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空賊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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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愣了愣，但是並沒有陳森想象中的一臉惶恐，反而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的神情來。

他笑了笑，道:“陳森你果然是好身手啊！竟然連那個紅衣教士都能夠搞定，怪不得那個水神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了。”陳森一呆，忍不住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們不怕我嗎？我可是傳説中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惡魔’啊！”約翰擺擺手，稍微的比了一個手勢:“我們為什麼要怕？怕你會殺了我們，還是怕你會吃了我們？您要知道，我這艘船雖然小，但是運送過的罪人卻絕對不少，落魄的貴族、政變失敗的皇族、背叛信仰的神…説句難聽的，這一類人哪一個會不比你麻煩？更何況，不久前我們的命還是你救下來的，你認為，我們會去相信那些神的話，還是相信眼前的這個人？”陳森一呆，不心裏有了幾分詫異。

但是約翰卻繼續説道:“你也別奇怪為什麼我們的態度會這樣，或許你這輩子還沒有離開過諾拉帝國，所以並不是很瞭解，但是現在的雲海大陸…哼哼…神聖教廷説的話，除了幾個所謂的信徒相信之外，還有多少人相信…現在的神聖教廷，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神聖教廷了…這一點，你今後就會慢慢的瞭解，算了，暫時不説這個，我們手頭上還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做呢。”雖然陳森心裏還是有幾分疑惑，特別是關於神聖教廷的事情他還是有幾分興趣的，只是這個時候確實也不是閒聊的時間。

約翰又對了陳森説了幾句話，暗示他並不害怕陳森的所謂“身份”然後才安排其他的帆手去修理飛船。

那些帆手原本對於是否能在天亮之前清理好甲板修理好船身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把握，但是現在，他們卻放心了。

有一個魔法師在我們的飛船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沒辦法完成的呢？

長久以來，在普通人的眼裏，魔法師就是強大的象徵，他們每一個都擁有幾乎可以摧毀一座城市的力量，擁有獨自對抗一隻軍隊的勇氣。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陳森法師可是能夠把神聖教廷的紅衣教士都搞定的人物。

要知道，帆手和平民不同，像他們這種遊走在黑暗和光明邊緣的人物，心裏並沒有很明確的善惡之分，所以在普通的民眾眼裏，應該算是“惡魔”的人物，僅僅是一個值得他們崇拜的強者而已。

有這樣的一個強者在自己的船上，我們還有什麼事情沒辦法做到？

就這樣，陳森身份的暴，很意外的點燃了那些帆手心裏的希望之火，也不用約翰船長怎麼鼓動，就每個人顛顛的跑去修理船身。

終於，在忙碌了大半夜之後，飛船被修理好了，那些帆手雖然都已經忙了一個晚上，但是每個人都還顯得神采奕奕的。

然後在天亮之前，飛船重新起飛了。

因為大部分的貨物已經丟失還有船上的人員也少了差不多一半的關係，破舊的飛船速度顯得極快，當然這是一種非常諷刺的事情。

飛船重新起飛之後，大家都變得忙碌了起來，雖然之前每個人都跑來向陳森問個好——當然，這些格很好的帆手，你不用期待他們每個人都像是普通的民眾一樣，匍匐在地問安什麼的，他們只會熱情的來向你請教武技應該怎麼修煉魔法怎麼使用的事情。

這種態度令得陳森很滿意，因為和普通民眾那種盲目的崇拜不同，這些帆手顯然都對強者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但是這種尊重又只是建立在一定的程度之上，他們並不會因為尊重就貶低自己的身份，又或者説，他們對自己的身份到很自豪。

用其中一個帆手的話來説就是，就算是一些強大的武者，也不一定擁有和我們一樣在雲海裏面冒險的勇氣。

而且陳森和這些帆手聊得也很開心。

飛船開始飛行之後，他就開始虛心的請教應該怎麼辨認方向，又應該怎麼帆之類的問題，那些帆手也沒隱瞞什麼，而是對着陳森仔細的解釋起來。

其實，飛船在飛行的時候需要利用風這一點，和陳森前世在水上行駛的帆船的道理是差不多，只不多，這畢竟是一個劍和魔法的世界，大自然的風力只是帆的一部分，更多的是要利用在動力艙裏面的那個魔法陣，使得飛船能夠快速的飛行。

