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斷魂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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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坐在這些歇息一會兒,差不多就能走了。”師父見我疑惑,也沒有急着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要求我放他下來。
聽他説話,我也知道他已經慢慢開始在恢復,只要度過了靈魂震盪最初的難受,恢復起來也是很快的。
我依言把師父放了下來,師父坐在青石板上開始休息起來,看樣子也沒有想回答我問題的意思,我聽見從下方鎮子裏傳來的打殺聲,心中焦躁,心想師父怎麼淡定了下來終於還是問師父:“師父,為什麼你會不着急的讓我數階梯”師父看我發問,看了我一眼,然後拉着我的手臂站了起來,一邊示意我跟着他一起朝前走,一邊説到:“承一,我希望你越是急躁的時候,越冷靜。至少你要學會不要讓別人看出你在急躁。”
“嗯。”我深了一口氣,點點頭,我心裏終歸是知道師父不會害我的。
“因為你以後要扛起的責任不輕,有些心眼兒還是學着點兒,你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我有些後悔讓你摔打的少了,終究在小時候塑造出來的格相比於這複雜的世道太過單純。單純不是不好,單純對道家子弟來説,才容易有所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會揹負一些什麼啊”師父顯得有些絮叨,他在以前很少有這樣絮叨的時候,這一次重新相聚以後,發現他好像絮叨的次數開始多了起來。
説話間,他停下了腳步,也拉着我停了下來。
我看着師父,以為他又有什麼慨要説,可他這一次卻是對我説到:“承一,這條青石板路是通往強子修行所在的寨子唯一的一條路。”
“啊,那不是隱世寨子嗎”我的言下之意是還特意修一條路,豈不是太明顯。
“呵呵,真實情況哪有那麼簡答這個階梯你知道有個別名叫什麼嗎”師父反問了我一句,但也知道,我肯定不會回答的上來,師父就直接説了:“它還有個別名,叫斷魂梯,百梯以後,還想用正常的方式走這個梯子,是絕對走不上去的,一不小心丟了命都是小事,最糟糕的結果會魂飛魄散。”
“啊”我看着這一條普通的青石板階梯,除了歲月的磨礪讓它顯得有些滄桑之外,我本看不出來任何的出奇之處。
“先不説,你現在聽我的指揮,下一步,直接跨兩層階梯,貼着右邊。”師父認真的説到。
而之前他告訴我這個階梯的別名時,説真的還真唬到我了,我哪裏敢怠慢,老老實實的移到階梯的最右邊,然後一步橫跨了兩梯,踏了上去。
一切很安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卻莫名的心中發緊,老是忍不住猜測,如果我沒有按照師父所説的這樣走這個階梯,後果會是什麼但同時,秘術的效果開始漸漸的褪去,我的身體忍不住一陣一陣的虛弱。
師父按照同樣的方式上了階梯,暫時還沒有發現我秘術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他又自顧自的指揮到:“下一步,直接上一階階梯,踏階梯中間。”而秘術的後遺症,是來的很快的,一旦開始,就如決堤的洪水那樣,沖垮大壩,就再也來不及阻止,我一開始還能忍受,當師父的話音剛落,我是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偏到在師父的身上,身上開始出現了那種痛苦,猶如無數的螞蟻在自己的肌裏面鑽來鑽去的痛苦,我立刻就動彈不得,連視覺聽覺也跟着模糊起來。
“承一”師父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但立刻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這一次換成師父毫不猶豫的把我背在了背上,對我低聲的説到:“承一,忍着一點兒。”其實除了忍着,我還能做什麼我臉蒼白,因為身體的異樣難受,全身的肌
