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闖株之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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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裏的錢是拿來應急的，方青捨不得用來打電話，硬是在附近左轉右轉來到了這棟七層的舊樓。

廣告上表明的是一家診所，可他只找到了“6-15”的門牌，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一個小鬍子拉開門，示意方青進來。

醫療器械與四下的佈置，顯示出這的確是一家診所。一個戴眼鏡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正中，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着方青，説了句:“你是來獻血的？”這個女人就是陳月。

方青本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他靦腆的點點頭。

“告訴我你多大了？”

“24…”

“ok！”陳月開始變得温柔“我們要先查查你的血…”説完練的用注器出一小管的血，起身走到後面去。

須臾之間，陳月欣喜的回來了:“謝謝你的到來，你的血告訴我，你確實達到了我們廣告上的幾點要求！那麼，現在我要為你登記一下…”接下來，陳月簡單詢問了一下方青的籍貫、現在的工作情況。

記錄完畢後，她微微笑了一下:“現在我要給你血了，不會暈倒吧？”

“當然不會，幾年前我還義務獻過血的…”血在針筒裏慢慢聚集起來，方青不時看看放在陳月肘邊那一疊嶄新的美元。他知道:那是對他付出最有力的回報！

他需要這些錢，才能回到祖國的懷抱，才能看到久別的母親，因此他的目光裏，沒有世俗的貪婪，而是深情的期待…

陳月迅速的收起血的器皿，將錢放在方青的面前:“方先生，這是你的酬勞，再次説句謝謝你！”

“不用不用。”方青開心的把錢放到內衣口袋裏，站起來向外走去——陳月朝左右的男子一使眼，兩支電迅雷不及掩耳般觸到了方青的左右肩頭上…

方青本沒來得及呼喊，便癱軟在地上，雙眼閉上之前那一剎那，他才恍然大悟——正規的取血地點，應設在醫院或診所這些正大光明的地方，而不該在這彎曲隱秘的密室之中…

昏的恍惚中，方青看到卡伊博士把自己的身體和席冰男的屍體並排放在一起…

刀光血影中，他覺得卡伊宛如一個屠夫，將自己的面龐得血模糊，而席冰男的面容更是糜爛不堪，猶同鬼面，恐怖到了極點…

似夢還真的真切畫面，使得方青終於發出一聲驚駭的慘叫，既而醒了過來！

張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陳月，而第一個念頭:便是覺得自己被這個正在洋洋得意中的女人給“強jian”了…

方青畢竟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男處‬，出現這個念頭並不顯得滑稽可笑。

“醒啦！”陳月含蓄地問道，神里居然還帶着幾分巴結的成份。

“你…”頃刻間，方青聽出自己的聲音不對，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嘴，才發現手腕和腳腕正被牢牢拴住，絲毫不能動彈。

“真不錯！”陳月開心的扭出一個響指“聲音非常正常！”

“放開我！”方青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我們怎麼敢動你呢？我的公主…”陳月幽默的笑了。

“什麼！”方青無暇去嫌棄這個並不屬於自己的聲音“你叫我什麼？”

“你現在還很虛弱，你應該…先適應一下現在的自我。”雖然手腳被縛，可頭還能轉動: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卧室，裝潢佈置裏瀰漫着西方貴族女濃郁的漫風情…

他躺在一張寬大舒適的象牙牀上，左右的牀沿上依稀嵌着古典的寶石…

不過他始終看不到自己的腳指頭，原因就是前有一團橘黃的障礙物擋住了視線，幾經掙扎，神志漸漸清醒後，他才明白那障礙物的曲線——應該是女房的形態…

於是，一個荒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迅速形成！

“這…”方青乾澀的笑了一聲“在拍電影？”陳月起散落在他枕邊的長髮:“看看這美麗的頭髮，你覺得它是道具嗎？”説完稍微帶力一扯。

一陣痛楚襲來，方青看出了那如瀑的秀髮，真真切切是長在自己頭上的！

回憶着剛才夢境裏的情形，他喃喃道:“我…並不是…在…在做夢？”趁月毫無表情的衝他聳了聳肩。

“放開我”畏懼的情愫在心底油然而生，方青顧不得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擺拖眼下被束縛的狼狽。

“當然會放開你，不過得等你的情緒平靜下來以後！”陳月疲憊的提提眼鏡“少爺，你可以進來了！”張嶙推門進來，一看到方青，立刻呆住了。

“怎麼樣？”陳月帶着炫耀的神采，來在他身邊“足以以假亂真吧？”

“這…”張嶙眉飛舞“簡直就是男男的翻版！”

“你們究竟要把我怎麼樣？”方青看到眼神勾直的張嶙，愈發到恐懼。

“博士現在就是我的偶像！”張嶙欣喜若狂的搖着陳月的肩膀“連聲音…聲音都他媽的一模一樣！”

“咳咳…”陳月委婉的拿開張嶙的手“少爺，我們的美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最好現在給他一個代的好！”

“那倒是…”張嶙收斂起孩子般的笑容，幾步來在牀前俯下身來盯着方青的眼睛“從現在開始，你的名字叫做席——冰——男！”

“我想你們搞錯了！”方青很不習慣對方湊到鼻尖前來同自己説話，閉上眼大喊道:“我姓方，叫方青…”

“你沒必要自我介紹！”張嶙惡狠狠的捏住方青的下頜“老子知道你姓方，你來自中國杭州！你只有一個親人，便是你的母親，姓趙，一個虔誠的佛教信仰者，是不是！”

“啊…”方青被捏得生痛，不呻起來。

“輕點少爺…”陳月緊張的kao過來“他的臉才動了手術。”張嶙聞言觸電似的鬆了手，莫名其妙的在方青鼻子前嗅了一下，直起來，無限慨道:“他實在是太像男男了！就連…嘴裏呼出的氣味，都是一樣的氣吐如蘭…”

“你理智一點”陳月氣惱得把張嶙扭過來，視着他的眼睛“席冰男已經不存在了！你是看到的，她的屍體被博士肢解成無數的塊，葬送在了海洋的深處！而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男人，經過博士的兩隻手，手術成了冰男的模樣。他！只一個男人變化的女人！”

“男人變化的女人…男人…變化的女人…”方青到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無數飛濺的金星，而這四的金星，很快的凝聚成“人”與“妖”兩塊碩大的岩石，鋪天蓋地向他湧來！

他悲切得本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嘴裏蹦出了一個“不”字，便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