當然，這麼多年來，雲海大陸早就研究出了一套關於怎麼帆的理論，就算以陳森的腦袋，在一時半會兒之間也是沒辦法學會，到了最後他不得不放棄。

其實他自己倒是忘記了一點，以他魔法師的實力，就算是不借用風力，也可以讓飛船在天空中飛行，只是那就需要耗費一定的魔力而已。

飛船飛出了一段時間之後，空域的天候起了一點變化，因為帆手的人數已經減少了很多的關係，那些帆手也就沒有時間和陳森繼續扯淡，而是專心的控起了飛船。

陳森百無聊賴的四處看了看，只見那些在客艙裏面的乘客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而約翰船長則站在了船首的甲板上面，抬着一個望遠鏡看着前方，至於愛麗絲，卻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了。

陳森不有點無聊，他搖搖頭，還是緩緩的走到了船首的地方，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愛麗絲正把一張航空圖鋪在了甲板上面，認真的研究上面的情況。

陳森一笑，問:“你們兩個都在幹什麼？”約翰收起了望遠鏡:“沒什麼，我只是在查看附近的情況，現在看起來的話，這附近的空域並沒有其他的飛船，也沒有星獸類的影子，我們應該是安全的，按這個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還不用半天，我們就可以到達羅德島了。”陳森點點頭，有看了看愛麗絲道:“愛麗絲，那你在幹什麼？”愛麗絲抬頭看了陳森一眼，伸手在航空圖比劃了一陣，道:“喏，你看到沒有，我們現在大概就在這個位置，到達了羅德島之後，可以向着中部的傳説空域而去，也可以去其他比較沒有人煙的小島，不過無論怎樣我們去了羅德島就都要想辦法搞到一艘飛船，要不然的話，應該很少能夠找到願意去傳説空域飛船。”陳森“哦——”了一聲，倒是不怎麼在意，他現在實力已經基本恢復，對於神聖教廷的雜兵也就不是那麼的擔心了，關於去了羅德島應該怎樣的事情考慮得也並不是很多。畢竟，那個水神可是還在羅德島“等”着自己呢…

想到這裏陳森不有點擔心，只是這種時候擔心也沒有什麼用處，雖然不知道那個水神實力的深淺，但是目前的狀況的話，陳森倒是還有信心自己不會輸，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最多…再把無字天書砸出去一次就成了…

把這些無聊的想法甩到了一邊，陳森看了看遠處的雲海，只見晴朗的天空下，到處都是白的雲彩，在天空中飛行的飛船，有時候鑽到了雲彩裏面，有的時候立在雲彩的下方，有的時候又從雲層的上面飛了過去。

這種變幻莫測的景緻，本就沒辦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和諾拉帝國的風景又有了極大的不同。