都在痙攣,我只能勉強的咬着牙齒,努力的強忍着,讓自己不至於完全的對身體失去控制,從師父的背上滑落,或者把全部的重量加諸給師父。
這種事情普通人都有覺,如果揹着一個清醒的人,或者是因為受力點不同,你甚至不會覺得有多重,如果是揹着一個毫無知覺的人,你會發現同樣是一個人,他會重了很多倍。
我只是儘量想給師父減輕一點兒負擔,但是這一次發作因為秘開的很多,外加上這一次可沒有陳師叔在,所以很快我就整個人意識一片模糊,只剩下了清晰的痛苦
,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痛苦中時間總是過的特別慢,而這種來自於身體和靈魂的痛苦也只能自己承受,不是任何人能分擔的…在這種煎熬中,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當這種痛苦褪去的時候,我的意識面前恢復過來的時候,覺自己扔在師父的背上,天空明晃晃的太陽照進我的眼睛,晃的我一下子睜不開眼。
但我能清楚的知道是下午了,我覺我全身都是**的汗水,把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全部打濕了貼在身上,冒着熱氣…而師父仍然在攀爬着這斷魂梯,從接觸的身體來看,他也一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腳步有些沉重。
這樣的情況讓我很想從師父的背上下來自己走…可和每一次用完秘術,後遺症發作以後的疲憊一樣,在意識那麼清醒的受和抵抗過疼痛以後,我從靈魂裏疲憊到了極限,沒有清醒到兩分鐘,我整個人就昏沉了過去。。
分割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夜裏。
山裏的夜風吹散了白天的燥熱,讓我整個人覺舒服多了,除了渾身還有些乏力,我的情況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了。
躍動的火光告訴我,現在應該是在夜裏宿營的時候,我們已經爬完那個聽起來很恐怖的斷魂梯了嗎我醒了,師父是第一個察覺的,他沒有太多關心的話,只是沉默的遞上了一杯水温剛剛好的温水,我原本就口乾舌燥,接過來一口氣把杯子裏的水喝了一個底朝天,師父又接過去,從登山水壺裏給我再倒了一杯。
喝完水,師父又給我遞過了一碗煮好的吃的,無非就是糊糊裏面放在乾之類的,我一向覺得很難吃,在疲憊勞碌了一天之後,我吃起來竟然覺得分外的好吃。
這一切在進行中,都是沉默的,帶着一種異樣的默契和自然,平常的就像呼一般…。相依為命,同生共死,互相信任的
子過得久了,任何兩個人都會變成這樣子。
無論他們的關係是兄弟,朋友,家人還是夫,只是這種
情的培養是不易的。
我在吃東西的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我這輩子欠師父的情誼是註定還不清了嗎還是説他在哪一世欠下了我今天我剛剛揹着他殺出血路上山,在上山他又立刻揹我爬這斷魂梯,這命運是擺明了要這樣嗎那欠着就欠着吧,人其實最怕的不是欠着誰的情,如果還想着我欠着誰的情,那一定就是對誰心裏上不夠親近和認可…。。對自己最親密的人,最怕的反而是兩不相欠,清了,就還有什麼糾纏呢那是一副結賬走人的樣子啊生:而我欠着師父,是不是就也説明,下輩子我還會和他相遇呢這種覺才更讓我安心。
我吃完了這簡單的一餐,飢餓的肚子就舒服了許多…而在這時,白天所有的問題才一一的被我想起。
“師父,我們是爬完那個斷魂梯了嗎”我開口問到。
“你自己看啊。”師父隨手一指,我這時才注意到,我和師父宿營的地方是在一小塊平整的草地,就好像有人刻意修出來的山裏平台一樣,只不過這裏顯得天然了許多。
而師父手所指的方向,不就是那斷魂梯嗎只不過到這裏就已經到了盡頭,特別的是在盡頭處,有一個木架子,架子之間固定着一面造型怪異的鼓,鼓槌就掛在木架子上。
“斷魂梯,不懂怎麼走的人,強行去走,自然是會斷魂。而知道怎麼走的人,那它就和平常的階梯沒有區別。”師父如是説到。
昨天的第五章,還有一章…今天休假一天,現在的是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