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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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幕一樣,像是故事終末要拉下的帷幕一樣將他的身影捲起沒,逐漸收縮至無……
方羽看見天桐鏡的微笑伴隨着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
身後傳來了悉的腳步聲。
方羽回過頭去,就看見了楚辰。
“剛才有誰在這裏嗎?”楚辰問。
“什麼都沒有,”方羽拉着楚辰就往下走,“下去吧,給我削蘋果。”
“不應該你削給我嗎?”楚辰問。
“你想得美。”只是隱隱約約的,方羽的耳邊還殘留着天桐鏡最後的半句話——“而他和我是同一類人。”作者有話要説:卷一·完☆、白的人一架輪牀從對面推過來。
司棋讓到一邊,看見輪牀經過的時候,掩蓋的白布剛好被窗外的風吹開了邊角,出一張森白死寂的臉來,轉瞬又被護士蓋上。
那麼安靜,像是睡一樣。
但死去的人不會做夢。
他平常地收回了視線,修長的手指進了白大褂的口袋,從醫院的走廊走過。
額髮被窗外吹來的風微微掀亂,遮不住光潔的額和清俊的眉眼。
“司棋,在這邊。”司棋端着餐盤,聽見了袁書翊的聲音,循聲望去,袁書翊早已坐在醫院餐廳的一處向他招手。
那是一個照得到陽光的地方,連袁書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耀眼。
司棋走過去,放下餐盤,在袁書翊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來。
袁書翊是神科的高級醫生,和司棋是同所學校出來的師兄弟。
“你最近忙的?聽何醫生説最近心外科的人手有些不足……”袁書翊説。
“下午還有兩個手術。”司棋切開了眼前的雞排,用握手術刀的姿勢。
“司棋,你這個週末有時間嗎?”袁書翊問。
“沒有。”司棋將一小塊雞排送入口中。
同是從名校畢業到大醫院工作的兩人,條件都很優秀,長相也是同樣的突出,但司棋因為格的原因,自小到大都沒有多少朋友。
袁書翊是司棋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雖説司棋一開始並不打算要這個朋友。
和司棋不同,袁書翊為人和善好相處,開朗懂人心,身邊從來都不乏追隨者。
起初司棋還疑惑這樣的人為什麼偏要跑到他身邊,是因為曾經同校的情誼?可是出了校門誰還認這些東西?而且他既不像是袁書翊的追隨者,兩人一個在心外科在一個神科,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互相得益的地方。
直至他從袁書翊的口中聽到了“愛”這個字。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司棋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嘲諷他:“袁醫生,我又不是你的病人,你打算用這些話來惑誰?”他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司棋對男人沒有興趣,同樣對女人也沒有興趣,事實上,對他來説只有“自己”才是重要的,別人怎樣都無所謂。
自負、自大、自以為是……
怎樣的形容都無所謂,反正除了分數、績效、科研成果這些可以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評價。
所以他不在意其他人的心情,也不在意袁書翊的心情。
對司棋來説,袁書翊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只是他人際關係裏可有可無的一環。
但很明顯袁書翊並不是這麼想的,用更直白的説法是,他希望和司棋建立戀愛的關係。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雖然不至於到煩人的地步,但袁書翊好像完全沒有把司棋的拒絕聽進耳朵裏去。
有時司棋甚至想拿尺子量一下袁書翊的臉皮到底有多厚,看看他們神科是不是面對的
神病太多結果把臉皮練成了刀槍不入。
袁書翊對這樣的評價毫不介懷,甚至笑着承認:“人應該坦率地面對自己的心情。”譬如説現在,袁書翊就十分坦率地牽上了司棋的手。
説了週末沒空的司棋,卻準時地出現在了電影院的門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袁書翊牽上了手。
因為驚詫想要甩開,結果沒能甩開,司棋已經被袁書翊順着人拉進了電影院。
兩人的位置在正中央,讓司棋有了一種這大屏幕正是為他們而設的錯覺。
而且明明看的是b級恐怖片,不知道為什麼來觀映的小情侶特別多。
耳邊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還夾雜着些你儂我儂的安。
司棋一邊看着大屏幕上的血橫飛,一邊面無表情地吃着爆米花。
只是這尋常的恐怖電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多了一點點漫。
從電影院出來,司棋將作為紀念品的魔鬼角頭箍從自己的頭上摘下,順手戴到了袁書翊的頭上,打量了一下他滑稽的模樣,然後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袁醫生,下次見。”普通的約會,簡單的分別,一次又一次。
只是直到最後,他們也沒有成為戀人。
追悼會上,司棋的手指落在了靈柩上。
隔着靈柩的玻璃,司棋看着裏面的袁書翊,本來年青俊朗的人,現在臉上正帶着一種粉刷過的死白。
那個晚上,袁書翊喝了大量的酒,駕着車衝出護欄撞落到山崖之下,死時的他頸骨折斷、腦漿迸濺……已經在意外中毀掉的儀容,經過入殮師巧妙的修整才勉強恢復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