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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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凡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舉止親熱儼然一對情侶樣子的兩人。他不敢相信，直到兩人相擁着走向街邊的公站牌，他猶然不能相信，莫蘭已經和別人談戀愛這個事實。

他腦海中，迴盪着莫蘭那天晚上在他耳邊説的話。

“我以後，再也不會幸福了。”莫逸凡在莫蘭回家的路上堵住她:“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什麼？”莫蘭望着暴跳如雷的莫逸凡，沒好氣地説。她太過了解他，她知道怎麼才能怒他，知道怎樣才能讓他失去理智。

“你真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嗎？”莫逸凡狂躁地大吼。

“你今天不是都看見了嗎？還不夠清楚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抓住莫蘭的肩膀，強迫她正視自己“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這就是真的。那個人叫王軍，我們是在相親的時候認識的，而且還是我追的他。”莫蘭直視他的眼睛，清楚地説着。

莫逸凡無力地鬆開手:“那，你愛他嗎？”

“不愛。”莫蘭乾脆簡潔地回答。

莫逸凡覺自己快要瘋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為了折磨你啊。”莫蘭理所當然地説道“你説過，如果我過得不幸福，你會傷心，會難過。那我就讓自己不幸福，我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在一起，我痛不生，我心如刀絞。那你這裏，是不是也會疼。”莫蘭指着他的口。

莫逸凡的眼中迅速泛起淚花:“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莫蘭也是一副泫然泣的表情:“莫逸凡，如果我不是和你在一起，那我永遠也不會覺得幸福。既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幸福了，那你也不可以。我有多痛苦，你都必須和我一起承受。既然，我的不幸，就是你的悲哀。那麼，我只有讓我的後半生都埋葬在噩夢中。這樣，你也不會安然度。如果，我們不能一起幸福，那麼就讓我們一起毀滅。”這樣極端的莫蘭，讓莫逸凡到陌生，但更多的是心疼。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那個主因都是他。他想走過去抱她，她卻閃躲開:“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莫逸凡近乎哀求地説:“蘭兒，你如果心裏不痛快，你可以打我，罵我，折磨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自己。”

“可是隻有傷害我，你的心才最痛，不是嗎？”莫蘭反問。

莫逸凡不置可否。是的，只有她的痛苦，他才會承受比她強烈百倍千倍的痛。

很多年之後，莫蘭回憶往昔，都會忍不住嘆。如果當初，她能斷然地放下她和莫逸凡之間的情，把那段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光，鎖進潘多拉的魔盒中，永不開啓。那麼，她心裏的痛會不會被時間沖淡，然後開始新的生活，從此互不相欠。

但是，她選擇了銘記。她選擇記住那些痛徹心扉的悲傷，然後任它們化為仇恨的種子，生，發芽，然後慢慢將她噬。是她選擇讓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復一的累積，是她選擇了兩人的生死糾纏，永不解。也是她選擇了承受後的種種痛苦，和那足足八年之久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