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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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克目送提拉諾抱着女兒走進她們的卧室，關上了門。他心裏想，或許今夜有他在內的狂歡算是結束了，但是母女二人間的亂倫秘戲恐怕還會延續吧。

一回頭，他見到了琳妮。

那個身影一定是琳妮。她俏生生地站在女僕房間的門口，從身高，從部的大小判斷，都只可能是琳妮，更不要説她身上的那種氣質。

琳妮穿着一件短睡衣。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睡衣，都呈現出雪白的光輝，這光輝讓裏克覺得自己骯髒而且渺小。實際上那是星光從女僕房間的窗子照到了她身上而已。

琳妮為什麼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裏？她究竟看見了多少東西？裏克本來如同雲霧頂端的醉醺醺的快樂一下子被澆滅了。

他驚慌地手足無措，不過琳妮隨後就走進了女僕房間，她的富有壓迫力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黑暗的走廊裏。

睡意襲上裏克的腦門。

“先睡一覺，無論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説吧。”他想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牀上，就像每個剛剛經歷過暢快生活的少年男那樣，一下子就睡着了。

大概是因為心中不安的緣故，裏克次並沒有很晚醒來。他起牀的時候還不到九點。裏克剛剛起牀，琳妮就出現在裏克的房間裏。

琳妮臉陰沉，裏克不知道她會説起什麼。不過，她只是説:“我想在儲物房間找一卷繩子，找不到，你來幫我一起找找。”裏克跟過去，只覺得琳妮的態度僵硬而不友善。

他跟着她進了二樓的儲物房間。琳妮順手把提着的那盞燈放在門邊的矮櫃子上，她説:“找吧。”儲物房間內大都是不知城堡的哪一任主人留下的東西。各種破破爛爛的櫃子、箱子，有的還上了鎖。破掃帚、爛窗簾，甚至好像漁網似的東西都亂堆在一起。

儲物房間的窗户是釘死了的，現在只有琳妮帶進來的那盞燈作照明。柔黃的燈光從燈發出，輻到房間四處，照亮了一片區域，留下更多的黑陰影死角，讓人不由得產生錯覺，好像這個狹窄的房間其實是個非常大、非常深邃的地方。

在儲物房間，裏克埋頭翻了翻，找到了一繩，説:“你看這個行不行？”卻聽到琳妮關上房門的聲音。她和他在房間裏獨處，她狠狠地盯着他。

琳妮説:“我找你來，並不只有找繩子這樁事，還有一樁更重要的事。”裏克説:“什麼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要被宰的雞羊。其實，如果他有着琳妮那樣的上層出身的話，或許會獲得一個更加準確的印象:被正義宣判的罪人。

琳妮説:“我要請你搬走。”

“搬走？搬到哪裏去？”

“只要離開這個城堡，搬到哪裏去我不管。”

“為什麼？”

“因為你嚴重地擾亂了這個家。你對於這個家來説是個外來的，惡的禍害。”裏克口而出:“你…你看到了…昨天夜裏…”

“對！”琳妮氣得滿臉通紅，顯然是在拼命地剋制着，才沒有大叫起來。

“我看見了，你們…赤身體…在一起。真不知羞恥…”

“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裏克辯解説。

“那只是夫人要設法突破從第四級到第五級的障壁，才用了各種方法，包括那種方法…”

“我知道。”琳妮打斷了他，説。

“我知道主人因為要衝第五級，一直非常煩惱，嘗試了各種方法。但是，因為你，使得她終於使用了惡的方法。”裏克見她想得這麼深，吃了一驚。他顫聲説:“你…打算指責你的主人麼？

當初，你是那麼盡力保護你的主人，後來因為衝第五級的緣故，夫人遭到排擠，你也一直支持着她。難道現在，你也要阻撓她的努力了嗎？”他突然發現，琳妮的臉頰上下兩行清澈的淚水。

她哽咽着説:“我知道，每一個魔法師都要面臨這種難關的。為了更強大的力量，而選擇墮落，而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我不想要這樣。我早已把自己的命運託付到和她一起了，所以我要從墮落中拯救她，這樣才能拯救我自己。我必須要行動起來…做出努力…”她突然正，對裏克説:“先從你開始。你明白了嗎？搬走，儘快搬走，別讓主人知道，永遠別讓主人找到你。”

“你太霸道了。”裏克説。

“我一直住在這裏，你以為這麼説就能趕我走？”琳妮冷冷地説:“我自有辦法。”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裏克非常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