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覺遠與29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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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一大早,我剛晨練歸來,就接到了安宇的電話,在電話裏他的語氣頗為輕鬆,畢竟寫字樓乾淨了不少,他最沉重的心事也算放下了不少,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開口就是救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的電話,當然是要求我去做法事的,在他看來儘早全部了結,才算是徹底放心。
所以,夜夜笙歌的他難得一大早就那麼積極的起牀,打電話催促我。
我一邊擦着汗,一邊告訴他不用那麼早,並且讓他叫他帶來的道士,準備好一個法壇。另外做法事的現場,是嚴外人打擾的,所以請他務必把相關人等清理乾淨,然後來個大門緊閉吧。
我看了一下時間,告訴他我大概下午才會到。
這時間其實是有講究的,避開陽氣較盛的時刻,也避開午時極陰的時刻,一切只因為那些嬰靈我並沒有真的收了它們,只是暫時鎮住了,我要還它們一場超度,雖然比較麻煩。
吃過早飯,我原本是應該修習我們這一脈獨有的氣功練氣的,這是需要長期堅持的事情,無奈酥一大早的就跑來了。
他一進屋也不客氣,自己拿了個晚,就去廚房裏把剩下的稀飯都倒進去了,一邊淅瀝呼嚕的喝着稀飯,一邊一個的往嘴裏扔着小籠包子,還不忘趁間隙夾幾筷子蘿蔔絲兒。
我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就這樣看他吃,從他進來到現在,我們愣是一句話都沒説過,彷彿當對方是空氣,沒辦法,認識了那麼多年,想不把對方當空氣都不行,也只有在空氣中人才是最自在的。
終於,酥在吃了7個小籠包以後,才捨得擦擦嘴,嘴裏還包着東西,對我含糊不清的説到:“三娃,你狗
的不厚道,今天要做法事,都不跟老子説。”其實這場法事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我也不在意酥
去不去,我伸了一個懶
,説到:“你是咋知道,我有沒吃完的包子7個了,你小子是要往200斤發展嗎”
“嘿,我去問過你小區門口那賣包子的大娘了,她説你今天有來買包子,你有多懶,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次要買幾籠,吃不完放冰箱,省的下次再出去買,我這不幫你消化來了嗎200斤算什麼,老子1米78的大漢兒,200斤也不算多胖。”酥
振振有詞的回答我。
我懶得和這小子扯淡,對他説到:“那你隨意啊,如果你願意冰箱裏的存貨都吃乾淨了,也沒問題。我下午才會去做法事,要等一個人來,現在我去練功了,你自己找樂子吧。”酥一邊吃一邊揮動着筷子,意思是叫我快去。
分割線練功的時候,是沒有所謂的時間概念的,因為必須全神貫注的陷入一種空靈的境界裏,腦中只有氣息的存在。
我沒有師父的那種境界,接近於龜息,但一呼一很自然的保持在1分半鐘在練功時刻是可以做到的。
這樣的進境放在當今圈內的人裏算是很可以的了,要放在幾百年前,那個道家大放異彩的明朝,那就是汗顏的事兒了,在那個時代,像我這種有正統傳承,並且從小修起的人,至少能達到真正的辟穀十天以上,並且接近小龜息的境界。
環境在沒落,道家也在沒落,修者是何其的艱難。
當我緩緩收功時,時間剛好過了四個小時,那麼多年來,練功的習慣已經潛移默化,這時間已經成為一種刻意的習慣,當然在特別忙碌的時候,我會控制在兩個小時。
練功完畢,走出屋子的時候,酥在我電腦上玩着足球經濟的遊戲,在他旁邊有個光頭的傢伙在那裏大呼小叫的喊着:“不對,前鋒比較重要,你應該先用錢買羅納爾多…”這傢伙,我笑着走過去打招呼,説到:“覺遠,來了多久了”
“也不久,早班飛機,也就剛到一個多小時,打你電話關機,估計着你在練功,我就直接打的酥電話,他來接得我。”對的,這個光頭大和尚正是覺遠,我們相識於黑巖苗寨,後來他是慧大爺指定給慧
