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你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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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低頭看向謝青青,“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珍惜。

而且這樣的認錯數不勝數,她原諒了,謝青青總會再犯的,她不想再來一次。

謝青青淚水漣漣,轉過去撲林玲玲,抱着林玲玲的小腿哭,“何嬸,你幫我勸勸我媽好不好?我這次會改的,我真的會改!”

“你應該知道林蓉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我不可能勸得了她。”林玲玲低頭看向謝青青,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女孩子,和自己的女兒何亭亭一樣的歲數,可是行事卻比何亭亭狠辣了不知道多少倍,比起窮兇極惡的成年人來也不遑多讓。

説實在話,這樣的謝青青,讓人膽寒的。

何亭亭見謝青青抱着自己母親的小腿哀求,心裏膩歪得不行,不由得説道,“行了,別哭了,也別為難我媽媽了。你這又不算什麼,想想王雅梅才慘,人生理想都破滅了。你現在淚求原諒,想到過她嗎?”自己慘了就哭,卻千方百計讓別人過得慘,就不知道別人慘了也會難過嗎?

謝青青聽了這話,哭得越發難過了。

她知道,林蓉對她是徹底死心了,也知道,林玲玲等人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是鐵定不會幫自己,以後更不會對自己有好臉了。

何亭亭看着這樣的謝青青,很想手邊有什麼扔過去。

做了這樣的事還有臉哭,臉皮可真是厚得可怕和噁心。

她移開視線,不再看謝青青。

可是耳朵裏,還是有兩重哭聲。

一重是病房裏王雅梅的,一重是病房外謝青青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裏外兩重哭聲都停下來了,林玲玲站起來,準備進去看王雅梅。

何亭亭忙道,“媽,把我也抱進去啊。”劉君酌聽見,忙將期待的目光看向林玲玲,希望她説不想抱,然後自己可以去抱。

可是他失望了,林玲玲乾脆利落地過來抱着何亭亭,進了病房。

劉君酌見狀,只得失望地跟着進去了。

何亭亭被林玲玲放在椅子上,才坐好,就聽到王雅梅聲音沙啞地問,“何嬸,你會幫我做保證,讓我從銀行借錢的對不對?”何亭亭看向林玲玲,見林玲玲點點頭,“當然,我説話算話。”這時王雅蘭不解地問王雅梅,“姐,這事是謝青青害的,讓蓉姨賠錢不就行了嗎?”

“我不要她家的錢,等我將來有能力了,我不會放過謝青青。”王雅梅握着拳頭,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説道。

何亭亭連忙説道,“雅梅,錯的是謝青青,不關蓉姨事的。蓉姨剛才在外面説了,讓謝青青以後喊她蓉姨,不許她喊媽媽了。”説的到底,這件事是謝青青的錯,和林蓉無關。

何亭亭擔心王雅梅將林蓉也記恨上了,所以才出口説明。

王雅梅聽了,咬咬下,説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恨她,我現在很討厭她。”如果林蓉沒有收養謝青青,一切就都不會發生。要她一點也不怨林蓉,那不可能。

何亭亭聞言,嘆了口氣,“那你肯定也討厭我了。當時我和你們見了王梅花之後分開,去找蓉姨,跟蓉姨提起王梅花,蓉姨才想收養王梅花的。”

“這事不怪亭亭,誰知道王梅花這麼壞啊。”李真真忙從中調解。

王雅梅看向何亭亭,皺着眉頭,“可是這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説不出話來。

何亭亭還想説話,門外喧鬧聲響起,緊接着王良生引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進來了,他們身後跟着方秀蘭,方秀蘭手裏牽着王寶。

“哎,這麼多人在啊…”王良生見了林玲玲一行人,一點也沒想起昨天被林玲玲轟出去的尷尬,笑呵呵地對身旁的男人説道,“你信了吧?我這大女兒長得好,格也好,很多朋友。”

“是啊是啊…”三十來歲,長着一個酒糟鼻的男人目光首先看向何亭亭,看得眼冒綠光,被劉君酌憤怒地擋住之後,才看向王雅梅,不住地打量着。

何亭亭被酒糟鼻男人看了幾眼,心裏就異常反,覺得那絕對不是好人。

林玲玲見了王良生這做派,又見酒糟鼻男人一臉的||之,不由得問道,“王良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林玲玲啊,是這樣的,雅梅呢,好歹是我的大女兒,要我看着她殘廢一輩子,我是捨不得的。”王良生説到這裏,還嘆了口氣,“這父母心啊,都是一樣的。”何亭亭挑眉,看向王良生,心裏一萬個不相信。

這還是王良生嗎?他會有這麼好?

