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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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

三陽酒樓上,座無虛席,一片囂吵。

時正晚膳時間,灑樓上在亮如白晝的燈火下,可以看出座上的酒客,臉紅脖子,恣意的縱酒談笑。

這時,一個方臉鼻的佩劍少年,疾步上了酒樓,眼角一瞟窗口桌旁,還有一個空位,不管桌上有客沒客,走近一股坐了下來。

桌上一夥本有三個酒,客見狀齊齊臉一變。其中有個四十餘歲漢子沉聲道:“喂!朋友,這裏有人!”佩劍少年臉故意一橫,道:“我不是沒有眼睛。這家酒樓生意好,各位將就些。”説着,瞥見面前正擺着一雙盛酒錫壺,他仰首狂放地暢飲一口,大笑道:“好酒,好酒。”接着酒壺向桌上重重一放,砰地一聲,酒壺立刻陷入桌面三寸。

三個神憤怒的酒客,見狀駭然變,才知道眼前發橫,的小夥子是個江湖人物。他們互施眼,也不顧滿桌酒菜吃完了沒有,如逃避一般向樓梯口急奔而去。

滿樓酒客此刻皆被驚動,紛紛掉首注目,房英唯恐別人不注意,見那夥酒客離開,才大模大樣換了靠窗的座位,目光一掃,卻未見“邛崍雙魔”跟上來。他暗自到奇怪:“難道這兩個老魔會放心自己?轉念中卻見樓梯登登登直響,跑上來了一個肩搭白巾的夥計。

原來剛才房英上樓太快,那夥計卻慢了一步,剛上樓梯,面見那三個酒客氣沖沖的下樓,雙方在樓梯口正面相對,那夥計目光向房英桌上一瞥眼,訝然哈道:“咦,三位爺不吃啦?”那三個酒客碰不起發橫的江湖人物,把一口怨氣正好出在夥計頭上,為首漢子倏然伸手向夥計臉上去“拍”的一聲脆響,那夥計差點被打下樓梯。

莫名其妙的捱打,夥計舉手護臉-怔,那酒客已呸道:“媽的,大爺花錢來喝酒,並不是來受氣的,你這家是什麼酒樓。”説完,登登登衝下樓梯。

被打的夥計摸着臉,一望房英,心頭倏然明白了,神有點惱怒,向房英氣沖沖走去。房英眼見這場鬧劇,心頭不無歉然。但為了找尋燕南翎等女子,也無法顧及其他。此刻眼見夥計過來,不等對方説話,揮手喝道:“跑堂的,大爺到了半天,你才來啊。快把桌上殘餚撤去,把最貴的菜,為大爺來上一桌!”那夥計滿懷冤氣,本有質問之意,一聽這番話,立刻被房英的氣派鎮住了,憋住冤氣,陪笑道:“對不起,爺上來得太快,…不知大爺是幾位?”房英拍拍,喝道:“一位,你沒長眼睛嗎?”一聽一個人要一桌菜,夥計神益加低卑了,以為來了財神爺,嚥了口唾沫,潤潤喉嚨,嘻嘻道:“是,是,小的馬上做,爺請耐心包涵點。”説着,拉長嗓子喊道:“胡老三,有客上席啦!”隨着這一喝,頓時上來了兩三名夥計,七手八腳,收碗的收碗,遞面巾的遞面巾,忙得不亦樂乎。

接着,腳步紛雜,一碗碗山珍海味,如水一般地端上來。

房英顧盼自得,無意中向窗外一溜眼,卻見“邛崍雙魔”中的花無,直地站在對街,正瞪着水泡眼,直朝這望,旁邊卻沒有二魔的影子。

他鼻中一哼,故意朝大魔做了個鬼臉,笑笑,於是自顧自大吃大喝起來。

菜才上了一半,房英已肚子發漲,他舉手拍掌,大聲招呼,原先侍候的夥計聞聲急奔而來,哈道:“爺,要點什麼?”房英道:“不要什麼,大爺飽了算賬。”那夥計-呆道:“爺,還有四炒,四湯,三道點心沒上啊。”房英大方的揮手道:“免了,賬照算,多的作賞。”夥計嘴笑顏開,連聲是是,匆匆奔下樓去,一轉眼又奔上來,手中拿了賬單,恭敬地雙手遞上。

房英醉眼惺忪地道:“少嚕嗦,一共是多少兩銀子?”夥計遞出的賬單,又收了回來,卑笑道:“是,是,一共是三十六兩八錢一,敝東優待爺,零頭不算,共是三十六兩。”房英“唔”了一聲,伸手在中摸了半天,手在懷中,抬頭道:“今夜來得匆忙,大爺忘記了帶銀子…”夥計臉不由一變,只見房英接下去道:“不過大爺有東西作押。”説着手已從懷中出,重重往桌上一放。

