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袁林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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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放假的子都不強制大家穿軍裝,加上這些天天冷,很多女兵都更願意穿上厚實的大衣,而不是單薄的軍裝。其實也有軍大衣,可是那種完全不能凸顯女曲線又笨拙沉重的衣服肯定不會被大多數女兵所接受。

容華穿好了衣服剛剛打開房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冷風給回了房裏。她靠在門板上雙手,心道,果然雪後的氣温都會更低,冷得讓人受不了。

經過上一回慕俏的諷刺加數落,容華已經能夠在覺得冷的時候迅速想到用內勁來使自己的身體保持温暖了。她握住雙拳,立刻就覺到丹田處湧起了一絲悉的氣,氣慢慢變大,大到足以推搡着身體的血加速運轉為止。

一分鐘不到,容華就覺得全身暖暖的,小臉熱乎乎的,好像就算下外套去接寒風都沒關係。當然,這都只是打個比方,容華可不敢真的這麼做。

再次打開門,女孩已經可以堅定地邁着步子往樓下走了。

穿過一條半米寬,兩百米長的石子路,容華拐了個彎兒沿着鋪滿了積雪的草地一路往左走,這是條捷徑,約莫十分鐘後就可以到達比賽場地。

今天慕俏給容華放了假,晚上不用去她那裏訓練了,想到這裏,女孩的步子就輕快了不少。

她到底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別人十九歲時還在享受着輕鬆而自在的大學生活,可以偶爾逃逃課,可以和朋友逛逛街、玩玩遊戲,她卻已經開始一天天地重複着繁重的訓練。對此她從未有一句怨言,因為她明白,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而想得到,就必須有付出。但即使如此,十九歲的她仍舊有權力偷偷地享受一下悠閒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刻。

然而這樣的輕快卻並沒有延續下去,一個高壯的男人攪了她大清早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好心情。

熊凱因為心中不忿,就找人去查了袁林參加大比武的次序,動用了不少關係才把自己給加在了袁林的對手名單裏。耽擱了大半個小時後,他匆匆忙忙地抄小路往前跑,看着手腕上的表,覺得時間快來不及了,腳下就跑得更快了,見前面擋着一個女人,想也沒想就魯地喊了句:“前面的,讓開!”這條路不算大,卻也絕不小,熊凱若是想要通過,稍稍繞一下就行,但他顯然不願意這麼做。吼了一聲發現前面的女人沒有讓開的意思,他便不高興地衝了上去,一把推開了她的肩膀,一句話不説就跑了。

容華正在想蘇康的事情,雖然也知道後面有人,可沒聽清後面人到底説了什麼,一時沒有防備,被推得差點撲進一旁積雪覆蓋的草坪上。

“便宜你了。”女孩面陰沉,朝着跑遠的熊凱冷哼了一聲。她收回手,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拿在了手中的短劍回了小腿上。而小路中央,雜亂的腳印之間躺着一小塊白的布料,正是剛才那男人衣服上的。

容華雖然會走神,但身體卻時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有人靠近,她便本能地拿出了短劍要攻擊,等她回過神時,她才硬生生地收了手。這裏是軍區,三分之一的袁家天下,更何況還靠近陸軍營地,想殺她的那些人不可能蠢得在這時候這種地方偷襲她。

“果然,還是反應過度了。”容華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細眉,對這樣的情形有些無奈,以前她是反應遲鈍,現在卻是反應過度,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再這樣下去,除了悉的那些身邊人,再沒人能安全地近她身了。

她微微搖頭,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有將近二十分鐘大比武才正式開始,她打了電話給袁林,告訴他自己先去一趟慕俏那邊。

袁林正煩躁着,聽容華説要過會兒才來,心裏反而鬆了口氣,至少要給他點時間平復心情,他可不希望楚楚看到他那一臉妒夫樣的醜態。(優:我可以認為,你在變相地罵你大哥嗎?小少爺右眉一挑,笑得極危險…)容華去了慕俏那,説明了她行為上反應過度的情況,她將自己的苦惱和盤托出,並不隱瞞,因為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她已經慢慢開始信任眼前這個總是對她冷嘲熱諷並且嚴厲苛刻的女人。