這麼想着,她將視線移向一臉難以置信的王雅梅。

“哦?”林玲玲也異常的詫異,不由得挑眉看向王良生和方秀蘭兩口子。

王良生指着身旁的酒糟鼻男人,“這是城裏皮具廠的工人,每月收入八十多,還有些別的收入。我和他説好了,他出錢治好雅梅,等雅梅十八歲了,就嫁給他——”

“不,我不嫁,我絕對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原本一臉難以置信地王雅梅臉瞬間灰了,尖叫着打斷了王良生的話,雙手不住的捶牀,人動得甚至想站起來。

王雅蘭聽過醫生的吩咐,知道不能讓她站起來的,所以死命的壓着王雅梅的大腿,“姐,你不要動,不要動啊…”

“雅梅,你別動啊…”李真真聽了王良生的話也吃了一驚,但見王雅梅這樣死命掙扎,連忙也上前幫忙壓着王雅梅。

可是王雅梅如同瘋狂了一般,不住地掙扎,“我不會嫁,我死也不會嫁,要我嫁給他,我馬上就去喝農藥死了!”何亭亭震驚地看向王良生,又歪了歪身體,從劉君酌背後探頭去打量酒糟鼻,見酒糟鼻看着有三十多歲了,約莫一米六多的身高,長得異常難看,地包天,鼻子還塌,簡直醜到讓人不忍直視,頓時直犯惡心。

“呸,你還不願意?你一個農村妹…”酒糟鼻指着王雅梅罵完,又看向王良生,“你把剛才我請你們吃飯的錢還給我吧,你這女兒瘦得跟小雞仔似的,還得好幾年才能嫁給我呢,脾氣還不好。”

“這可是我們説好的,反悔不大好吧?”王良生滿臉堆笑地對酒糟鼻説完,扭頭指着王雅梅就罵,“你不嫁也得給我嫁,你以為你是誰呢?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新鮮?”何亭亭看得目瞪口呆,本反應不過來。

方秀蘭也上前勸王雅梅,“阿女啊,女人總得嫁人的,嫁誰不是嫁?這個楊建軍是城裏人,家底也厚,你嫁給他,以後就不用下田了。而且,以後你的腳也有錢醫治了,這有什麼不好啊?”

“他這麼好,你怎麼不嫁?”王雅梅怨恨地看向苦口婆心地勸自己的方秀蘭,發紅的眼睛一滴眼淚也沒有。

對這樣的父母,她在這一刻心如死灰。

這時王寶一把掙方秀蘭的手,上前推了王雅梅一把,“你敢不聽話,我叫爸媽不給你飯吃,還拿子打死你。”説完打了個飽嗝,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姐夫家裏有錢,請我們吃了好吃的,你要嫁給他抵債。”

“你去死好了!”王雅梅再也忍不住了,紅着眼睛狠狠地推了王寶一把,將病牀上的東西不斷地向着王寶扔出去,“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她從小受盡打罵,就因為不是男孩子。後來有了王寶這個弟弟,幾乎是她帶的,她對他一直很好。即使家裏一直把王寶當寶,把她當泥一樣踩,她還是很疼愛王寶這個弟弟,從何亭亭那裏得到什麼好吃的,一定會留着回去給他吃。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先是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弟弟推得自己斷了腿,現在還為一頓吃的要自己嫁給一個老男人抵債。同樣是王良生和方秀蘭生的,憑什麼這麼不一樣?

“哇——”王寶向來是被寶貝着的,何嘗被這樣推過和罵過,當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方秀蘭大怒,上前來對着王雅梅的臉就是接連幾巴掌,“你這賤人敢打小寶,看我不打死你。我告訴你,就是十個你王雅梅,也沒有我小寶一個指甲蓋值錢!”何亭亭見王雅梅被打,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嚷嚷起來,“有人打人啦,有人要賣女兒啦,大家快來看啊,這裏有對滅絕人的父母啦…”她這一通嚷嚷,讓方秀蘭瞬間住了手,馬上衝向何亭亭,“不許叫,沒有這樣的事,亭亭你快給我住嘴——”王良生則驚得馬上去關門,關完門了又去關窗。

劉君酌擋在何亭亭跟前,氣定神閒地看向方秀蘭,“怎麼,想打人嗎?”

“我、我沒有的事,我只是讓何亭亭不要亂説話。”方秀蘭被劉君酌一擋,馬上結結巴巴地説道。

她隱隱約約聽到過,劉君酌家在京城是高官,所以見了劉君酌就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這時被這歎為觀止的賣女行徑得回不過神來的林玲玲也反應過來了,沉着臉看向方秀蘭,“你還説你不是賣女?你這樣就是賣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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