看了一會兒，陳森不嘆道:“約翰船長，你們做帆手的，雖然危險了一點，但是每天都見到這種景緻，倒是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了。”約翰船長苦笑了一聲，略微想了一下:“閣下，或許你認為這種風景可以算得上是人生的一大樂事，但是我卻要告訴你，對於我們帆手來説，這卻沒有什麼。雖然説這雲海變幻莫測，但是風景看多了人難免就會厭煩，更何況，雲海也不是一直這個樣子的。比如説，遇到下雨的話，不但飛行的速度會變慢，而且帆手的視野會一片模糊，一不小心就會走錯了航線，飛入了星獸類的領地；再比如説，遇到打雷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如果不小心給雷電正面劈到的話，恐怕一艘飛船的人就都這樣沒了。你難道以為，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安逸？”陳森嘆了口氣，但是還是問:“約翰船長，你一直説星獸類星獸類，我想問你，你在雲海這麼多年，到底有沒有見過真正的星獸類？”約翰呆了呆，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的神，但是他還是淡淡的説道:“見過，我曾經在傳説空域做了幾年的帆手，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很普通的空賊團的帆手，我所在的空賊團在當時還算是小有名氣，一度殺入了傳説空域。那個地方不但物產富饒，人員眾多，是雲海大陸最繁華的地方，同時，那個地方又聚集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大人物:傳説中的空賊、神聖教廷的神、詐無比的商人、身手高超的空賊獵人…不僅僅如此，那個地方還是全世界星獸類最多的地方。據説，在那裏的雲海所聚集的星獸類，是另外四個雲海的星獸類總和的一百倍以上，幾乎就是在空域航行一天，就可以遇到一堆星獸類，在那個地方，如果沒有幾個高手在飛船上坐鎮的，任何飛到空域的飛船最終都會成為星獸類的腹中餐。當時，我們的空賊團也是剛剛殺入了傳説空域，還沒來來得及到達傳説空域的第一個島進行補給，我們就遇到了星獸類，一頭真真正正的星獸類。”陳森看了約翰一眼，倒是想不到這個人曾經做過空賊，不過他也沒多問，而是想了想:“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遇到的星獸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約翰略微沉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怎麼用詞來形容，過了半響才説:“閣下，你認為我這艘飛船夠大吧？”陳森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搖搖頭説:“説實話，你的這艘飛船一點都不大，甚至可以説是小。”約翰一陣苦笑:“確實，我這艘船一點都不大，我這麼説只是為了給你有個比較，要知道，當時，我們的空賊船大概有我現在這艘船的十倍那麼大，可是，我們但是遇到的星獸類，卻有那艘空賊船的一半那麼大，而且，那還這是暴在我們面前的，至於它的身子還有多少是我們看不到的，就是我不知道的了。”

“那麼，那頭星獸類到底長成什麼樣子？”約翰皺了皺眉，想了片刻:“説實話，我當時有點嚇傻了，也沒有多注意，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先是在我們空賊船的船首的地方出了一個巨大的狼頭，然後就是一條蟒蛇一般的身子，最後就是一對密密麻麻的翅膀。”陳森不又來了幾分興趣，忍不住問:“那麼，那頭星獸類到底有多少翅膀，叫什麼名字？”約翰道:“這個。。我還是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們的船長把那頭星獸類叫做天狼星，而且…它的翅膀是十六支…”聽到這裏陳森不倒了一口冷氣，要知道，據《大陸通史》的記載，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最強大的星獸類，是一頭三十六翼的不知名物種，那個物種據説令得某個空島整個島都毀滅，那種威力簡直就沒辦法比擬，當時的神聖教廷出動了三個大主教和數十隊聖殿騎士團都沒辦法把那頭星獸解決，到了最後那時的教皇瑪德九世不得不親自出手，才勉強把那頭星獸類給制服了，不過為了為了對付那星獸類，瑪德九世也深受重傷，不久之後就死了。

