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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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留下,還為此那樣傷心過,當時臣就問過陛下願不願一直留下的。”他自言自語,語氣卻像是對裴子西失望至極。
腦中一片空白的裴子西都忘了他説的事情何時發生過,恍惚許久才隱約有些記憶,但是現在他還是隻能對陳末年求饒,伏在地上求他。
陳末年無動於衷,他從來不容許別人動搖他的決定,無視了裴子西的求饒,只是挑起他的下巴,用因為壓得很低而顯得有些陰沉的聲音緩慢地警告他:“十八是個好年紀,咱們小陛下特別嬌漂亮,既然陛下要做這宮裏的嬌花,就好好做,讓人仰望,誰也碰不着,臣會護着您的,但別想耍花招,否則要是做了一朵招蜂引蝶的爛花,臣也管不着,畢竟這皇宮裏上千人。”這種隱晦的威脅噁心骯髒,他的每一聲陛下,都是一次次對他的嘲諷羞辱。
“陛下可聽説過營?”他輕輕巧巧地問一句,嚇得裴子西小臉慘白,直接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誠然,這些話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足夠讓裴子西恐懼,他不敢想象自己在皇宮身上穿着一襲高高在上的龍袍,卻要忍受任何一個人的各種輕狎。
那與營有何不同,或者更不堪?
直到今裴子西才明白陳末年從前對自己確實多有留情,或者他的手下留情完全也是計劃的一環,他善於玩
人心,等到今
今時再説這些,確實讓人永生難忘,不敢不記。
從前的寬容厚待並不是特殊的恩賜,而是鋪墊,這次,陳末年是要好好教訓他的。
真正地,無情地踐踏他最後的易折的尊嚴,粉碎它。
“牀上動個女人都沒有膽子,卻敢做這樣的事情,陛下是認定了臣不會動你?”
“……那你殺了我吧。”陳末年他,要他眼睜睜看着人受刑而死,也斷了他最後這條想要依靠裴虞的路,活在這齷齪的地方還不如死了。
懦弱的人,被到絕境時最不怕的就是死。
“陛下説什麼氣話,被嚇壞了吧。”陳末年又要去拉裴子西,卻被他反應很大地甩開,“你別碰我!”
“那陛下要臣怎麼做?”維持着那個被甩開的動作,“陛下又想怎麼做,臣不動手陛下就要自戕?”一想到人之將死,氣昏了頭的裴子西忽然就忽然有了勇氣,狠狠瞪着陳末年:“活着有什麼用,讓你玩/在手心?我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活着不容易,死還不容易?”忍不住又説了一句:“我死了你也不好過。”
“陛下太自信了,陛下以為我為什麼讓你做皇上。”當然是和裴子西想的不一樣。
陳末年是文壇有成的文人,也因此桎梏,他看重文人的道,身為人臣的他雖然手握權柄,但是始終不肯跨出那最後一步也不過因此。
他在乎身後名,正統青史上以後要如何寫他?他封得了宮內史官的筆,卻封不天下人的口,遲早遭人詬病,篡位奪權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就是遺臭萬年。
他心思縝密自然做事也是十分謹慎,也是因為那些原因他才沒有殺裴虞,一旦髒了名聲要補救可不好辦,他不想麻煩,也不想讓人有證據懷疑到他身上。
所以他需要一個最是好拿捏,又可以算是名正言順的人來代替他坐上那個位置。
他希望那個人能夠完完全全的聽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挑戰他的耐心。
第10章給臣生個小皇子“陛下想自我了斷當然誰也攔不住,但是如果陛下非要捅破了那層窗户紙,臣對長靖王下手那臣也別無選擇……你該知道,這位置你可以坐,但是他不可以。”他是絕對不可能把皇位還給裴虞的。
“如果陛下一心求死,那臣也就不必處處對長靖王留情顧忌,索直接讓人去青州立馬殺了他,再以弒君之罪奪了他的封位,讓他以反賊之名暴屍荒野,如此便可親自裹了龍袍稱帝,稱了陛下的意。”
“你、你不能這麼做……”
“臣當然能,只要陛下了結了自己,臣立馬昭告天下弒君是長靖王所為。”見裴子西完全被這一番話給嚇得愣住了,陳末年這才又伸手過去扶他。
這次裴子西沒有拒絕,渾身無力地被扶了起來,還沒站穩又忽然抓住陳末年的衣袖緊張喊道:“你不能那麼做!”
“只要陛下聽話。”裴子西渾渾噩噩,陳末年幫他撣了撣身上的殘雪:“還有,陛下怎麼能説自己無用,陛下活着長靖王才能活,再説陛下這麼好看,就是在皇宮這樣待着,什麼也不做,做個點綴,那也絕對是最漂亮的點綴。”他是要他做個最漂亮的點綴,裴子西懂了。
高台下已經聽不見動靜了,裴子西茫然地往下望了一眼,一切不知何時已停,恢復到最開始時的樣子。
兩邊執的人整整齊齊地重新站回原位,只是中間的人身下多了許多血跡洇在雪地裏。
裴子西看到她兩隻袖口血污很多,始終是空空蕩蕩,那是最後一瞥。
“帶陛下回去吧。”裴子西被人帶走了,陳末年還站在高台上往下俯視着,像帝王巡視江山。
回到太和宮裴子西也總忘不掉那最後看到的一幕,青萍被血染得面目全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場景。
那個陳末年留下的黑木盒子還在殿內,他盯着看了一會之後才勉強鼓起勇氣顫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