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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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不過是馬下香塵罷了。”裴回錚摸摸鼻子,“我是辜負了師兄……等等,落靈心,你枉為醫仙,怎麼如此刻薄?!”

“你的那點破事雖不稀罕,但我就能説上三百年,你信不信?”兩個人吵吵鬧鬧,又岔開了話題。

——果然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用來幻滅的。

但阮重笙聯想了一下,大概在心底推出了一個放蕩不羈的弟子死倔着離開師門,多年後功成名就的故事。

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故事。

這一年他八歲。

第2章初見風十里,鶯啼綠映。

世人思金陵,大抵都是逶迤綠水,迢遞朱樓。前人道是“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城中熙攘繁盛,河畔畫舫煙柳,江上輕舟,都端得是一出出聲犬馬,風月綺麗。

但初金陵,也可窺見亂花眼,淺草馬蹄,早鶯暖樹,新燕泥。尋常的江南水鄉,尋常的文人墨客所愛。

西城茶樓邊上,説書人也正搖頭晃腦説到興處,忽而扮男,忽而扮女,説道慟處,座上之人情不自,個個掩面哀嘆。

長袍書生板子一拍:“——可憐那自命風美名揚,終落得這般下場!”座上茶客搭腔喟嘆:“那青衣君既是此般人物,緣何自取滅亡!”有茶友便道:“正即是正,即是,他既敢與那魔外道私相授受,不得好死他也是該着的!”許多人忙不迭應和。

又有人不贊同:“你這話卻是重了,青衣君到底曾庇護我江淮數年,現下又故去已久,你等且積三分口德!”這一來二往,説書先生靜默不語,座下人反是分作兩撥,爭得面紅耳赤,茶樓角落裏有位拿邊果的便與身邊人笑道:“總歸人已經去了,爭來爭去,那青衣君不也一概不知。”他旁側是位書生打扮的人,聞言應道:“兄台看得透徹。”聽着這恭維的人輕嘲道:“這故事説來説去都是青衣君與雲天都那魔女的陳年舊事,這些人倒是聽不膩,回回聽回回爭,真是……”他説着搖頭一笑。

台上先生板子一拍,又將下回説道,方才説話的年輕人卻不願再聽,隨手留了些銀錢在桌上,飄然而去。

街上肩摩轂擊,暖陽融融,叫賣的小販,漂浮的煙柳,才子佳人橋上對望,富貴商賈談笑風生,極好的天氣極好的景,方才出來的少年就樂呵着往深巷子裏拐去,一不留神,卻給一隻手逮住了耳朵去。

“小兔崽子往哪兒跑?”阮重笙側着眼睛一看,忙道:“姑姑,好姑姑,你怎麼找到了這兒?”落靈心冷哼:“你那師父昨個兒又偷摸着當了東西,上趕着進賭坊給人送了幾十兩花花銀子,結果今給我知道人,人卻沒了影兒,只讓我來找你。你説,我該不該罰?”

“好姑姑,我冤枉!”他悽切道:“笙笙可是姑姑看着長大的,姑姑不是我血親,卻勝似母子!怎會幫裴回錚那老不羞老混球來惹我貌美如花的姑姑!”落靈心伸出纖纖玉手按在他頭頂,嘴角微翹,卻故意板着臉:“當真不知情?”阮重笙憤憤然道:“自然不知的!姑姑且等着,我這就去尋那老不羞來打一頓,權當給姑姑出口惡氣!”她柔聲道:“那我的笙笙當真是姑姑的好心肝兒。”阮重笙摸着面上胭脂印,哈哈一笑。不料落靈心忽又伸出兩手指捏住他下巴,得他半抬起臉來,另一隻手竟然直直往他下盤掏去。

這街上人來人往,他二人在市井鬧巷做出這般曖昧姿態,不少人紛紛側目。當事人恍若未絕,阮重笙苦着臉躲避討饒:“姑姑,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他還是慢了,落靈心拎着個荷包細細端看,挑起半邊眉頭:“這麼多銀子是打哪兒來的?”阮重笙咳道:“上回賭坊……”

“胡説!”落靈心嬌呵:“你師徒兩個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分贓還快!”阮重笙賠笑:“好姑姑,笙笙這不是囊中羞澀嘛……師父他老人家既然給了,那做徒弟的怎麼好意思不收呢?”落靈心給他這歪理氣得蛾眉倒豎:“我缺你衣還是短你食了?説了多少次,少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都是狗不通胡編亂造!小王八蛋,淨跟你那老王八蛋師父學去了!”阮重笙乖乖給她罵,心想別人是胡編亂造,可我問你們也只會給搪過去啊。嘴上卻連着説了好一通討巧的話兒。落靈心也慢慢消了氣,恨恨道:“老王八蛋最好也藏遠點,別讓我逮着,不然老孃把他送青樓去做小倌兒!”阮重笙心想,犯不着您親自動手,這老混球現下就在南風館逍遙快活呢。

落靈心鬆開他通紅的耳朵,又心疼起來:“你這孩子……疼嗎?”阮重笙抱着她直蹭:“疼,好疼的!可是笙笙做錯了,姑姑怎麼罰笙笙都沒錯。——姑姑手疼嗎?”他貫會撒嬌討好,看着這麼個俊秀少年抱着自己委委屈屈地賣乖,落靈心就是有再大的氣都得扔進泥地裏:“姑姑下次輕點還不行嗎?算了,你長大了,我確實把你銀錢卡得緊了些。”她從頭上拔下一簪子,“不夠了再來找姑姑要。”阮重笙喜笑顏開,抱着她凌空轉了三圈:“就知道姑姑最疼笙笙了!”當鋪在城西邊角,阮重笙揣着銀票踏出來,抬頭看正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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