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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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思計較自己是否逃學,只是臉陰沉的快步走在前面,酥跟在後面,差點就跟不上。

我陪着他逃學,顯然給了他無比美麗的心情,當時在這美麗的心情過後,酥明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兒,他一邊氣吁吁的跟着,一邊説到:“三娃兒,你有啥事直接説唄,你這是在學你師父嗎吊着半截,讓人難受。”我放緩了腳步,深了一口氣,很嚴肅的對酥説到:“蟲子,就是那個蟲子,有兩條沒找到,我師父判斷它們可能鑽畜牲身上去了,這錢大貴家的牛那麼詭異的死了,你覺得呢我必須去看看,要是事情嚴重,我得跟我師父説。”

“那還不趕緊的。”酥一聽,比我還動,轉身就跑,虧他那麼肥壯的身體,還能跑那麼快。

可跑了幾步,酥就停了下來,難得嚴肅的望着我説到:“三娃兒,你這次不會擅自行動了吧”

“不會了,我對付不了,上次那是運氣,還污濁了我的虎爪。”回想次上次我有些發冷,師父説了不是條條蟲子都那麼厲害,我遇見的是蟲王,可再咋那蟲王只是寄生了一段時間就被我揪了出來,這條蟲子可是在牛身上吃飽喝足了…。。

我不敢想象這些,答應了酥之後,乾脆和他一路小跑跑到了錢大貴家。

錢大貴家的大門敞開着,院子裏站了不少人,鄉場上就是這樣,一家有了啥事兒,很多個來看熱鬧的,難得的是我在院子裏還看見了村幹部。

此時,錢大貴正拉着村幹部的手,哭訴着,他媳婦臉蒼白,有些憔悴的坐在石凳兒上,看那樣子是嚇的。

我拉着酥擠過去,恰好就聽見錢大貴對那村幹部説到:“我錢大貴是摳門,這牛死了,我是心疼,可是這農村人誰還不寶貝牛啊,看牛死成這樣,剜心的疼啊,你們一定得幫我查出是咋回事兒啊要不然我不能甘心。”那村幹部不知道為啥,臉也不好看,他錢大貴説到:“是要查的,這事兒必須查,我擔心村裏其它的牛也遭害了,媽的,這到底是人乾的,還是啥玩意兒乾的啊”這時,酥竄了上去,説到:“錢叔,我們能去看看牛不我從小就喜歡牛,這聽説了,我心裏也不好受啊。”那小子的表情十分的悲傷,錢大貴正處於難受的階段,無疑酥的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跟酥説到:“牛很慘啊,你去看吧,只要你看了不做惡夢。”酥説到:“錢叔,你放心,我膽子大着呢。”説完,酥擠眉眼的一把拉過我,兩人就跑到了牛欄,這裏還有幾個人,這幾個人我大概也知道,算是鄉場上膽子很大的幾個人了。

不過看他們的臉都很難看,還在議論着什麼,反正那樣子很不安心。

我也沒心思聽,拉着酥就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酥一下子就轉身蹲下了,説到:“三娃兒,我不行了,估計等把吃你的那兩口饅頭給吐出來了。”我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滾,默唸口訣,平心靜氣了好一陣兒,我才算恢復過來。

牛的屍體就倒在牛欄,一雙牛眼瞪得大大的,只不過充滿了死氣兒,看起來分外的灰暗,絕望。

好幾十蒼蠅在牛欄飛舞着,這也難看,因為原本乾淨整潔的牛欄裏,現在是一大灘,一大灘的血,血已經快乾涸了,所以血裏混着的碎塊是分外的明顯。

這些不是最讓人心裏難受的,最讓人心裏難受的,是牛肚子上竟然一個很大的破,破周圍爛兮兮的,就像是被炸開的一樣,腸子從那個破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都還好,畢竟開膛破肚就是那麼一個景象,但問題在於那些出的腸子是破破爛爛的,就像有一個東西在上面撕咬過一番一樣,而且透過那個,還能看見一些內臟。

心境平復下來以後,我輕輕踢了一下正蹲在地上乾嘔的酥,説到:“你就在這兒吐吧,我要走過去看一下。”酥原本在乾嘔,一聽我説這話,一下子就噴出了出來。

我一看,那兩口饅頭就在其中,哈哈…。。

“三娃兒,你是在整我吧”酥苦着一張臉。

我也懶得理他,徑直走進了牛欄,這樣的行為惹得旁邊幾個大人都了一口氣,有人直接説到:“這是哪家的娃兒,膽子那麼大也不怕被血腥味衝到。”

