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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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戚供奉道:“老夫和他很,他是唐門二莊主。你不是已經知道了?”竹逸先生道:“你在白衣聖教又是什麼地位呢?”戚供奉道:“唐世良只是老夫的朋友。”他顯然不肯説。
竹逸先生聽大師兄的口氣,心知他執不悟,絕不肯回頭的,不但不管他聽不聽,自己和他總是同門師兄弟,勸他的話不聽,也總是要勸的。因此他輕輕地嘆息一聲,説道:“大師兄,我們總是同門師兄弟,大師兄就是聽不進去,小弟也非説不可。白衣聖教處心積慮,和武林各大門派為敵,自古以來,
不勝正,這道理大師兄應該懂。”
“我自然懂。”戚供奉不耐煩地道:“我已經説過,白衣聖教乃是佛門一支,它並不是教。”竹逸先生道:“但他們多行不義…”
“不用説了。”戚供奉站起身道:“師弟説來説去,還是這幾句話,老夫聽得煩了,你當你的奇胲門掌門人,我當我的白衣聖教供奉,人各有志,老夫要走了。”竹逸先生跟着站起,説道:“大師兄!為人一世,走錯一步,終身悔之莫及,小弟希望大師兄好好的想想。”
“哈哈!”戚供奉走到門口,忽然大笑一聲,停步回頭道:“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老夫看在和你同門師兄弟的份上,也要告訴你一句話,不接受白衣聖教敦聘,他們只怕未必會放過你,你要多注意才好,老夫言盡於此…”他舉步往外行去。
竹逸先生拱拱手道:“小弟不送了!”上官靖、李小云從屋後走出。竹逸先生搖搖頭道:“你們都聽到了,唉!大師兄生倔強,一向就不受別人勸説,不然,當年也不會負氣而去,
離師門了。”李小云道:“師傅,他叫什麼名字呢?”竹逸先生道:“戚繼祖,唉!白衣聖教利用他什麼呢?”李小云道:“碧落山莊的人轉入地下,一里方圓,岔道紛歧,也許是他設計的了。”竹逸先生唔了一聲,緩緩地道:“不錯!先師在
,要大師兄專攻土木之學,大師兄雖志不在此,但也被
着學過幾年,建造地道,那是綽綽有餘了。”李小云問道:“師傅懂不懂呢?”竹逸先生笑道:“當時先師原想把本門兩種奇學分傳給大師兄和為師二人,繼承先師衣缽,大師兄負氣出走,為師對土木之學,縱然小時候沒有學過,但這兩門學問,載在‘奇胲經’,為師是奇胲門的掌門人,書總是看過的。”李小云道:“師傅那就快些走了,大家在等着你老人家呢!”
“好吧!”竹逸先生道:“這一來,為師真的和大師兄作對了。”李小云哼道:“他此來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怕師傅知道地道秘密,所以要師傅歸順白衣聖教,不歸順他們,就把你老人家毒斃,以絕後患,師傅還有什麼好顧慮的?”竹逸先生道:“為師並不是有什麼顧慮,只是大師兄…”李小云道:“這人已無藥可救,師傅還理他作甚?”三人走出大門,竹逸先生關上了門,又移了幾盆花,和一些鋤頭、扁擔之類的東西,橫七豎八的放置到門口。
李小云道:“師傅!你這是做什麼?”竹逸先生笑而不答,接着走出竹籬,竹逸先生又在附近撿了一些竹、石塊,疏疏朗朗的散置在門口,一面朝兩人含笑道:“上官老弟,你們走在前面,老朽還有一些事。”上官靖和李小云依言走在前面,穿行竹林,回頭看去。
竹逸先生在竹林中轉來轉去,每走幾步,就俯下身去,好像在地上揀着些石塊,東移西移的。
判、雲笑道:“師傅大概在佈置什麼奇門陣法了,這些竹木石,真會管用嗎?”上官靖道:“不管用,劉前輩何用這麼費事?要知奇門陣法,出自易經,這是一門博大
深的學問,你若是不信,這片松林,進去了只怕再也走不出來了!”李小云道:“真有這樣神奇,那師傅為什麼不教我呢?”上官靖笑道:“如果不神奇,還叫奇胲門嗎?你拜師不過幾天而已,既是劉前輩唯一的傳人,還怕劉前輩會不傳授給你嗎?”李小云喜孜孜地道:“這回師傅到碧落山莊去,我就要師傅教我。”正説之間,竹逸先生已從竹林中走出,含笑問道:“徒兒!看你這麼高興,有什麼事嗎?”李小云道:“大哥説師傅在竹林中布了奇門陣法,什麼人也走不進去,這回師傅到碧落山莊中,有的是時間,師傅就可以教徒兒了。”竹逸先生笑道:“你年紀還小,只知新奇,要知這門學問,極為深奧,初學的時候,只怕你會
到枯躁無味,沒有耐心,那就學不會了。”李小云道:“不會的,師傅,你一定要教給我。”三人沿溪而行,走沒多遠,只見一個身穿緇衣的老尼
面而來。
這條路只通竹逸先生的竹廬,別無去處,這緇衣老尼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
竹逸先生不覺放緩腳步,悄聲道:“這老尼不知又有什麼事?”李小云問道:“師傅認識她嗎?”竹逸先生道:“為師並不認識,但此人身手極高…”雙方一來一往,很快就遇上了。
緇衣老尼腳下一停,雙目湛然,打量着上官靖、李小云兩人,合掌問道:“二位小施主,不知那一位是宮飛鵬宮小施主?”上官靖問道:“老師傅要找宮飛鵬有什麼事嗎?”緇衣老尼目光直註上官靖,問道:“你就是代名宮飛鵬的南宮靖了?”上官靖拱拱手道:“在下上官靖,從前確是叫南宮靖,不知老師傅有何見教?”緇衣老尼道:“好哇!南宮靖,你害得小徒好苦,老尼今天總算找到你了,還不快跟老尼去?”上官靖道:“在下和老師傅並不相識,怎麼會害了令徒,老師傅莫非認錯了人?”緇衣老尼臉一沉,哼道:“你不是就叫南宮靖嗎?老尼怎麼會認錯人?方才要不是無意聽到有人説起你宮飛鵬就是南宮靖,老尼還找不到你呢,你走是不走?”李小云跨上一步,正待開口,竹逸先生以目示意,要她不要作聲,然後拱拱手道:“老師太請了,你找上官靖老弟,總得先把話説清楚了。”緇衣老尼道:“你就是人稱竹逸先生的劉施主了。”竹逸先生拱手道:“不敢!在下還沒有請教老師太法號如何稱呼?”緇衣老尼冷冷地道:“老尼沒有法號!”一面又朝上官靖不耐地道:“南宮靖,你隨老尼走吧!”上官靖眼看竹逸先生碰了她一個釘子,心想:“這老尼怎地如此不通人情?”一面笑道:“老師太要在下跟你去可以,但你總該明白的告訴在下,究竟有什麼事呀?”緇衣老尼道:“你去了自會明白!”上官靖道:“老師太不肯説,那在下恕難從命…”緇衣老尼雙目寒芒暴
,冷然道:“你説什麼?”上官靖道:“在下既不認識令徒,何用隨老師傅去呢?”
