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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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慶處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展璇只能找丁氏雙雄查問村民,看案發當有沒有見到陌生人出現在村裏。
談至一半,丁老夫人突然而至。
展璇觀其慈祥和藹,心中生出敬意,忙作揖行禮。
“你就是展大俠的妹妹?果然長得俊俏,兄妹倆都是人中之龍鳳。”
“老夫人謬讚了。”丁老夫人甚是喜愛她,拉着她的手,問道:“許了人家沒有?若是沒有,看看我們家的兩兄弟如何,他們啊,都還沒有定親。”展璇臉上一陣尷尬,回頭看丁氏雙雄,他們兩個也是一臉尷尬之。
丁二爺陪在老夫人身側,埋怨道:“娘,人家展姑娘是未來的郡王妃,您就別瞎這個心了。”丁老夫人一臉惋惜:“原來是許了皇家,也是,嫁到我們江湖人家是委屈姑娘了。”展璇怕她誤會,忙辯解道:“老夫人別這麼説,我和哥哥本就是江湖人,又怎會介意這些?”丁老夫人大喜:“那你的意思是,展大俠不介意我們江湖人家?”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原來是為了丁月華的事而來,她微笑道:“老夫人,我哥哥他心意堅定,一心只想跟着包大人辦案。我雖也覺得他和丁姐姐緣分匪淺,奈何我勸不動他,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包大人,也會體諒的。”看老夫人如此心切,展璇微笑道:“老夫人,您説的對,我看此事,説不定還真得通過包大人來拍案。”夜已深沉,四下寂靜無聲。
案子毫無頭緒,展璇難以入睡。坐在窗台前,燭火下,她執筆記錄目前所有的線索,苦思冥想。
龐玉、女屍、寬刃的劍器…
這中間究竟藏有怎樣的內情?
龐玉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陷空島?而龐太師興師動眾前來,究竟是為了命案,還是另有所圖?
她擰眉愁思,已經過去一天,她只剩下四天的時間了。
窗外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她頓時警醒,打開窗户觀望,另一條白影接着在她眼前晃過。
是白玉堂!
他在追什麼人?
不多細想,她跟着跳窗追了上去。
前方一黑一白兩條身影忽上忽下、忽起忽落,她心中生疑,那黑衣人究竟是誰?會是兇手嗎?
追至丁家莊外的一片樹林中,黑衣人已和白玉堂纏鬥在一處,黑衣人的背上繫着一個包裹,身形矯健。展璇注意到他手中的兵器,一把形狀怪異的寬刃劍,她立即想到了女屍上的傷口。難道他就是真兇?
“白玉堂,抓住他!”展璇飛身加入了纏鬥中,與白玉堂兩人前後夾擊。
黑衣人顯然有些應付不過,突然握着身上的包袱,威脅道:“你們再我,就休怪我毀了先皇真跡。”
“不要!”展璇連忙停手相阻。
白玉堂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攻襲他。展璇有些急了,反手向白玉堂攻去,她絕不能讓他毀了真跡。因為真跡一旦銷燬,不止兄長要背上處事不利的罪名,對於大宋也將是一大損失。那畢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若是能用到實處,不知能有多少百姓將從中獲利。
白玉堂沒料到她會突然攻向他,倉促地回手接掌,而就是這短短的間隙,黑衣人趁機身逃
,很快消失在樹林深處的夜幕中。
“你這女人,敵我不分嗎?”白玉堂對着她一陣咆哮。
展璇雖然心裏也不甘,但還是理直氣壯道:“我不能讓他毀了真跡。”
“他千方百計想得到真跡,怎麼會真的毀了它?他不過嚇唬你罷了,誰會將到手的寶藏圖輕易毀掉?蠢女人、笨女人,還自以為聰明絕頂,我看你本就是最愚蠢、最沒頭腦的女人。”
“白玉堂,你憑什麼辱罵我?你以為自己好到哪裏去?既然拿了真跡,就該好好收藏,怎麼這麼輕易就讓人盜了去?你學的本事都丟到江裏餵魚了嗎?什麼錦鼠,我看你
本就是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倉鼠、地鼠、田鼠、賴皮鼠…”
“潑婦!”