“就是,膽子大的,好像是老陳家的娃兒。”

“搬到縣城去的老陳家”

“你説全家都走了,唯一一個男孩兒咋不帶走”我忍不住了一顆冷汗,有些懷疑自己生在八卦之鄉,連男人都有那麼強悍的八卦能力。

懶得理這些人的呱噪,我在牛屍體面前蹲了下來,之所以要這樣,我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盯了一眼那個破,我看見了牛肚子的內臟幾乎爛光了,甚至還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牛胃,那麼強韌的牛胃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啃噬出來的小

我憑住呼,就算心緒寧靜,也架不住也刺鼻的血腥味,好在閉氣我能堅持很久。

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着,我沒看出什麼,因為牛倒下的時候,壓亂了不少鋪在地上的乾草,我撥開乾草,仔細的看着,終於,我發現了一點兒痕跡。

那像是蛇爬過的痕跡,足足有我手腕那麼是蟲子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從牛欄走了出來,我那份鎮定是強裝的,在這裏我還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正常。、心裏非常亂,也很害怕,看着在院裏哭訴的錢大貴,我忽然非常擔心他們一家人,那蟲子在哪兒會不會就藏在他們家裏,伺機而動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去調查蟲子到底跑哪兒去了,但就這個情況,我覺得自己不能離開,想想吧,一條巨大無比的蟲子出現在這個院子裏的一羣人中間,那是何等的可怕師父曾經説過,很多事情要瞞着老百姓,這是善意的欺騙,至少這樣的欺騙能讓他們安心的,有安全的過子,所以説起來道家是不問世事的,但在無形中,其實很多道家的真正傳人是揹負了一份責任的,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我走到酥面前,拉起這個已經在吐着苦膽水的傢伙,説到:“多難看啊,把最擦擦。”酥有氣無力的白了我一眼,直接用袖子把嘴一抹,就嚷嚷開來了:“哪個害的嘛哪個害的嘛”

“龜兒子才有空害你,我剛才不是進去了我是想看看那蟲子留下啥痕跡沒有。”

“有啥痕跡”酥的心思立刻就被引了過來。

“手腕那麼的痕跡,你想想上次那蟲王才多大”我的臉很不好看,連帶的,酥的臉也非常難看。

我繼續説到:“酥,我怕這蟲子還藏在這房子裏面。”

“啊”酥往後一跳,看那樣子恨不得立刻離開。

我一把拉過他,説到:“老子又不是蟲,你跳開幹啥我不能離開,得在這裏看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那意思就是我得跑腿,是不是”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後説到:“上次那是你危險,差點沒把我累死,這次你又指使我,你説吧,你是不是沒看見我這身,你要累死我”我一把拿下他的手,説到:“反正我要留在這兒,那麼多條人命,你看着辦。”酥一拍額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跑了。

我笑了一下,就知道這小子會去的。

回到院子,我挑一條空凳子坐了,院子裏不停的來人,又不停的走人,大家都對這件奇怪的事情議論紛紛,特別是有的婦人甚至一看到牛就尖叫不已,得我一陣頭大。

原本這院子人來人往的,我也不太引人注意,可是等到快11點的時候了,沒啥人了,我坐在那裏就引人注意了。

錢大貴和那個一直沒走的村幹部同時注意到了我。

錢大貴倒是沒心思和我説啥,那村幹部卻走了過來:“小娃娃,我看你多早就來了,咋這個時候還坐在這兒呢”我當道士那些年:。。

我一愣,心想村幹部就村幹部,一定是看我揹着書包,準備教育我逃課的問題了。

“我看牛死的奇怪,聽説你們請獸醫來了,我想看看獸醫咋説。”我趕緊找了個理由,幸好剛才無聊,還仔細聽他們説了點啥。

“獸醫在鎮上,得下午才來了,你不能為了好奇,學都不上了,快去上學,不然我去告訴你們校長,鄉中學的校長和我可。”那村幹部的臉非常的嚴肅。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人,還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熱心,這種熱心讓人動,問題是現在是讓我麻煩。

我是的確必須留在這裏啊“還不快去,上午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下午的課還能不去上”村幹部呵斥到。

這下,我才真正的覺得冷汗,我該咋説啊,這狗的酥去了快三個小時了吧,咋還沒把我師父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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