要知道，神聖教廷的教皇基本上就代表了這個雲海大陸上最高的武力，像這種站在強者頂端的人，都不是星獸類的對手，星獸類的強大可想而知。

而八對翅膀的天狼星雖然並不是強悍得離譜，但是要對付的話，也絕對不簡單。

“那麼…那頭天狼星你們是怎麼解決的？”約翰臉上出恐懼的神，他了自己的嘴，才説道:“陳森閣下，當時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帆手，雖然學會了一些武技，但是還沒有學會狂戰士的技能，憑我那個時候的本事，就算是給天狼星牙縫都不夠，不過，當時我們的空賊團強者卻眾多，不但有將近十個魔法師，而且，我們的船長還是一個領悟了霸氣的大人物！原本，以這樣的實力別説是遇到了聖殿騎士團，就算是那幾個神聖教廷的主教出手也不一樣是我們的對手，可是，我們卻遇到了那頭天狼星…那頭天狼星，雖然身形巨大無比，但是偏偏的，它的動作又無比的快速，我們空賊團裏的弓箭手本就沒辦法中它，而且，它似乎還擁有很高的抗魔，在弓箭手出手沒有效果之後，我們空賊團的魔法師們就相繼出手，不管是雷電、狂風還是火焰，一個個的往它身上丟，可是那頭天狼星，卻還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一樣，它扇動的翅膀吹起的風，就能夠讓我們的空賊船東倒西歪，他嘴裏吐出的火焰，很難對付…為了對付它，我們空賊團裏面所有的高手都出手了，可是那麼多的人依然不是它的對手…我記得那次戰鬥，我們空賊團的魔法師死了七個，武者死了十幾個，普通的帆手死得更多，最後活着的人，沒有一個不帶傷的。後來，還是我們船長拼着粉身碎骨的危險衝到了它的嘴巴里面，然後把霸氣引爆，才把它的腦袋給炸了，可是，船長卻因此而受了重傷，再被我們拼死救了回來之後，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一個原本站在雲海大陸武技頂點的大人物，卻因為一頭天狼星，而變成了一個廢人…好在那個時候，我們空賊團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財富，在遭遇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沒有辦法繼續在傳説空域闖蕩了，最後不得不退回西部雲海…”約翰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情，不有點黯然神傷:“我記得，那個時候，空賊團多如牛，每個人帶着自己的夢想想要去傳説空域幹出一翻事業來，可是，除了一部分被神聖教廷解決了之外，大部分的空賊團都是在遭遇了星獸類之後不得不解散…。現在的空賊，已經沒辦法和那個時候相比了，比如説那個水神，哼，懸賞金八十萬金幣，在當時算是什麼？要知道我們船長那個時候的懸賞金可是三千七百萬金幣…”陳森了一口氣，忍不住有點頭暈…三千七百萬金幣，恐怕就算拿家裏那套房子來裝也裝不下吧…而那個身手和自己差不多的水神，懸賞金才那麼一點點…這一對比，就可以想象當時約翰的那個船長到底是多厲害…而且關鍵的是，那個人已經領悟了霸氣，也就是説他已經學會了“門”裏面的東西…像這種自己除了仰望之外沒有其他資格的人物，居然最後和天狼星可以説是同歸於盡…這實在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

約翰一面説着，一邊着自己的臉，看到了陳森表情之後他才勉強的笑了笑道:“陳森閣下，你也不必太擔心，按照我這個多年的經驗來説，出了傳説空域之外，其他對方最多就出現兩對翅膀的星獸類，應該都不會很厲害，我想…憑你的身手的話，別説我們沒有遇到，就算是遇到了的話，也可以很容易的把星獸類給擊退吧。”陳森點點頭，不置不否，而是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愛麗絲一眼，道:“愛麗絲…你們…你們家族不是在雲海大陸有很大的生意嘛？那麼，你們有沒有遇到過星獸類？”愛麗絲沉默了片刻，她想了一下，皺着自己可愛的眉頭，説道:“陳森，我們家族的生意雖然大，但是一般都儘量減少涉足到傳説空域，就算需要什麼東西，都是採取在傳説空域出入口的地方夠買的方式，可是就算是如此，我們家族的商船，也曾經遇到過星獸類，就是那一次，我們家族損失慘重，如果不是底子厚的話，那個時候我們家族就可以説是毀了。”陳森皺着眉，道:“那個時候是…”

“大概十年前，”愛麗絲打斷了陳森的話“那個時候我記得，我大概十歲左右，有一天，我們家族的親兵隊長向我們報告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我們剛從傳説空域採購的一堆貨物，損失慘重，基本上剩下不到一成的東西，當時還是我爺爺在主事，那個時候他顧不得其他，就跑去了空港看了一眼，然後他老人家就當場暈掉了。那個時候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知道，我們家族出去採購東西的二十艘飛船，只回來了一艘，而且這一艘飛船千瘡百孔搖搖墜，整艘船上的帆手都深受重傷，而對於我們家族很重要的數十個高手，全部都死光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家族的商船，在西部空海遇到了一頭四翼星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