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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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與後退而猶豫的一刻,一個薄薄的金屬片“叮鈴”一聲滾到他的腳邊。
聆不知道為什麼蹲下身撿起了它,彷彿有一種神奇的
引力,告訴他一定要把它撿起來。
他照做了,着蒼白冰冷的燈光,他驚訝地發現這個東西似曾相識。
那是一朵薄薄的金屬花,一個針的底座,底端刻着小字:“2070年3月23
,燕書意贈與妹妹
和。”聆
想了起來,天災的第一天,在洪水中他們剖開野狗的腹部取出藍星石,而燕期當着他的面扯下了藍星石的底座,把寶石送給他的同時丟棄了這個花片。
他記得花片的內側還刻有另一行字,只是當時他沒有來得及查看,冥冥中好似早有註定,他顫抖着手,翻了好幾次才把底座倒過來,仔細地對着燈光去看那一行筆記潦草的手寫體。
是燕書意寫的字。
光是這個念頭就讓他心跳如鼓,他猜測着這是燕期寫給妹妹的寄語,又或者是祝福,譬如“身體健康”,譬如“學業有成”。
冷冷的光線投在深邃的刻痕中,這行字裏像有月光在
動,它不是寄語也不是祝福,如今讀來反倒更像一句墓誌銘:“天堂之外,必當有人立於洪水。”聆
驀地捂住了嘴
,緊緊地閉上雙眼。
他彷彿看到了燕書意藍的眼睛,意氣風發的青年好似什麼也不在乎一般站在高高的領獎台上,他的心口懷揣着星辰,星辰上鐫刻着一行字:“天堂之外,必當有人立於洪水。”他想起來,自己當初曾問過燕期為什麼不和妹妹一起進入伊甸園,而機器人給他的答覆是“因為那太無聊了。”他是個騙子,燕書意從不懼怕無聊,他只是選擇了於逝者的揹負和承擔。
火舌跳動着,火星四濺,噼噼啪啪的聲響活了聆
的聽覺,他睜開眼睛,蒼茫的世界被繚亂的畫面侵佔——火光,燈光,蒼藍的天,暗
的霧,邊際線上雪白的山巒,紛呈的
彩填滿了他的眼球。
他看到來往的工作人員在朝他怒喊:“小子!快出來!”他又看到了那個給他指路的老人佝僂着身子,朝他招手:“小同學,前往不要想不開!人生的道路還很長呢——”他梗着喉嚨,凝望着跳動的火苗,腦海中仍然是一片空白,身體卻率先做出了反應。
他緩慢地退後了一步,又退後了一步,直到完全離開危險重重的焚化爐。
工作人員放下扶梯,他用力地拽進了繩索,咬牙攀爬而上,下一刻,火焰便無情噬了焚燒坑,如同一場盛大的煙火,代替了
出,代替了天明,熊熊灼燒着一切。
男孩安靜地看着眼前囂張的、爆裂的火焰山,火光在他眼裏種下一抹幽微的細芒,他緊握着掌心的金屬花片,直到鋒鋭的邊緣在他掌心留下刻痕。
細微的痛楚讓他的心臟落回實地,恍然間,他心中一片敞亮——他終於明白了被愛的覺。
他想為了這份愛變得更好。
他想揹着來自天堂的期待,在洪水的中無止前行。
“半地下租屋機器人殺人案”在外城鬧得沸沸揚揚,連同希望高中的學生都知道舒聆家裏的機器人瘋了,他家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他一個人。
據説網監部在關押機器人的庫房裏找到了一台老舊電腦,裏面還找到了入侵伊甸園的痕跡,很顯然,這個惡毒的機器人到死都沒有放棄野心,妄圖入侵他們的樂土,不過網監部仔細排查後公佈伊甸園並未新增計劃外的意識體,也就是説,機器人在陰謀成功前,便已經衰竭報廢了。
這完全符合常識,畢竟意識投的手術極其
妙複雜,伊甸園的安保系統同樣足夠完善,這顯然不是一個破爛的機器人加上一台破爛的電腦能夠完成的任務。
希望高中的學生對舒聆旁敲側擊,但舒聆
表現得一無所知。
一週後的週末,5月10上午八點,搖號儀式正式開始,全部參與搖號的人員聚集在
廣場上。
巨大的熒幕上數字飛快地躍動,聆心不在焉,他知道在網監部的監督下這次搖號絕對公平,得了肝癌的老孫不會中,他試圖作弊的母親也不會。
八點半,第一個號碼被取出來,是個天災後重度燒傷的病患,投影屏上出現那張纏滿繃帶的駭人面龐,病患早已失去表達能力,只是對着屏幕“嗬嗬”作聲,他喜極而泣的家屬在第一時間上台,大哭着接過永居名額的證明。
聆安靜地看着,一旁和他一起參與搖號的同學拉了拉他的衣袖,問:“你説我們會中嗎?”聆
看着她,很淺地笑了笑,温和地説:“有可能。”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同學的牙都有些磕碰,“教教我怎麼保持淡定?”
“只要你心裏做好決定就可以。”聆道。
他把細軟的髮絲到耳後,抬起頭,看着瀑布般從天而降的巨大光幕,聲音輕得好像隨時可能飄散。
同學沒有聽懂,有些訕訕地回了頭,只見躍動的光點在倒計時結束後匯聚成線,一個碩大的數字彈出後,光幕上出現了悉的名字。
“舒聆!”
“舒聆!又是舒聆
!”希望高中的師生連同網監部的工作人員都看向了聆
,聆
卻只是無聲地站着,沒有喜悦,更沒有哭泣,像是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分科考試,他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