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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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地喝下一杯濃咖啡,提了提神,又開始了常的繁重工作,等到傍晚
落時分,他離開醫院的時候,看到阿財斜倚在一輛小車子之旁,在東張西望,看起來,他這樣已等了不知多久了。
原振俠本來想和他打一個招呼,可是一想到他呆等的目的,可能就是想那少女再出現在醫院,也就懶得理會他,自駕車回家。
他才一進住所,就聽到電話鈴不斷在響,原振俠進去,拿起電話來,對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問明瞭他就是原振俠之後,道:“蘇耀西先生吩咐我,無論如何要找到你,他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説,請等一下。”原振俠心中怔了一怔,道:“請你接上蘇先生,我等着。”他把電話夾在頰上,伸手扯掉了結了一天的領帶,約莫過了三分鐘,他就聽到了蘇耀西的聲音,原振俠先問道:“找得我這樣火急,有什麼事?”蘇耀西並沒有立即回答,先保持了一會沉默。
蘇耀西這短暫的沉默,使原振俠意識到,事情一定十分特別,不然他不會這樣子。
蘇耀西停了片刻之後,才道:“古託和大巫師都離開了,大巫師回中美洲去,臨走之前,他向我説了一句話,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一聽説是大巫師説的,原振俠的心中不一凜,忙道:“請説。”蘇耀西道:“大巫師説,他對一個少女作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巫術,這巫術,必須配合由那少女做的一些行動,才能奏效,他可以肯定那少女一定會照他的吩咐去實行的。”原振俠
了一口氣:“天!大巫師要那少女做什麼來配合他的巫術?殺人放火,還是把人開膛破肚,生吃人肝?”蘇耀西苦笑:“我不知道,他沒有説出具體內容,只是説這個少女會變成十分可怕,絕對危險的人物。”原振俠又有了那種不寒而怵之
,他悶哼了一聲:“那…和我…好像沒有什麼關係!”蘇耀西道:“昨天晚上,她是躲在你車子的行李箱之中,才能有機會見到大巫師的,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關係怎樣-”原振俠一聽到這裏,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蘇耀西並不生氣:“那最好,聽大巫師的口氣是,那少女會成為極度危險的人物,任何人如果和她接近,都隨時會有不可測的惡運降臨!”原振俠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這時他想到當然不是自己,而是想到了桑雅醫生和阿財!這兩個人,正千方百計地要把少女找出來!而且,毫不掩飾他們對那少女的
戀。
而那少女,卻是一個超級大巫師口中“極度危險的人物”!
原振俠呆了一會兒沒有出聲,蘇耀西“喂”了幾下,他才道:“謝謝你,大巫師有沒有暗示什麼?”蘇耀西道:“沒有,他所説的我已全部轉述,甚至加了我的猜測,事實上我也不明白,一個少女會有什麼危險,除非她的身上已有了奇異的巫術力量。”原振俠沒有再問什麼,放下了電話。
“一個少女會有什麼危險”這句話,他並不是十分同意。
歷史上,有太多“傾國傾城”的例子!一個少女所引起的大禍,可以大到成為歷史事件!但是,這個面目如鬼怪一樣的少女,當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程度,那麼,就只好把她的危險程度和詭異莫各的巫術聯繫起來了,而那是什麼內容,是全然無法作任何預測的!
而不論如何,原振俠覺得要把這種情形,至少對桑雅説一下,他打了一個電話,不想再等下去,就上樓在桑雅的住所門外貼了一張紙條:“有要事奉告,立即聯絡。”他睡得很沉,可是也做了不少亂夢,夢見最多的是那可怕的臉,在他的夢境裏,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在不斷變化,變得更難以想像的恐怖。
他是被一陣又一陣的門銃聲吵醒的,睜開眼一看,開早已大明,門鈴還在繼續着,他連忙一躍而起,開了門,看到在門外的是桑雅醫生。
桑雅的神情古怪之極,臉白如紙,可是又興奮,又疲倦,他臉之蒼白,叫人心悸,夾着一份報紙,門一開,他就大踏步走了進來,把報紙拿在手上,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下,然後,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原振俠一看到這種情形,就知道一定一些有什麼事發生了,他想起了曾留下字條的事,立即問:“你…一夜沒回來?”桑雅醫生的態度更是怪異,一昂首,一副挑戰也似的神氣:“是又怎樣?”原振俠有點駭然,笑了起來:“當然沒有怎樣,我只不過隨便問問而已…“桑雅又“哼”的一聲,平時他和原振俠,雖然相識不久,但是情實在很好,而且就算是在陌生的時候,他的態度也是十分温文的,你這種擺出一副隨時準備跳起來和人打架一樣的神態,原振俠還是第一次見到!
