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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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不是他的,更不是他喜歡的人,陪在他身邊的只有她,同他親密的人只有自己,他們會一直一直相伴,長長久久。

這是她所有的奢望。

但是現在他還是走了。

長京失守,大軍殺入,江山易主,不過皇宮已是人去樓空。

此刻,裴虞正站在太和宮裏,正殿裏掛着一幅畫,十分的顯眼,但凡進去第一眼就能看到。

他身上還有廝殺戰場的血腥,眼底的冷厲還未退盡,看着這幅畫工極巧的畫,臉上瞬間有些晦暗沉冷的神,他緩緩閉上了眼,將眼底的不忍和悲哀都掩去。

畫上是一位穿着薔薇宮裙的美人,懷抱琵琶,長髮如緞,身姿窈窕面若花,任憑是誰看去都要以為是個漂亮的女子。

當然裴虞認得出,那個眼神怯怯的畫中人分明是裴子西。

最刺眼的是上面還有一句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有花堪折直須折是説陳末年,無花空折枝是在笑他來遲。

*他們在被北川的兵馬追殺。

裴子西應該是這場逃亡中最不配合的那個了。

他總想着自己要是能被抓走,那就應該能見到裴虞了,他攥着自己身上的獨山玉墜祈禱,希望能早點見到裴虞。

但是陳末年總能無情地戳破他的心思:“長靖王要是真想見你,可以開出條件來換,你看這一路追兵可有半點顧忌到你,還不是照樣喊打喊殺。”陳末年説得很對,裴虞下的是追殺令,並沒有絲毫要救他保他的意思,所以裴子西在一次伏擊中受了傷。

“現在陛下信了吧。”此次陳末年死傷慘重,他帶的人本就不多,這次之後他們損了九成人馬。

“北川的兵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當時要不是侍從相救,陛下恐也要瘞玉埋香在此了。”陳末年話裏盡是對他天真的嘲笑,不過卻沒有諷刺,裴子西還在失神,不肯相信。

已經入夜了,他們難得找到一處農家小院暫時躲避,這户人家已經歇下了,院子裏安安靜靜的,他們就藏在草垛後頭避着。

陳末年又打發了剩下的人去探路,只剩下他們兩人暫時藏在院子裏。

“阿虞他不會傷害我的……”裴子西還在喃喃,像是自言自語的麻痹,甚至忘了身上還有傷這回事。

“陛下相不相信你若是現在回去,長靖王會把你按照亡國之君定論。”意味深長的説完這句,也不要裴子西回答,陳末年把他往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推了推,要他坐下,“陛下的傷需要處理,否則嚴重了整條手臂都保不住。”經他一提起,裴子西又覺得傷口疼得很,他傷在右肩,傷口不算太深,但是對他來説也是不輕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受這樣重的傷。

他這樣孱弱的身體,傷口確實需要好好處理才行,他也不是不要命,所以沒有拒絕,只是垂下眼説:“現在……不必叫我陛下了。”

“過了今晚便不喊了。”陳末年一邊拿出身上的金瘡藥,一邊往屋子那邊看了一眼,忽然沒頭沒腦地説,“這家人家裏有養狗。”黑黢黢的夜裏什麼都不看清,又有背後的草垛擋着,裴子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狗,只是奇怪陳末年跟他説這個幹什麼,但他也不想問,只“哦”了一聲。

“這藥灑在傷口上像澆了烈酒一樣,會有些疼,陛下身嬌體貴的可得好好忍一忍,別驚動了狗吠。”他好像是故意這樣説的,裴子西覺得。

傷口現在已經夠疼了,他額上都沁出了冷汗,又聽陳末年這樣説瞬間就有些怯,下意識嚥了嚥唾沫。

“臣會輕一點的。”説着陳末年便把手伸向了裴子西的間,要去解他衣帶,他這舉動嚇得裴子西下意識往後一躲,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刻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第17章陛下怕什麼?

“陛下怕什麼。”怕什麼……當然是怕他,還有……他不願去回憶那些被他自己努力想要忘掉的東西,只會讓他痛苦,陳末年對他……

“是怕臣冒犯您?”他這樣坦蕩的攤開説出來,越加可怕,裴子西搖頭否認:“不、不是。”

“那就不要躲了。”裴子西僵硬地坐正了身子,陳末年一邊解他的衣服,一邊狀若無意地、眼睛也不抬地問:“陛下還記得臣當年在上書房,考你的那句詩嗎。”他一問,裴子西心就狠狠一沉,之前他也這樣問過——在發現他偷偷給裴虞寫信之後,這次裴子西還是一樣給了肯定的回答:“記得。”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陳末年便像當年一樣,緩緩念。

“舒而、舒而……兮,無…我帨兮,無使尨也吠。”裴子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開口,怎麼當着陳末年的面把這幾句羞恥的詩念出來的。

像是為了應景,陳末年的手揭開了他的右襟,衣料摩擦到傷口讓裴子西疼得清醒過來,跟着一抖。

“不用緊張,陛下比當年有趣多了。”心神恍惚擔驚受怕的一直都是裴子西,陳末年則一副心無旁騖的模樣,認真的在檢查他肩上的傷。

在陳末年面前衣衫不整的出身體讓裴子西很不自在,他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尤其是剛剛陳末年問他那句詩,又很有一種輕褻,讓他想逃想躲,卻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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