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嶺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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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説的雖然都有道理,但是盟主江玉帆卻高舉起右手,勒住了馬匹。

大家一看江玉帆的手勢,紛紛勒繮撥馬回頭,依序駢馬立在江玉帆的左右和馬後。

只見衝下官道,縱馬馳來的三個老人,中間一人穿絳袍,方面大耳蒼髮虯髯,一雙銅鈴眼,兩道飛鬃眉,腮痙孿,一望而知是個烈如火,暴戾兇狠的人物。

左邊老人身材幹瘦,頭戴黑漁翁帽,身披棕大蓑衣,一對豹眼削腮勾鼻,額下蓄着雪白的一撮山羊鬍須,看來也是一個狡黠刁鑽的難惹人物。

右邊馬上老人,身材矮胖,禿頂無眉,小眼睛,蒜頭鼻,蓄着八字灰須,着一個大如水缸的肚皮,袒臂,似乎徒手未攜兵,看來也是一個心黑手辣,殘忍成的人物。

其餘馬上的七八名魁偉大漢,個個手控兵器,俱都滿面煞氣,業已一字散開,分列在三個老人的左右。

江玉帆和陸韓佟朱阮五女,以及獨臂虎、黑煞神幾人,俱都不認識當前馬上的三個怪老人,當然更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和底細!

只有一塵道人和風雷拐兩人撥馬湊在江玉帆馬後,驚異的低聲道:“盟主,右邊馬上好像是缸腹怪,左邊馬上的是蓑衣叟,中間馬上的老人是誰就不清楚了!”風雷拐則繼續説道:“缸腹怪和蓑衣叟都是二十年前的赫赫人物,但也有二十多年沒在江湖上活動了!”話未説完,對方十一騎已在數丈外將馬匹勒住。

只見中間馬上的絳袍老人目注江玉帆等人,傲然沉聲問道:“你們這羣丫頭小夥子,越野飛馬,吆喝亂叫,看到了我老人家又嚇得回頭就跑,難道你們是一夥強盜?”江玉帆一聽,頓時大怒,尚未開口,不知厲害的黑煞神和獨臂虎早已口大罵道:“放你孃的,你這老不死的才是強盜呢…”話未説完,中間絳袍老人已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冒犯老夫者處死,辱罵老夫割舌!”

“舌”字方自出口,寬大袍已揚,只見兩道寒光,疾而出,分向獨臂虎和黑煞神的面門,如電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看得悚然一驚,同聲怒喝:“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現醜!”怒喝聲中,右掌疾翻“叭叭”兩聲脆響,爆起兩朵火花,兩柄形如月的亮銀暗器,立被震得粉碎。

風雷拐則看得虎目一亮,面立變,不由口急聲道:“前輩敢莫是昔年的袖裏乾坤白前輩…”話未説完,對方中間絳袍老者已望着江玉帆怒聲道:“小輩身手果然不凡,難怪如此狂妄無禮!”説話之間,寬大袍袖疾揮,一團剛猛狂飆,挾着滾滾黃塵和枯草“呼”的一聲,直向江玉帆等人的馬前捲來,聲勢驚人,翻滾而至。

江玉帆覺得對方既是劫持元台大師的同夥,也就不必客氣,何況對方倚老賣老狂妄自負,更無須給對方留什麼退步餘地。

是以,冷哼一聲,暗運功力“呼”的一聲,衫袖也振臂揮出!

“轟”然一聲震耳暴響,勁風旋飛揚,砂石劃空帶嘯,雙方座馬怒嘶驚奔,人員急忙勒繮吆喝,頓時亂成一片。

風雷拐在急忙勒馬中,覺得如果袖裏乾坤三人,果真是參與劫持元台大師的同謀人,這中間必然有誤會,他自信“遊俠同盟”和這三個息隱二十年的老江湖,沒有任何嫌怨和糾葛!

是以,一面急忙勒馬,一面朗聲道:“三位前輩請息怒,這中間有誤會!”説話之間,雙方均已將驚馬控住,旋飛的塵煙也被風吹向了一側。

這時,陸冬韓朱阮五女和悟空等人也看清了對方三個老人和八個大漢的面目。

只見他們個個神情驚異,俱都目閃驚急,對剛才江玉帆振臂揮出的剛猛勁力,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一個弱冠少年,居然有如此雄厚的功力,而且,絕不輸於他這個苦修多年的老人。

袖裏乾坤、蓑衣叟,以及缸腹怪三人,雖然心存驚疑,卻毫無懼意,也絲毫未改變他們的狂傲態度,足證他們對本身的武功是多麼的自負。

這時一聽風雷拐説有誤會,三人神不由同時一動,蓑衣叟則搶先怒聲道:“劉剛小子,老夫念你還記得我這個名號的份上,給你們一個申訴的機會,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快説!”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知道這三個息隱了二十年的老人,很可能是受了別人的唆使,一氣之下,重入江湖,因而劫走了元台大師。