兒的老師之一,我們的
情也就由此開始。
5年過去了,現在慧兒主要跟着慧明師父學習,但對於佛法的理解還是覺遠在教導,只是相對要少些了,但這並不影響我和覺遠
情越來越好,畢竟我們算是臭味相投的人。
“飛機票留着嗎”我問覺遠。
“廢話,你説有人報賬,我能不留着嗎哦,因為是免費的飛機,所以我坐的頭等艙。”覺遠一臉温和的笑容,整個人斯文又儒雅,但我就是看出了一絲老狐狸的覺。
我大笑了幾聲,一把過去攬着覺遠説到:“等一下還有兩萬的尾款,你就拿着吧。”覺遠推開我,很是珍惜的整了整他身上那件很是時尚的外套,説到:“別攬着我,我這衣服可是名牌邦威,皺了怎麼辦”我無語的看了一眼覺遠,我雖然不講究衣服,但邦威是名牌嗎或許吧,99年的時候。
分割線我們三人趕到寫字樓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鐘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寫字樓大門緊閉,還像模像樣的拉了一層布擋在大門上,安宇嚴格執行我的要求,得我們三個人被幾個他請來的建築工人攔在門外,差點兒就進不去,後來還是酥
撥通了安宇的電話,讓安宇親自來接的我們。
“承一啊,你總算來了,我請的人都等了好些時候了,這事情不整好,我心裏不安啊。誒,這位兄弟是哪位看着好像年輕有為的大學教授啊”安宇注意到了覺遠。
覺遠立刻一本正經,一副雲淡風輕的高僧模樣,也不忘了像模像樣的理了理他那時常,美麗,英俊的邦威外套。
我心裏好笑,這覺遠雖然是個大和尚,但極其的注意打扮,他曾經説過越是執念,也就越要面對,當有一天能萬般華衣穿在身上,心中只是等閒的時候,他的心境也就完美了。
可惜這小子沒什麼錢打扮,因為他的錢至少資助着10個貧困的學生。
於是我對安宇介紹到:“這是我的朋友覺遠,是這次負責來超度的,也算是為你小子積點兒德,免得有些。。咳。。因為你而魂飛魄散,揹負這種因果也不見得是好事兒。”安宇似懂非懂,一邊聽一邊點頭説到:“原來是覺遠大師,幸會,幸會,一看覺遠大師就像是得道高僧。”覺遠一聽,模樣端的越加的雲淡風輕,和覺遠認真的打過招呼以後,安宇又對我説到:“承一,我什麼都不懂,總之你怎麼説,我就怎麼做,你説超度就超度吧。”我無奈的想着,你倒是真的不懂啊,你擔心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但我也沒辦法,因為我不能去要求一個人把仁慈放在自私之上,就連我自己不也做不到大愛只要是關係到我身邊重要的人時我和安宇對話之時,覺遠咳嗽了一聲,安宇有些疑惑的望着覺遠問到:“覺遠大師你是有什麼要求嗎”
“阿彌陀佛,貧僧只是想告訴施主,平裏,貧僧不是很愛穿僧袍,這樣行走世間多有不便,施主覺得貧僧穿這件衣服超度怎麼樣不會讓施主不安吧”覺遠神
間更加的神
了,但是目光卻緊緊的盯着安宇。
酥噗的一聲,嘴裏嚼着的口香糖就噴了出來,脖子一下子脹得老
,臉也憋得通紅,接着不停的咳嗽。
我使勁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不停的在心裏説到,覺遠是高僧,覺遠是高僧,不許笑,不許笑。
只有安宇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不明白為何我和酥那麼大的反應,更不明白覺遠忽然對他説這個幹嘛,我一道士也沒穿道袍,和尚不穿僧袍很奇怪嗎幹嘛要拿這個出來説事兒酥
捂着嘴説到:“我去上個廁所。”不一會兒,廁所就傳來了酥
狂笑的聲音,而覺遠似乎不打算放過安宇,那目光已經近乎是期待的望着安宇了。
我強忍着,不懂聲的走到一個工人哥們面前耳語了幾句。
然後那工人哥們大大咧咧的走到覺遠面前:“大哥,你這衣服簡直太帥了,比穿僧袍好看很多啊,哪兒買的,得一百塊錢吧,我太羨慕了。”在這間隙,我使勁的對安宇使眼,安宇是個人
,立刻反應了過來,馬上説到:“哎呀,你不説我還沒注意,這衣服覺遠大師穿着,簡直太有氣質了。”覺遠的神
立刻放鬆了下來,手持佛禮,道了一句:“阿彌陀佛,施主們妄讚了,這件衣服也就299元而已,貧僧只是買來遮風擋雨。”我x,我終於忍不住狂奔出去,靠在大門口,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