“仲小姐,或許你可以為我解答一個疑問,為什麼我總以為你來見我的時候是帶着腦子的?”慕俏坐在沙發上,放下了陶瓷質地的茶杯,抬起頭,笑得諷刺極了。

“可我覺得,我的確反應過度了,就像蔣菲菲她們説的一樣,這樣是不合理的,我不可能永遠都保持這樣過度的警惕,我會誤傷了別人!”容華當然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説她其實沒腦子嘛,沒關係,她早就習慣了慕俏這樣的話了。

“那又如何?”慕俏微微蹙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口氣不悦:“我以為你腦子上的耳朵不是擺設,我也以為我已經和你説得很明白——請你永遠、永遠都要把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誤傷別人又如何,只要你沒有受傷就行了。你不要告訴我這樣做太自私,我可不是聖人,我能管的就你一個蠢貨而已!”慕俏的話總是不動聽的,比如現在,一句話裏就罵了容華兩次,説她耳朵不好使,説她腦子蠢。但容華卻為了這個女人的最後一句話,一下子就酸了眼眶。

她低下頭,不讓慕俏看到她有那麼一點濕潤的眼睛。她明白,並不是所有的人在表達她們的善意時都是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和最温柔的動作。就像慕俏,別説是温和的一句話,她甚至從來沒有給容華一個好臉過,不是嘲諷,就是數落,她總是冷着一張臉,好像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容華就是知道,正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不經意間關愛着她。或許,是她自作多情了,可這樣的否定無法讓她停下當下的動。

慕俏以為女孩會和往常一樣,伶牙俐嘴地反駁她,可等了一會兒,卻見她只是低着頭不説話。這可不像那個古靈怪常令她不甚煩惱的女孩,慕俏皺起眉頭,冷哼道:“怎麼不説話?耳朵是擺設,嘴巴也成裝飾品了?”頓了頓,她似乎很不情願地壓着聲音哼了一句,“我可從沒見過這麼緻的裝飾品,它該是天價,是嗎?”容華一聽,果然沒臉沒皮地呵呵笑了,她抬起小臉,蹭到了慕俏身邊,扯住她的衣袖,説道:“慕俏…”

“別把我的名字喊得這麼噁心,這會讓我有改名的衝動。”慕俏側過臉,硬是把剛剛翹起來的嘴角給壓了下去,她不能笑,不能温柔,不能讓這壞女孩得意忘形。

“好吧,樓長。”容華調皮地吐了吐小舌頭,隨後收斂了眉宇間的嬌俏,認真地説道:“可是樓長,我還是覺得,反應過度並不是一件好事。它讓我的防禦能力增強,避免了我因防備不當而受傷,可是這樣幾乎本能的防範是針對所有人的,這難道不正説明了,我還不夠強大嗎?如果我足夠強大,如果我和樓長一樣厲害,那麼我就不必總是讓自己的神經處於緊繃的狀態。”慕俏扭過頭,頷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女孩,她那雙水汪汪、黑的眼睛就這樣直直地撞入了自己的心底,讓自己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絲別樣的漣漪。那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可現在想起來,卻彷彿還是昨天。那時候,也有這麼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這般依賴地,信任地,帶着一點點撒嬌和親暱地看着自己。

她身手一攬,很容易就將容華攬入了懷中,她抱着她,輕輕地摸着她的秀髮,同樣的烏黑柔順,同樣散發着淡淡的薔薇香氣。一切都那麼地悉,悉到,好像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小姐…”慕俏將臉頰貼在容華的腦側,隨着這一聲低低的呼喊,淚水就不受控制地了下來,風一吹,便冰涼冰涼了。

容華從被慕俏抱在懷裏開始,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曾幾何時她見過如此温柔的慕俏,更別説在她耳邊響起的,如此低柔和緩的聲音。

她直覺認為,這一聲“小姐”喊得絕不是自己。因為慕俏説這兩個字的語氣,竟然讓人以為她説的是“寶貝”那麼温柔,那麼憐愛,就好像對着自己的女兒一般疼寵到了骨子裏。

容華縮了縮脖子,慢慢側過了頭,想看一看慕俏的表情。這個動作驚醒了慕俏,她很快就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板着臉推開了容華。她看着容華這一張小臉,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腦子就又茫了。

“慕俏,慕俏,慕俏…”容華在慕俏的注視下,突然覺得喉嚨有點乾澀和疼痛,她忍不住低喃似的喊起了她的名字,好像這樣做,心裏就會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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