當然,風雷拐也不會直接説出他們三人,參與劫持元台大師的事,因而婉轉的道:“三位方才説的不錯,我們越野飛馳,的確是在追賊…”烈如火的缸腹怪一聽,立即瞠目怒喝道:“閉嘴,大膽的劉剛,你敢藉題發揮,辱罵老夫是賊?”風雷拐以為缸腹怪在裝佯,不由生氣的也沉聲道:“我們可曾指明是在追你們嗎?”蓑衣叟則不耐煩的怒喝道:“少廢話,到底是追誰快説!”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三位是真的不知,還是明知故問?”話聲甫落,袖裏乾坤已瞠目怒聲:“小子怎可如此無禮?劉剛既是你的部屬,當已聽説過我老人家的名號,想我袖裏乾坤白玉海,乃昔年威鎮一方的領袖人物,豈肯和你們一羣丫頭小夥子泡磨菇?”江玉帆聽到劍眉一蹙,再度冷冷一笑道:“三位既然一定要問,在下不妨告訴你們,我們方才追的那人,就是劫持元台大師的首腦人物…”話未説完,袖裏乾坤白玉海三人,渾身一戰,面齊變,三人不由同時震驚的問:“你們説的可是少林寺的元台大師?”江玉帆、陸貞娘、以及悟空等人一看袖裏乾坤白玉海三人的震驚神,也不由同時一楞。

因為,據袖裏乾坤、蓑衣叟,以及缸腹怪三人的震驚神,顯然大意外。

是以,風雷拐首先惑的頷首道:“不錯,正是少林掌門元台大師,怎麼,三位前輩沒有前去參觀龍首大會?”袖裏乾坤白玉海似乎有着滿腹心事,對風雷拐的問話也似乎沒有聽進耳裏,卻自語似的説:“少林寺領袖武林,老元台武功高絕,他們居然能夠進入少林營地將他劫走…”話未説完蓑衣叟已在旁咳嗽了一聲,白玉海悚然一驚,也突然住口不説了!

佟玉清看得心中一動,立即沉聲問道:“白前輩説的‘他們’,不知道指的是誰?”缸腹怪突然怒喝道:“當然是指劫持元台大師之人…”朱擎珠一看缸腹怪的神,立即叱聲道:“既然你們不知情,又何必如何驚惶失措,心虛情急…”話未説完,袖裏乾坤白玉海,神情又恢復了傲慢,仰面哈哈一笑,傲然沉聲地道:“莫説有人劫持了老元台,就是把他殺了與老夫三人何干?老人到意外的是劫持元台大師之人,是如何進入少林營地的?”風雷拐立即解釋道:“他們用的是香,先薰倒了營地的警衞僧人,又暈了元台大師…”話未説完,缸腹怪已轉首望着白玉海,恍然似有所悟的低聲道:“原來他們是用的香?”佟玉清立即冷冷的接口道:“不錯,恐怕有人被騙受愚,陷身在泥沼裏還不自知…”話未説完,自覺失言的缸腹怪,突然瞠目厲聲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早已怒火高熾的鬼刀母夜叉一聽,再也忍不住怒喝道:“什麼意思?你是他孃的啞巴吃扁食,心裏有數,老孃是個直腸子,有一句説一句,劫持元台大師的事,你們三個有嫌疑!”馬上的三個老人一聽,俱都然大怒,袖裏乾坤白玉海首先仰面一聲,怒極大笑,傲然沉聲道:“莫説老夫不齒那種下三的行徑,就是老夫真的劫持了老元台,試問昔年赫赫有名的大嶺三義又怕過誰來?”陸佟韓朱阮五女和悟空等人一聽“大嶺”兩個字,每個人的腦海裏靈智一閃,頓時掠過宜興城外江玉帆盡朱大嶺四惡的一幕,同時,大家也心裏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以,風雷拐冷冷一笑道:“三位清修了二十餘年的高潔志節,昔年的赫赫威望和清譽,恐怕就因為三位的妄逞一時之意氣,而付諸東了!”話聲甫落,蓑衣叟的面立變,雙目中光一閃,暴如電,不由厲聲問:“劉剛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雷拐這時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面前的三個老糊塗,就是昨夜劫持元台大師的參與人之一,據他們的震驚神,可能與他們的原先計劃有出入,甚至完全違背了他們的意思而一直被矇在鼓裏。

想到他們的可恨處,不由也氣得怒聲道:“我説你們已將數十年的赫赫聲威和名節,都毀在昨晚的肖小行徑上了…”話未説完,蓑衣叟已暴喝一聲,飛身離馬直落場中,同時,戟指一指風雷拐,瞠目厲喝道:“劉剛,你下來,讓我老人家試試你的藝業,看看你小子憑什麼對我老人家聲嚴厲,囂張狂妄,目無尊長!”風雷拐雖然知道蓑衣叟的鐵蓑衣和漁翁笠的厲害,但他也自信拐法絕,何況還有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的隨時指點。

是以,也飛身下馬,同時怒聲道:“倚老賣老沒啥用,拿出真本事來才使人佩服!”説話之間,業已縱落在蓑衣叟身前一丈五尺之處。

也就在他身形縱落的同時,靠近缸腹怪身側馬上的一名青衣魁偉大漢,也手持一柄丁字拐,飛身縱落在蓑衣叟的身側,抱拳恭聲道:“二師伯,弟子願將這老兒拿下…”話剛開口,蓑衣叟已毫不客氣的瞪眼怒喝道:“滾回去,你可不是他小子的對手!”提拐大漢被斥得滿臉通紅,恭聲應了個是,立即退了回去。

蓑衣叟一俟大漢後退,立即望着風雷拐,滿面怒容的忿聲道:“我老人家今年已活了九十一,比你小子至少大了二十歲,昔年我成名揚萬兒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穿襠褲子鼻涕,現在居然被你指為賊,嘿,這真成了那話兒老而不死是為賊,好,今天我老人家叫你小子知道,什麼叫老當益壯,叫你小子輸得服氣!”説話之間,用手一扯襟前,披在身上的鐵蓑衣已應手被扯了下來,看來手法伶俐,絲毫不費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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