晉陽秋》説:“江州刺史王弘造淵明,無履,弘從人履以給之。弘語左右為彭澤作履,左右請履度,淵明於眾坐伸腳,及履至,著而不疑。”

“採菊東籬下”句見他所作的《飲酒》詩第五首。

(68)陶潛的《述酒》詩,據南宋湯漢的注語,以為它是為當時最重大的政治事變——晉宋易代而作,注語中説:“晉元熙二年(420)六月,劉裕廢恭帝(司馬德文)為零陵王,明年,以毒酒一?授張偉使酖王,偉自飲而卒;繼又令兵人逾垣進藥,王不肯飲,遂掩殺之。此詩所為作,故以《述酒》名篇也。詩辭盡隱語,故觀者弗省。…予反覆詳考,而後知決為零陵哀詩也。”(見《陶靖節詩注》卷三)(69)墨子(約前468—前376)名翟,魯國人,秋戰國時代思想家,墨家創始人。他認為“天下兼相愛則治,相惡則亂”提倡“兼愛”的學説。現存《墨子》書中有《兼愛》上中下三篇。楊子,指楊朱,戰國時代思想家。他的學説的中心是“為我”《孟子·盡心》説:“楊子取為我,拔一而利天下,不為也。”他沒有著作留傳下來,後人僅能從先秦書中略知他的學説的大概。

(70)陶潛詩文中提到“死”的地方很多,如《己酉歲九月九》中説:“萬化相尋繹,人生豈不勞。從古皆有沒,念之心中焦。”又《與子儼等疏》中説:“天地賦命,生必有死;自古聖賢;誰能獨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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