“賴皮鼠!”兩人恨恨地互瞪了一眼,分道揚鑣,繼續往林中搜尋。
夜太黑,林中的視線不夠清晰,搜索了一陣,還是沒能找到黑衣人的蹤影。或許白玉堂是對的,黑衣人不會毀畫,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不能冒這個險。
後方傳來一個細碎的腳步聲,她猛然回頭,卻是那道悉的白影。她朝着那個方向冷瞪了一眼,繼續往別處搜尋,不願搭理他。
“喂,我估計是找不到人了,他的武藝不在我之下。想必在茉花村有此等武功的高手不超過五人,不妨一一排除。”聽到白玉堂如此分析,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展璇停下腳步,轉頭問道:“你怎麼認定他不是外人?”白玉堂抱劍,拽拽地挑眉道:“你不是自認斷案高手嗎?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我?”展璇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是憑空瞎猜,本毫無
據。”白玉堂搖頭道:“你也不想想,龐太師為了防止我們兄弟逃跑,將整個島圍得水
不通,黑衣人不可能是後至,也不可能是在我們之前就在這裏。他如此
悉我的房間,且對我藏畫之處瞭如指掌,我相信他必定是同我們一道來的或者就是丁家莊之人,而且還是個深藏不
的高手。”展璇暗自點頭,他説的的確有理,龐太師將小島圍了個水
不通,不應該會有人再上島來,只能是已在島上之人。
“那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選?”
“我懷疑之人有三個。”展璇擰眉道:“你不會是又懷疑我哥吧?”白玉堂輕笑道:“展昭的武功我清楚,剛才那人絕不是他。”
“當然不是他,我哥怎麼會做監守自盜之事?他若要取畫,直接拘捕你就是。”展璇很沒好氣,他事事都針對兄長,誰知道他會不會把罪名隨便扣在兄長頭上。
“你急什麼?我要説的是你的未婚夫。”一抹狡黠的笑意劃過他的眼底。
展璇更急了,忙否決道:“不可能,他為什麼盜畫?”白玉堂輕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盜畫,我只是説,在這島上之人,論武功能與我匹敵者,他算得上一號。宜城之戰,他一戰成名,我也見識了他的武藝,的確不錯。”展璇有些氣惱,他擺明了是跟她過不去,拿她開心呢。
“你到底想説什麼?”白玉堂頑劣地輕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
“無聊。”展璇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白玉堂不再逗她,正道:“我心中真正懷疑之人的確有三個,或許應該説是四個。其一,龐統,他的武藝深不可測,而且事事處處針對我們兄弟,趁夜奪走真跡,也不無可能。其二,丁家兄弟,他們
悉丁家莊的地形,也
悉我房間的佈置,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盜走真跡。況且丁氏雙雄的威名在外,武藝一定不錯。我雖沒有親自領教,但想來應該不差。其三…”他有些猶豫,不願懷疑那個人,更不希望黑衣人真是他。
展璇替他繼續説道:“其三,應該是你從外面帶來的好朋友柳青吧?”白玉堂眼神有些掙扎,遲疑地搖頭:“不會的,他使的是判官筆,可黑衣人所使的卻是劍,不可能會是他。”展璇繼續追問道:“真跡的收藏之所,你可曾告訴過他?”白玉堂面一滯,使勁搖頭否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出賣我。”展璇已經從他神情推斷出一二,雙眼微眯,表情有些神秘莫測:“那麼,我們不妨設計一試,真偽一辯便知。”白玉堂道:“如何試?”
角上揚,她心中已有了計策:“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丁家莊後院的一間廂房,燭火逐漸點燃,映出三個人影在窗紙上,兩高一矮,其中矮的那個身形纖細,像個女子。
趙惟憲冷着臉,左右打望着夜裏突然造訪的兩人。深更半夜的,兩人沒有睡覺,還衣冠整齊地一齊出現在他房中,他如何能不生疑?尤其白玉堂臉上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帶着肆的意味,他怎麼看怎麼不
。
“你們這麼晚,找本郡王什麼事?”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悦,展璇解釋道:“剛剛有黑衣人盜走了白玉堂手上的真跡,我跟着跑去追黑衣人,結果還是讓他給逃了。”
“什麼?先皇真跡又被盜了?”趙惟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斂眉沉思。
展璇勾淺笑道:“我想到一個辦法,誘蛇出
,不過需要你的幫忙。”趙惟憲問:“我能做什麼?”展璇道:“你見過真跡,應該有印象,我希望你能憑着記憶,將它作出來,以假亂真。”
“這倒是個好辦法。”趙惟憲頻頻點頭,忽而眸光一轉,故作為難道“不過…時間過得太久,本郡王有點想不起來了。”他眼珠子一轉,她就猜到他在想什麼,故作清高,就沒想到事情的嚴重嗎?
“誰不知道郡王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畫技出眾。當年的一幅百醜圖,使得滿場的文武皆窘
,大快人心,所以如此重要的任務,非郡王爺你莫屬。”沒辦法,只能捧一捧他,qǐsuü只有人家大爺高興了,才能開工。
她這一番話,趙惟憲很受用,依然挑着眉輕笑道:“現在拍我馬,是不是遲了些?”二卷陷空島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