原振俠自然不勝訝異:“你怎麼啦?了消化甘油進肚子了?”桑雅陡然跳了起來,一手叉
,一手指着茶几上的報紙,聲音態度全部都不友好之極,大聲道:“你自己去看,哼,你自己看!”原振俠實在是莫名其妙之極,拿起報紙來,報紙有厚厚的一大疊,他也不知道該看什麼地方好,所以只好向桑雅望去,桑雅伸手搶過報紙來,翻看着,然後手指用力一指:“你自己看!”原振俠自桑雅的手中接過報紙,一看之下,他也不
呆住了!
那是佔用了相當大篇幅的一段故事,説明正確一些,相當奪目的一篇“尋人啓事”那個“人”字,還是照古老的尋人招貼那樣,倒轉來排,而且是紅的,不便標題生動,內容的字體也不少:“前天中午時分,在某某醫院二樓,衝進電梯來的小姐,你千萬留意,我見了你一次之後,晚上轉側難眠,又不知芳蹤何處,自此
思夜想,倩影長留,只怕相思之苦,令人難以永壽,所以想再見小姐,想得肝腸寸斷,小姐若不嫌棄,能與聯絡,真正恩同再造。
痴心人聯絡地址、電話如下…”原振俠看了這種似通非通,還要賣的幾句文言,卻又不倫不類的啓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自然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個滑稽啓事是什麼人登的了。
真難為了阿財,看來他不知翻查了多少“情書大全”之類的參考書,才七拚八湊地出了那樣的一個啓事來。
而他也知道為什麼桑雅的態度那麼怪異了,桑雅一定認為,這啓事是他刊登的。
桑雅向他表明過對那少女的情意,如今又誤會原振俠也向那少女示愛,那他自然要生氣了!
而原振俠這時,心中也不免生氣,他倒不是氣桑雅誤會什麼,而竟然將這種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啓事,和他自己頗自詡文采的原振俠聯在一起,這真有點難以忍受。
而在這時,桑雅卻發出連聲冷笑:“你不必瞎起勁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已經見過她了,你再努力,也是白費心機!”原振俠一聽得這樣説,不怔了一怔,抬頭向桑雅看來,桑雅的神態,仍然極度不友好。
事情實在有點亂,自然要一椿一椿來解決,原振俠用力一揮手:“我一直知道你的中文程度差,可是也不知道差到了這種程度!”桑雅瞪大了眼睛。
原振俠用力在報紙上拍了一下:“這種狗啓事,會是我登的嗎?”桑雅
直了身子,不由自主,縮了一縮,遲疑地道:“不…不是你?”原振俠一連冷笑了七八下,來表示心中的怒意,桑雅的敵意神態已經完全消失,換上了滿身的歉意,而且不知道如何道歉才好,原振俠也不説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原振俠苦笑了一下:“和你一樣,一個莫名其妙,可能是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人,不過他比你還好一點,你是知道那女孩子的長相的!”桑雅陡然漲紅了臉,掙扎着道:“你應該知道,愛情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個登啓事的人,你可以告訴他,不會有希望!”桑雅在説這話的時候,神情略帶焦切,可是又充滿了自信。
原振俠想起了他剛才所説的話,心中一動:“你已經知道了這女孩子的身份?和她見過面?”桑雅用力點了點頭。
原振俠道:“先把你這方面的情形告訴我,我另外有一些話要告訴你。”桑雅一聽,容光煥發,現出十分自得的神情來。
在離開了原振俠的辦公室之際,桑雅還是十分沮喪的,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他竟然會對那個少女,有了這樣不可遏止的愛意。
他曾經自己極其理智地分析過: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實在是無可補求的,雖然她的體態是如此誘人,但是他相信自己並非一個慾主義者,那麼,愛意自何而生呢?
而且,就算是那少女的體如此美麗,一想起她那可怕的臉容,也應該全身冒汗才是,如何會有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