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宣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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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看清了那個男人,確切的説應該是男孩子的長相,他顯得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整個人很是消瘦,一張臉很清秀,戴着眼鏡顯得很是斯文,就是臉異常的蒼白。

他望向我的目光很平靜,連一點情緒的起伏都沒有,我們就這樣對望了一秒左右,他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慘淡,然後説出了三個字:“可惜了。”我心裏知道這個年輕人十有**就是佈局之人,我自己也對這個殘忍的設局非常的厭惡,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年輕人不討厭,面對他説出可惜了三個字,我愣了一下,然後才説到:“你就在那裏等着我,我馬上下來。”他還是那副異常平靜的樣子,也只説了三個字:“我等你。”我深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儘量平靜下來,然後轉身衝下樓,在樓下,酥在沙發上有些神不安的等着我,他看着我衝下樓,一下子喊到:“三娃兒,事情搞定了沒有”

“沒事兒了,你上去看着點兒安宇吧,他快醒了,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你就在屋裏等我。”我一邊快速的下樓,一邊對酥説到。

張了張嘴,還想問點兒什麼,可看我匆忙着急的樣子,他終究沒有問,只是答應了一聲就上樓了。

我跑到門口,剛一開門,就看見那個年輕人已經走到門前等我了,我息未定,他卻望着我説到:“是你破了我的局吧,真厲害。”這時,我的呼也終於平靜了下來,望着他説到:“這種局那麼殘忍,差點害死一個孕婦,你怎麼下得了手”他幽幽的説到:“這只是意外,至始至終我都只是針對一個人而已,如果成功的話,他的運勢會衰敗到極點,他會一無所有,然後被他兒子結束掉生命,你説這樣多完美”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怎麼可以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訴説如此殘忍用心的一個局。

沉默了很久,我才説到:“你認為你逃得掉”

“我為什麼逃不掉我觸犯了法律嗎是哪一條法律規律不許將嬰兒的屍體埋在牆裏或者説你會用你的道家理論當證據上法庭”他搖搖頭,接着説到:“你很厲害,可你不會那麼天真吧”是啊,這種設局不着痕跡,本不可能拿他怎麼樣,我説他逃不掉確實是有些天真,但這天真也只是相對世俗的懲罰而言,我相信在天道之下這絕對不是天真。

面對我沉默,他嘆息了一聲,説到:“我其實隱約知道,國家或許有監管這些事情的部門,不過管得都是大事兒,像我這種小事兒,應該不會有人管吧或者你是那個部門的人”我無語的看着他,敢情他還向我打聽起消息來了沒想到布出這麼陰暗之局的人還健談的。

“或許吧,國家的監管部門不會理會你。但據我所知任何害人之術,都是有代價的,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最起碼也會折壽,我想你還是好自為之按照規矩,做局施術害人一般只能做一次,不管成不成功都沒有下次了,再有下次,必然失敗而且代價極大這是懂行之人都知道的一點兒潛規則,你走吧。”我的話已經説得很明白了,其實我犯不着為安宇去懲罰他,安宇是什麼人我也清楚,我相信他已經付出了代價,而我本能的不厭惡他,是一種直覺我不想懲罰他。

但我説完,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接着説到:“你的局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嬰兒,他的靈魂被其中一個嬰靈拘了,原本我想找不到設局之人,就把它超度了。既然我已經找到你,你種下的因,你來還果,對你和他都好。你能佈置這個局,也是懂行之人,我想你不會拒絕吧”他用一種無奈的神情望着我,説到:“我拒絕。”

“為什麼”他如果超度了這個嬰靈,對他自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拒絕。

我很確定自己這一次不是心軟,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我直覺這個人並不是壞人,或者陰毒之人。所以,我本能的想為他留一線。

面對我的問題,他又笑了,説到:“你還真是一個好心的道士,這裏也不是説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説話吧。”我點頭説到:“你等我去跟朋友説一聲。”

“好”分割線我回到安宇卧室的時候,安宇已經醒來了,神上十分的萎靡,對於發生事情的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但這是正常的表現,我對酥説到:“點兒白開水給他喝,呆會兒等他清醒點兒了,你就讓他自己叫人來照顧吧,你有事就先走啊。”酥問到:“三娃兒,你要做啥去啊”

“我這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會詳細跟你説是咋回事兒的。”我和酥之間不需要客套,我很直接的給酥説到。

“好吧,那你先去,估計這小子等會兒也就清醒了。他這兒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我多呆一會兒也沒啥。”酥看出我是確實有事兒,答應的很乾脆。

這也是十幾年兄弟的默契吧,我拍拍了酥肩膀,這是我們表達情的一種方式,然後才轉身走了。

下樓後,那個年輕人果然在下面等我。

如他所説,這裏確實不是説話的地方,我直接到他去了附近的茶樓,要了一個包間,待到兩杯清茶送上來的時候,我們之間才再一次的打破沉默。

首先説話的是他,他對我説到:“你説我懂行,我其實也不太懂行,至少我就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能破我這個局。”

“陳承一,我是一個道士。”我很直接。

“我叫宣林,是一個學生,醫科大學的學生。”我的坦誠換來的是他的坦誠,他也非常的直接。

儘管對他的年齡有所預料,但我還是震驚了,我真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大學生。

面對我的震驚,他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説到:“我今年在實習了,如果順利的話,明年我就該畢業了。你看到的那些小孩兒屍體,就是我利用這個便利,用了一些手段到的。你也知道,現在年輕孩子打胎的太多,其實要到也是很方便的…。”其實我不關心這些孩子屍體的來源,如果有心,怎麼可能收集不到,我一開始只是好奇他會對我説什麼,因為我雖然對他沒有討厭的覺,但絕對説不上朋友。

但是,我現在關心的是,他為什麼會這樣惡毒的術,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樣。生:我沒説話,只是靜靜的聽着,我知道他可能有許多話要説吧。

果然,他只是聽了一下,然後從上衣兜裏拿出一張類似於診斷證書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問我到:“你看得懂診斷書嗎我的壽命樂觀的話還有三個月吧。”只有三個月了我忽然心裏湧出一種説不上的覺。

“三個月只是樂觀估計的情況,事實上或者更短也説不一定。在做這件事情以前,我就查出自己有病,就如你看見的,是肺癌,但是是早期。我沒想過治,事實上我治不起,如你所料,做這件事情是有反噬的,做了之後我的腫瘤急劇惡化,你看見的是我最新的檢查結果,而且我知道我的身體中已經失了什麼東西,已經徹底垮了,或許我明天就會死呢”他的神情異常的平靜,説這些事情的時候,彷彿不是在説自己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做而且為什麼又要放棄治病”我追問到,也不知道是為他可惜,還是在為他嘆息。

“呵呵,我那麼短壽,也算是我家世代的報應吧。至於我為什麼要去做,為什麼會這些術,你一定很好奇吧要不要聽一個故事而且我會給這個故事一個結局。”宣林淡淡的説到。

給這個故事一個結局,什麼意思我心中有一絲不安,我決定聽他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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