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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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個度。

京海將飲品單推到滕希手邊，説:“飛行員非休假期間不能喝酒，你看要點什麼飲料。”滕希是駕駛僚機的新人，頭回跟只可遠觀的一隊英同桌吃飯，不免有些拘謹。早就聽説京海是個嚴厲的人，果然，在聚會飯桌上也恪守規定。

他有些緊張，磕磕巴巴地説:“隨便，我都……都行。”

“京隊，出來吃飯就別那麼教條啦。”邊驍以啤酒瓶做掩飾，在一旁小聲提醒他，“不讓小滕喝酒，會壞了卓副隊的好事。”京海皺眉反問:“把人灌醉了能幹好事？”

“你啊，注孤生。”邊驍哼了一聲，“沒見過omega主動追alpha？不喝點酒裝醉，哪有藉口讓人送自己回去？”京海聽了，忽然想起夢中雷亞的表白，下意識地説:“見過。”邊驍挑眉:“誰啊？”

“你不認識。”京海轉頭對其他人説:“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請。”

“沒人請客還不來呢，誒，服務員，先來一百個串。”卓漢臉皮一向夠厚。

雷亞跟桌底下踹了他一腳:“豬啊你，張嘴就一百，雁過拔也沒你這樣照禿了薅的吧！”

“上次他一人吃了五十串，外加六個雞翅五條秋刀四茄子三玉米兩打生蠔，還有一箱啤酒。”卓漢指指邊驍。

張星側頭，跟看怪物似的看邊驍，皺眉惆悵道:“原來你這麼能吃啊。”

“我吃多少都長肌，甭擔心。”邊驍聳肩，“京隊可是土豪，敞開了薅。”京海看着眾人，面無表情地説:“嗯，薅吧，禿不了。”臨近十二點，京海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喊服務員來將信用卡遞給對方去結賬。還成，幾雜而已，反正大雁夏天也得換。

就是一直沒機會跟雷亞説正事，光聽邊驍跟卓漢在那吹牛了。這頓飯早已偏離了他約雷亞出來的初衷，不過跟他們這些人在一起放鬆放鬆也好，跟他自己的隊員們在一起時都很難受到這種氛圍。

有時候他覺得一隊的隊員就像是一個個機器人，任務、訓練、執勤、休息，一切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到近乎刻板。當然，在別人眼裏他也是這種機器人般的存在，儘管他自己並不認同這種評價。

他跟自己的隊員不會像雷亞和卓漢那樣，或笑成一團，或互相揭短，情看着就很深。他在局裏似乎沒有真正的朋友，這也是他無法產生太多留戀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雷亞要走，他的隊員和朋友們一定會極盡所能地挽留他吧？

雷亞正嘬着雞翅骨，忽覺有股視線凝在臉上，抬起頭，與坐在對面的京海四目相對。

“我臉上有髒東西？”雷亞拽起餐巾紙胡亂擦了擦。

“沒有。”京海遊移開視線，“我結完帳了，呃……你能跟我出去走走麼？這離海邊不遠。”卓漢差點一口啤酒噴邊驍臉上——喔呦，這是要手拉手吹海風去約會的節奏？

雷亞已經把京海請客的目的就着酒喝了，聽對方提才想起還有意見要給，點點頭説:“要不咱先走吧，讓他們跟這繼續喝。”京海起身拿過外套，一本正經地提醒:“明天還要執勤，別待太晚，都早點回去休息，記着，遲到扣津貼。”四個人各自朝不同方向翻出白眼——論掃興的本事，京隊絕對全局第一。

京海滴酒未沾，雷亞是沒少喝。等雷亞上摩托車坐到身後抱住自己的，京海隔着好幾層衣服也能覺到對方被酒燙熱的體温。

開到海邊，京海踢下支架側頭問雷亞:“還能走麼？”

“切，這才哪到哪？”起身下車摘掉頭盔，雷亞側頭望向如墨的海面，深一口飽含着海洋味道的空氣，“嗯，比城裏的空氣好多了。”京海下車，將頭盔掛到車把上，問:“你喜歡大海麼？”

“喜歡，如果沒有十六條腕足的巨型章魚更喜歡。”雷亞朝沙灘走去，邊走邊説:“不過那玩意烤着還好吃的。”

“你很擅長尋找自我安。”京海跟在他身後。

“不然呢？子過的本來就辛苦，再不給自己找點兒開心的事，活着多累。”雷亞彎撿起一枚小海螺，吹去沾在上面的沙子，回身舉到京海眼前，“看，寄居蟹。”

“留神有毒！”京海條件反地一把抓過他手裏的海螺扔向遠處。職業病，除了人類和被人類飼養以外的任何生物在他看來都可能致命。

雷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氣得想笑:“寄居蟹而已，瞧把你嚇的。我看也不用給你意見了，你別走了，就跟物管局待着，你忒合適幹這份工作了。”

“我也這樣覺着。”京海並不介意對方的諷刺。

雷亞扶額，無奈道:“京隊，我説實話，有時候我覺得你啊……缺點人味，你明白我的意思麼？”京海沒發表意見，看錶情像是等着雷亞給自己説得更明白點。

“就比如……呃……”雷亞琢磨了一會，尋找合適的措辭，“那天你為樣本的事情跟我發火，我驚訝的，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什麼情緒的人，喜怒哀樂就一個表情，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起你內心的波瀾。正常人不該這樣，你太剋制了，不覺着累麼？”

“不會。”京海否認道，“我就這樣，並沒有剋制什麼。”靠，雷亞心説，整一對牛彈琴。