一聽有東西作押,夥計勉強緩和難看的臉,目光望桌上瞥了瞥,不由一怔。

桌上放着一塊三寸長,二寸寬,烏黑髮光的鐵牌,夥計懷疑地伸手取起鐵牌,只見正面有個“令”字,反面光光的,用舌,臉陡然變得鐵青,鄙夷地嘿嘿一笑,對房英道:“你説這塊燜鐵值三十六兩銀子?”房英鎮靜地哈哈大笑道:“在開封,這塊牌子,至少值兩萬兩。”夥計尖酸地道:“朋友,耍賴不是這樣賴法,白吃白喝,還拿塊破鐵唬人。”他似乎愈説愈有氣,一揚手中鐵牌,掉頭向滿樓酒客大聲道:“各位客官評評理,這塊破鐵值三十六兩銀子,誰要?”這是場鬧劇,酒客們所有目光,早已向房英集中過來。此刻夥計一舉鐵牌,立刻爆出一陣鬨笑。

對於這塊鐵牌,當初“寒竹先生”謹告訴他系父親託其給自己的,至於其出處,並沒有説。現在故意賴賬,假夥計之手亮相,結果如何,他絲毫沒有把握。因為他不能完全確定這是否是“天香院”中東西。

可是,在鬨笑中,他有點失望了,酒樓中嘲笑怒罵聲,此起彼落,卻沒有一個人對這塊鐵牌有過別種的反應。

那夥計口沫橫飛地窮嚷了一陣,倏然掉過臉,對坐着不動的房英獰笑道:“朋友,你太坑人了!上來先得罪了咱們顧客,平空讓我張老五捱了一記耳光不算,還充殼子耍這一手。今天你要拿不出三十六兩銀子,我張老五就動手剝光你的衣衫褲子。”説罷,拍地一聲,把鐵牌摔回桌上,卷着袖子,就預備動手。

房英臉上倏然有點發燒起來,他覺得一番心機等於白費,就在這尷尬之際,樓梯口倏然響起一聲清朗的語聲:“夥計,那塊鐵牌,三十六兩銀子我買!”這一句話,無異平地一聲雷,引住了滿堂酒客的目光,房英心頭一動,循聲望去,只見樓梯口出現-位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頭戴方巾,臉白皙,風華絕代,步履瀟灑地緩緩走近,那夥計愕然張大嘴巴對白袍少年吃吃道:“客官要買這塊鐵牌?”他不相信世上還有這樣傻的人。

白袍少年走近微微一笑道:“不錯。”拿起鐵牌,向房英瞟了一眼。袍袖一抖,把一錠足足五十兩重的銀元寶輕輕放在桌上。

房英暗暗,同時對白袍少年的風度,大傾倒,目光閃瞬間,倏然覺得有些面,及至對方拿出銀子時瞥及出那支潔白纖瘦的右手,心頭一跳“啊!”地一聲,幾乎驚喜得叫出口來。

這時他才看出這位白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天香院開封前宮主燕南翎的貼身婢子,名叫黃芷娟的白衣少女。

事情的發展,果然未出顏料,房英心頭大定,急急起立,向白袍少年抱拳一禮道:“原來是芷娟…”白袍少年冷冷接口道:“這位兄台,有話出去再説。”語畢,轉身下了樓梯。

房英暗暗一哼道:“這一下總算穿上了線,下面要看雙魔錶演了。”急忙探首出窗,向站在對街的大魔花無,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跟着白袍少年下了樓梯。

出了三陽酒樓門口,目光一掃,已不見了大魔花無的人影,顯然,那鬼對房英的表示,已充分了解。

這時,房英走近白袍少年笑道:“芷娟姑娘…”故意放大語聲。

黃芷娟目光冷峻地一瞟,低喝道:“我姓黃,陳大俠現在最好不要開口。”房英忙陪笑輕聲道:“黃兄,何必這麼緊張。”黃芷娟秀眸四下一掃,神似乎鬆了些,道:“邛崍兩個老鬼在城中,奴家不得不小心一些。”房英暗道:“原來易釵而笄的理由在此。嘿!可惜情形還是一樣。”口中卻道:“原來黃兄是怕那兩個老兒,下次小可為姑娘出氣。”黃芷娟鼻中不屑地輕輕-哼,倏然道:“陳大俠,那塊鐵牌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房英沒有想到黃芷娟會問這一點,不由愕了一愕,旋即嘻嘻一笑道:“就是那兩個老鬼給我的,”他輕輕把責任往“邛崍雙魔”身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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