“好個忘恩負義的小子!”緇衣老尼怒聲道:“老尼説出來了,你想不去成嗎?”上官靖大笑道:“怎麼不成?”緇衣老尼沉聲道:“看來老尼只好把你擒回去了。”李小云憋了多時,這時實在忍不住了,冷哼道:“你能把大哥怎樣?”緇衣老尼突然右手一抬,閃電般朝上官靖左手抓來!
上官靖沒有閃躲,左手三個指尖反向對方手腕拈去。
這二下雙方出手可説奇快無比,緇衣老尼一把扣住上官靖脈腕,上官靖三個指頭也拈住了對方脈門。
這—瞬間,上官靖但覺對方扣住自己脈腕的手竟然冰冷如鐵,有若一道鐵箍,若非自己練成佛、道三種曠世絕學,早就全身痠麻,用不上力氣了。
自己三個指頭也拈上對方手腕,也到冰冷如鐵,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難道她會是鐵手?”緇衣老尼雖然一把扣住了上官靖的脈腕,但她的脈腕也同時披上官靖三個指頭拈住,她瘦削冷峻的臉上忽然飛過一絲詫異的神
,目註上官靖,問道:“拈花手?你是不滅和尚的什麼人?”隨着五指一鬆,放開了上官靖的手腕。
上官靖聽她説出師傅的名號,那自然是師傅的人了,也慌忙三指一收,抱拳道:“老師太説的,正是家師。”緇衣老尼沉哼道:“你師傅果然調教出一個好徒弟!”上官靖道:“老師太認識家師嗎?”緇衣老尼又哼了一聲,問道:“你認不認識蕭臨川?”上官靖躬身道:“蕭師叔在下自然認得,他老人家也時常指點在下武功。”緇衣老尼問道:“你師傅沒和你提起過老尼?”上官靖道:“在下沒聽家師説過。”緇衣老尼點點頭道:“你師傅不會跟你説這些的。”她神
漸霽,接着又道:“你既是不滅和尚的徒弟,那就更非跟老尼去不可?”上官靖雖然不知老尼來歷,但聽她的口氣,一定和師傅、蕭師叔極
,這就恭敬的説道;“在下雖不知令徒是誰,但老師太既然認識家師,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就跟老師傅去好了。”緇衣老尼又朝竹逸先生道:“二位也不妨一起去。”竹逸先生聽她提到天殺星蕭臨川,不覺心中一動,登時想起一個人來,連忙拱手道:“老師太見邀,劉某自當同行。”緇衣老尼沒有再説什麼,轉個身走在前面,上官靖則跟在她的身後走去。
竹逸先生在路上以“傳音入密”的聲音道:“徒兒!你大哥的事自可由你大哥自己處理,這位老師太以難纏出名,你切莫招惹她。”李小云只得點點頭。
但她心中卻暗暗忖道:“連黃雲妖怪都奈何不了大哥,還和大哥結為兄弟,這老尼難道比黃雲妖怪還厲害嗎?”前面的緇衣老尼一直沒有再説話,她領着三人,由八公山向東,一路舉步如飛,上官靖和竹逸先生跟在後面,自然不會很吃力。
但李小云是女孩兒家,內力較為弱,這一陣功夫,已經跑得氣心跳,連粉額上都有了汗水。
總算路程並不太遠,就已到了一座小山腳下,緇衣老尼循着石條鋪成的山徑,緩緩往上行去。
竹逸先生看得暗暗驚詫,自己在八公山住了幾十年,卻想不到相距不過幾十公里酌路的一座小山上,卻隱居了這樣一位昔年名震黑白兩道的高人,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小山當然不會很高,半山上,一片疏林間,卻有一座看不起眼的小廟,你不走到近處,是不會發現的。
山門上一方橫匝,寫着“桂花庵”三個字,風雨剝落,也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得清楚歲月留下的痕跡。
緇衣老尼沒和三人打招呼,推門而入,三人跟着走入,竹逸先生示意李小云要把門掩上。
李小云會意地點了點頭。
進入山門,就是一座彌勒佛的神,轉過神憲,是一個小天井,天井中間有一棵高大的掛花樹,幾乎覆蓋了整個小天井。
大概這“桂花庵”三個字,就是因為這棵掛花樹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